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旧金山医院的荧光灯下,Medisas公司的员工在庆祝他们的电子病历软件初次亮相。两年之前就开始针对这款产品制定计划,编码,召开无数的医院管理者会议,所有这些都是由公司的创始人兼CEO Gautam Sivakumar主持的。但是这一天Sivakumar却是在英国的儿童卧室的电脑旁度过的。
他的脸对着iPad屏幕,通过视频与同事聊天,同事们都说他“像个小婴儿”。这种安排是美国科技创业公司常见现象的一个副产品——移民大军。
当谈及创业时,移民的目的更强一些。据企业家调查公司Kauffman Foundation 称,13%的美国人是国外出生的,在2006-2012年间创立的24%的科技和工程公司都有一名移民的创始人。在硅谷,这一比例高达44%。这些创始人中包括WhatsApp 的 CEO Jan Koum和Instagram的技术主管Mike Krieger。Kunal Bahl从沃顿商学院毕业后获得美国签证,然后回到印度创立了一家电子商务公司Snapdeal。去年,投资人对Snapdeal的估值达到50亿美元,拥有员工4000多名。
对于在美国创办公司的外国人来说,没有特殊的签证。Craig Montuori 说:“美国法律在2017年之前都没有给此类人颁布签证的机会,或者这一日期可能延长至2022年。”他预计美国有成百上千的创始人正努力得到联邦的工作授权。他说:“我们得到了过会的大力支持,反对的意见比较少,但是很少有人愿意提高这件事的优先权。”
在华盛顿,大部分围绕科技签证的讨论集中在H-1Bs签证,这种签证主要用于大公司和研究性学校。院外集团,例如马克·扎克伯格的FWD.us, 认为更多的H-1Bs签证应该给予美国的公司,以防顶尖人才流失。保护主义议员和共和党候选人Donald Trump说他们压低工资然后从美国人手中抢走了大量的工作。无论如何,对于创业公司来说,H-1Bs签证不是一个现实的选择,因为人们很难拿到这个签证,而且它大部分是针对员工的,而不是创始人。
马克·扎克伯格创建了FWD.us,这是一个保护科技界移民的机构。
与很多创业公司创始人一样,Sivakumar申请了一个杰出人才工作许可证,也被称为“摇滚之星”签证,因为该类许可证用于著名的音乐家。(贾斯汀·比伯就有一个。)2013年,在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的三个月的时间里,Sivakumar 在美国创立了Medisas,与投资人见面,并开始招募员工,往返于英国和美国之间。有一次他申请签证,律师建议他暂时不要回美国,等到签证正式批准之后再回去。九个月的时间,Sivakumar都和他的父母一起住在英国,但是他却采用加利福尼亚时间,白天睡觉,晚上工作,面前有个摄像头正对着自己。他希望他在虚拟世界的存在可以让他的员工觉得他们没有被抛弃。他说:“我们曾通过iPad屏幕进行六位数的交易谈判,我有4、5个月没有见过太阳了。”
这是常有的事,当政府拒绝改变时,科技行业就开始自己动手进行改变。Montuori 联合许多企业家成立组织,争论学校的H-1Bs签证可以发放给潜在的创始人。与公司不同,每年只有很少的人能抽中H-1B签证大奖,大学生可以尽可能的申请。该组织称到目前为止已经成功为10个创业公司创始人申请到H-1B签证。
Unshackled是一家有4500万美元的风投基金,采取了一个更加激进的方法。该基金通过帮助移民企业家获得H-1B签证来换取公司5%的股份。它还为这些创始人提供可转换为股权的贷款,大约16万美元。到目前为止,Unshackled已经发放了很多签证了。Unshackled 的合伙人Manan Mehta 说:“这和开发者看到代码库想到最佳的产品解决方案是一样的,我们看的是法律的代码库,想出的是针对移动企业家的最佳的解决方案。”
Y Combinator 的移民律师Peter Roberts认为Mehta的这种移民的合法性是让人质疑的。H-1B签证只应该发放给单个的员工,创始人个人创业公司的股票可以被看作另一种类型的补偿。他说:“这是法律的灰色地带。”
澳大利亚、加拿大、智利和其他国家鼓励创建另一个科技中心,它们试图利用美国这种拖拖拉拉的态度。虽然企业家的项目对硅谷来说没有很大的诱惑力,但是这些国家可以为企业家提供特殊的签证和税收优惠。移民律师Tahmina Watson说:“这些创始人想在美国创业,这里市场大,投资人也多,但是我们的法律不会改变。”
就目前来说,很多创始人在美国使用的都是旅游签证和商旅签证,但是这两种签证都是禁止在美国工作或者挣钱的。“与投资人沟通可行吗?” 旧金山一家创业公司的CEO回答:“如果与投资人沟通可行,你也不能这么做。但是现在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申请签证至少要花6个月的时间,花费1万美元以上,还要承受精神损失。意大利企业家Aurora Chisté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想在美国创建公司,但是签证成立拦路虎。他说:“当你与旧金山的人交流时,你不会想和别人讨论签证的问题,这个问题会让你整天流泪,每一天你都有可能被驱逐出国,但是你会隐藏这些事情,因为你这道这样会影响你的业务。”
Sivakumar的故事有一个很高兴的结局。2014年7月,他使用“摇滚之星”签证在Medisas工作,不再每天都有被驱赶出美国的威胁了。但是他还是不禁思考以后会发生什么。Medisas有20名员工,Sivakumar认为要不是因为今年耽误的这些天,现在可能有60-70名员工了。他说:“如果签证的问题不解决,我们将永远处于冬眠模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