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万巴菲特午餐、疯抢优衣库的背后，是价值感的迷茫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哈佛商业评论”（ID：hbrchinese），作者 林崧，36氪经授权发布。

和股神巴菲特一起吃饭，听起来是件很“有价值”的事。

我们中国的一位年轻企业家做到了。29岁的波场TRON创始人、BitTorrent CEO孙宇晨，可以和89岁的沃伦·巴非特一同就餐，探讨加密货币及区块链社区等话题。

为了这顿饭，孙宇晨花费了4,567,888美元，约为人民币3157万元。当然，这样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一定要发一下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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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所长要先科普一下“巴菲特午餐”——

“巴菲特午餐”，就是和股神巴菲特在纽约知名牛排馆共进午餐。这一慈善拍卖活动自2000年开始，2003年转为网上拍卖，今年是第20周年。所得拍卖款将捐给一家名为格莱德基金会的旧金山慈善机构。

中标者可以带7位同伴与巴菲特共进午餐，并拥有一盘午餐录像带。这些人可以询问除了个股以外的任何问题。关于午餐的花费，Smith Wollensky餐厅员工透露每道菜的价格在30-50美元之间。

这一次，孙宇晨打破巴菲特午餐拍卖历史最高记录，引发热议。而搜狗CEO王小川的一番微博言论，又引发事件在另一层面的发酵。

在王小川看来，身价、市值这些对成功的定义，放在历史长河里云淡风轻，那些奉献全部追求真理的科学家、艺术家及民族英雄才是永垂不朽的；而孙宇晨则更加“现实”，他与王小川隔空对赌，要“看看三年后的此时，波场与搜狗市值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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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张网上流传出来的孙宇晨朋友圈截图中不难发现，两人之间的“梁子”从5年前就埋下了伏笔。概因在王小川眼中，孙宇晨做的事情和骗子没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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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对于成功的定义各不相同。如果三年以后，波场的市值高于搜狗，就能证明孙宇晨比王小川更加成功，所做的事情更有价值、有意义吗？

对于一些人来说，与什么样的人吃饭，意义重大。而对于另一些人来，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同样意义重大。

继更衣室不雅视屏疯传之后，优衣库再一次刷爆朋友圈。这次视频的“主人公”，是被广大网友形容为“丧尸”的群众...

优衣库遭到“疯抢”的原因，是推出了与美国街头艺术家KAWS的合作款T恤。KAWS在潮流人士中的影响力很大，去年巴黎时装周，与Dior联名推出的限量款毛绒公仔，一度在拍卖网站上炒到2800万人民币高价，堪比孙宇晨的“巴菲特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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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KAWS的潮流公仔注定只属于时尚圈经济实力较强的塔尖人士。而优衣库的联名款T恤则不同，只要99元，你也可以拥有KAWS的时尚。

可能你会好奇，视频中那些疯狂抢购优衣库的人，从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上，看起来和时尚人士都相差甚远。也有人猜测真正的操盘手是优衣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营销事件。但如果你对我们的黄牛/代购党稍有认识，也许会觉得大部分去抢优衣库的人，可能都是“二道贩子”。

原本99元的T恤，在网络二手交易平台上，最高已经标价到上万元。与此同时，标价不超过原价三分之一的山寨款也已经出现。更有趣的是，连优衣库与KAWS合作的免费联名款购物纸袋，都要卖到18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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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曾经人们因为自然灾害或疾病蔓延，去疯抢食物是一种生存需求。那么如今大家疯抢优衣库，是一种对时尚、对艺术、对文化的渴求？还是对身份、对地位、对自我价值的表达呢？

在哈佛大学的《幸福课》上，主讲人TalBen Shahar教授曾经提到：“外在的表现，并不是人性的本质，也不是人的本质、人格的本质。所谓的‘外在’只是信息，而‘内在’才是决定形态改变与否的重要因素。”

我们追求成功，寻找人生的意义，表达自己的价值，往往通过“外在因素”去证明。所以越来越多的“既定现象”成为很多人争相模仿的对象，其目的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拥有同样的能力或实力——

打高尔夫球的，都是成功人士；

拎爱马仕香奈儿的，一定是贵妇名媛；

和名人一起吃饭、合影，说明我们是同一类人；

......

而实际生活中，成功人士可能更喜欢打篮球、一个看起来很名媛的人可能背了A货、那个挤满微笑的合影背后，某名人也许连旁边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很多时候，驱动我们行为的，往往是我们的自尊。而自尊由两部分组成，能力感+价值感。缺乏任何一个，自尊感都会降低，致使我们感受不到幸福。

TalBen Shahar教授把自尊分为三层——

第一层：依赖性自尊

这类人群通过他人的表扬或认同来产生自尊。通过与他人比较而产生能力感，他们的价值感来源于外部。

第二层：独立型自尊

这类人群用自己的标准评估自己。在能力感方面，不与别人比较，而是与自己比较，从内在产生自尊。

第三层：无条件型自尊

这类人群有充分的自信，不参与任何评价。能力感方面，不与任何人比较。他们与他人互相依赖，同时又怡然自得，处在一种自然的状态。

我们必须要把真正的自尊与伪善的自尊区分开。伪善的自尊是一种虚假的自我效能和自我尊重，真正的自尊不是空洞的心理强化能够产生的。

形成独立型自尊的两个重要因素与外在毫无关联：一是谦虚，二是正直。它是通过言行一致、有目的、有主见、自我觉察和自我接纳而逐渐形成的。当我们拥有了独立型自尊，我们更加容易获得平静与幸福感，也更容易产生价值感。

当越来越多的“标签”贴在我们生活中，商业社会最残酷的地方也展现无疑：利用伪善的自尊和人们价值感的模糊，从中牟利。

一顿用来饱腹的午餐，因为名人的参加价值千万；成本不过几十块的T恤，有了名人的合作需要挤破头才能买到。

3000万巴菲特午餐拍卖，和优衣库xKAWS的疯抢，本质上都是一场商业营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不过同样是“抢”，前者拼的是“钱多”，后者拼的是“手快”。

相较而言，靠“钱”的一方，看似更加体面。但这些“抢”来的东西，究竟能给入局者带来多少价值感与幸福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文|林崧

《哈佛商业评论》中文版新媒体高级策划/编辑

《幸福研究所》专栏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