虎牙陷多事之秋：央视点名后再曝涉黄丑闻，违规内容轮番被查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蓝鲸TMT”（ID:ilanjingtmt），作者 刘敏娟，36氪经授权发布。

继打着免费网课的名义向学生推广网游，遭到央视点名后，虎牙日前再次陷入涉黄风波。在如此短时间内接连出现不同违规内容，且类似问题均非首次出现，这不禁让人思考，游戏直播平台是否有能力来做教育，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涉足教育？平台的审核及处罚机制是否完善、执行层面又是否规范？

今年6月以来，虎牙麻烦不断，可谓是进入了多事之秋。

6月上旬，虎牙打着免费网课的名义向学生推广网游，这一丑闻最终遭到央视点名，教育版块的广告也随即下线。6月中旬，虎牙部分直播间、评论中出现色情内容，再次陷入涉黄风波。

虎牙在如此短时间内接连出现不同的违规内容，且类似的问题在虎牙均非首次出现，这不禁让人思考，游戏直播平台是否有能力来做教育，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涉足教育？平台的审核及处罚机制是否完善、执行层面又是否规范？

近期有消息称，虎牙、斗鱼、企鹅电竞将会合并。若此事属实，虎牙若想在合并后获得更大的控制权，当务之急是尽快从上述麻烦中脱身。

网课变网游，虎牙遭央视点名后下线相关功能

今年6月8日，央视新闻的一则报道，揭露了虎牙等直播平台借免费网课的名义向学生推广网游的丑闻。

根据报道，在疫情期间，虎牙直播响应“停课不停学”开通免费网课渠道，但在虎牙直播App中，学习栏目却被放在各种网络游戏界面之后。学生若要寻找学习栏目，需要浏览大量游戏、交友等无关信息才可进入；同时，在所谓的免费网课页面中，也有大量精心包装的游戏广告。

这导致不少学生在上网课时玩起网游。根据上述报道，一名初中生花三万多元购买了虎牙直播平台上的游戏装备和打赏。这番打着免费教育的幌子，实则变相收割流量进而加速商业化的操作，难免引人愤慨。

要知道，根据教育部办公厅等部委此前下发的《关于严禁有害App进入中小学校园的通知》等文件，网络游戏被列为对中小学生有害的内容，但凡是包含色情暴力、网络游戏、商业广告等内容及链接的APP，均被视为可能侵蚀校园的有害App。

面对舆论的口诛笔伐，虎牙直播当晚回应称，这项业务的初衷是为疫情期间方便用户学习上网课紧急推出的线上教育板块，并没有任何主动商业性推广的目的。针对央视报道中提到的品类商业元素，平台也进行了紧急修改，目前“一起学”板块的广告已下线。

虎牙方面表示，由于上线时间紧张，部分产品功能也在持续改进中。对于报道提及的未成年人消费投诉，虎牙表示平台已核实情况并完成退款，并强调虎牙坚决反对未成年人充值、消费、打赏。

尽管虎牙一再强调，平台在呵护未成年人健康成长方面做了诸多努力，包括上线了“青少年模式”，但从结果来看，相关的违规内容在这一模式下依然存在，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否只是应对政策监管的表面文章。

对于虎牙的上述行为，人民网点评称，这波操作降低了青少年接触网络游戏以及一些不良信息的门槛，无疑和网课的初衷背道而驰。原本承担着停课不停学功能的网课，本意被扭曲，在平台的违规营销推广下，变成了打游戏的便利窗口，丧失了商业伦理，毫无商业底线。

事实上，虎牙借教育之名推广网络游戏的做法早就有迹可循。2019年7月，广东省公安厅曝光490余款超范围收集用户信息App中，有多款教育软件隶属于虎牙直播旗下。据统计，截至2019年9月，虎牙直播旗下泛教育App多达24款。

而从行业角度看，这其实不止是虎牙的问题，斗鱼等平台也被曝存在类似情况。广证恒生在研报中指出，虎牙斗鱼平台借网课向学生推荐游戏看似一场为利益罔顾社会效益的逐利行为，事实上，除了游戏广告费，他们此番有些得不偿失。

该报告指出，一方面，游戏直播平台的主营业务是游戏直播，平台本身缺乏教育基因，没有海量的课程积累，很难成为用户上网课的首选。另一方面，综合类视频平台疫情期间上新的网络课程，并没给平台带来多大流量。这也直接影响到平台们是否做大在线教育的决心，此次因为未成年的网课遭到舆论大范围指责，虎牙们恐怕要对教育板块业务进行重新优化。

祸起萧墙，虎牙再陷涉黄风波

在被央视点名后数日，虎牙又被曝出部分直播间、热门视频及评论中出现色情内容，且带有低俗、引诱性言语动作的直播间在“星秀”栏目较为集中。

据报道，在“星秀”栏目中，部分直播的标题充满暗示语：“求哥哥守护”、“这里都是腿”、“一个血瓶3个蹲”等。直播间有不少女主播衣着暴露，在跳热舞时不经意间掀起裙子、或抚摸胸部大腿等，甚至有的主播声称送一个血瓶（6600金豆）可参与抽奖，获得主播电话叫起床、加私人微信、性感照片两张等服务。

蓝鲸TMT记者在虎牙直播APP中随机浏览时发现，在“星秀”下的“舞蹈”“新秀”等板块，的确有部分主播衣着相对暴露，表演露骨、动作撩人，存在打色情擦边球的嫌疑；同时，主播与粉丝的互动也偶尔存在“上车”“可约”等内容低俗的性暗示语言。

对此，虎牙方面表示，已第一时间受理与查证这类违规案例，主播违规情形属实的，已严格按照《虎牙主播违规管理办法》进行处罚；针对主播在一个月内反复违规的情形，平台已按照处罚梯度逐级提高冻结时长及佣金扣罚上限。

实际上，在游戏直播平台诞生初期，各平台野蛮生长的同时，主播违规行为较为肆虐，虎牙也曾因此多次被官方通报整改。而对于内容层面的监管，虎方面牙曾透露，平台已形成了以机器为主导、人审配合的内容安防布局，在审核团队中还建立了公会管理体系，以维护平台内容安全。

针对主播行为，虎牙其实也有所约束。但业内人士称，该平台对违规主播的处罚力度偏弱，导致涉黄问题得不到根治。

根据《虎牙主播违规管理办法》，该平台严禁表演带有涉黄擦边、引起他人性欲、低级趣味的内容，并对主播穿着、动作、镜头等做了禁止规定。针对主播违规行为的处罚，大致分为A（严重违规）、B（一般违规）和C（轻微违规）三类。

其中A类处罚最为严格，为停止直播权限，扣除全部佣金，并且视情况上报有关部门，一般很少出现。而对B、C类处罚是依据情况及违规次数当月进行警告、扣除佣金、中断直播、限制直播功能等处罚，轻微的可能只会冻结直播1小时，因此不少主播和用户仍会铤而走险。

此前，虎牙的舞蹈主播“零度”在微博晒出自己的违规系统通知，分别为“B类违规”6次和“B类违规”7次的处罚，其违规6次的处罚为直播间冻结1小时，违规第7次直播间冻结12小时。这也表明，虎牙主播违规的成本并不算高，无形中助长了主播违规的可能。

“这其实就是虎牙平台在商业化和品牌形象或者说社会责任之间的取舍。”上述不愿具名的业内人士表示，“如果虎牙对主播的言行把控太严格，很可能会导致主播及其粉丝的大量流失，影响平台的盈利能力。但假如管太松，色情等内容将持续泛滥，不仅有损平台在外的形象，也更容易触及监管红线。长远来说，它必须严格监管主播的行为。”

近期有消息称，虎牙、斗鱼、企鹅电竞将会在大股东腾讯的撮合下合并，这在虎牙内部几乎已经成了共识，不过各方均未对此置评。若此事属实，虎牙若想在合并后获得更大的控制权，需要尽快从上述麻烦中脱身。这对虎牙而言，或许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