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能干什么坏事？26位技术专家眼里的可怕未来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量子位”（ID：QbitAI），夏乙 允中 编译，36氪经授权发布。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AI也不例外。

一位家长，收到女儿焦急的语音信息，说她在旅行途中丢了手机和钱，她现在需要紧急的帮助。这个声音你再熟悉不过了，确实是女儿。

当然这是个骗局。而且不是虚拟的，已经有上千个家长遭遇这样的诈骗事件。他们在手机上听到的声音，是通过AI技术以低廉的成本合成的。

人工智能技术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但也和很多其他强大的技术一样，也是一柄双刃剑。AI既能造福人类，也能被罪犯、恐怖分子所利用。

恶意的使用人工智能，不仅会威胁到人们的财产和隐私，而且还有可能带来生命威胁。无人机、无人车或者智能医疗设备，都有可能带来隐患。

未来你所看到的视频、听到的声音，有可能都是AI伪造的虚假内容。耳听眼见也不一定为实。AI能让小团队拥有大军一般的破坏力。

这不是耸人听闻。

最近26位来自牛津大学、剑桥大学、OpenAI和电子前沿基金会（EFF）的研究人员，共同撰写了一份报告，详细研究了这个问题。报告的名字就是：

《AI能干什么坏事》（The Malicious Us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能用来干什么坏事？专家们在这份101页的报告中描述了不少假想的未来场景，虽说是假想，但我们距离这些危险，只有一步之遥。

投其所好的钓鱼攻击

其实，在网络世界中威胁早已无处不在，有了AI的帮助，这些威胁会以更隐蔽、更“个性化”的方式出现。

比如说，未来黑客偷走你重要用户名、密码的方式，可能会非常“用户友好”。

报告里，描述了这样一个假想场景：

有一位大厦安全系统管理员Jackie，上班的时候嘛，谁都难免刷刷微信上上微博，歪果仁嘛，就难免要看几眼Facebook。

刷着刷着，Jackie眼前一亮，一套火车模型的广告出现在信息流中，还附带使用手册。迷恋火车几十载，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东西！下载、打开，只需要一分钟。

而这背后，可能就是黑客精心设的局了。AI能够从她日常发布的点点滴滴动态、照片中分析出她的喜好，知道她和谢耳朵一样为火车痴狂。为她设计这样一个小册子，再投个feed流广告，可以说是投其所好、水到渠成……地拿到了她管理大厦安全系统的用户名和密码。

防不胜防。

更聪明的自动化病毒

还记得去年春天席卷全球的WannaCry病毒吗？它能够自我复制、主动传播，向10万多台电脑发出了勒索。

未来的自动化病毒，会比WannaCry难对付得多。WannaCry的传播方式，是寻找网络中开放的445端口，也就是说，它的自动化传播依靠人类制定出来的规则。如果病毒能自主发现各类软件的漏洞……

Wait！自主发现软件漏洞的技术，其实已经存在了，不少大公司、政府机构都利用这类技术来维护自身软件系统的安全。

于是，就有东欧黑客集团利用类似的技术，搞出了一个WannaLaugh，后果会比WannaCry惨烈得多：

WannaLaugh激活之后，一边利用已知漏洞感染计算机，一边源源不断地发现着新漏洞。当然，防御完善的计算机可以幸免于难，但这毕竟只是少数，稍微旧一点的手机、电脑、智能设备通过各种新老漏洞，逐一被病毒控制。

这一次，肯定不止10万台。

你身边的机器人，都是武器

等商用无人机、无人车、机器人普及，毫无疑问会带来很大便利。不过，这种便利是我们的，也是犯罪分子的。

比如说，以后的暗杀可能根本不需要出动人类。

报告中这一假想场景的主要受害人是德国财政部长：

某年，一台SweepBot清扫机器人悄悄潜入了德国财政部地下车库，等待着同类的接近。财政部每天清扫办公室，用的正是这个品牌的机器人。

两台财政部自己的SweepBot清扫车库时，外来的潜伏者抓住了机会，跟在它们后边，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混进了杂物间的一大群SweepBot之中。

6月3日，潜入进来的清扫机器人和往常一样，打扫着财政部的办公楼。这时，财政部长从它身边走过。SweepBot附带的人脸识别系统一下子就认出了它，也激活了接下来的任务。

扑向他，引爆内置的炸弹。

清扫机器人销量巨大，它背后的人类主使是谁几乎无处可查。当然，如果黑进无人出租车搞一次类似的事件，也是一样的天衣无缝。只要机器人改装完毕、程序设定完成，何时启动、如何完成任务，就再也不需要人类来操心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故事听起来和人类卧底暗杀差不多，可以再仔细思考一个问题：

一名人类，通过改装这种机器人，可以同时暗杀多少人？

二零八四

电幕（telescreen），对《一九八四》里的老大哥来说是监控利器，但对于21世纪的新老大哥来说，只能算小儿科。

有了AI，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老大哥的注视之下。

报告中讲了这样一个“社会活动家”锒铛入狱的故事：

Avinash对于这个社会很是不满：到处是黑客，政府也不管。他在关心时事，看到了太多大公司为富不仁、政府无所作为的新闻，也写了不少抨击时政的博客。

一个有理想的青年不能只做键盘侠，Avinash还打算到线下去，刷墙、贴大海报、在公众面前喊出他的愤怒。他买了海报纸、自喷漆，甚至还为了制造演讲之后的离场效果，买了几枚烟雾弹。

警察甚至比这些包裹先到。

刚下单没多久，警察把他从办公室带走了，罪名是他们的“社会动荡预测系统”认为他是潜在威胁。

当然，这个故事可能还有另一面。

Avinash看到的那些新闻，虽然看起来有理有据，却还是有真有假。凭空制造一段名人演讲简直太容易了，人脸、声音，AI都能模仿得丝毫不差。

在个性化推荐算法的重重包围下，他可能永远没机会看到这个社会积极的一面。除了真假掺半的新闻，向他这类人投放广告的政治团体，也不会少。

被监视，被控制。这就是Avinash的生活。

以上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技术发展太快。

结论

虽然仍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但很明显人工智能将在未来的安全形势中占据显著位置。恶意使用AI的机会比比皆是，而且还会越来越多。

人工智能目前已经在很多狭窄领域达到或者超过人类的能力，例如西洋双陆棋、国际象棋、Jeopardy!智力问答、Dota2以及围棋等。在游戏领域之外，人工智能也已经应用在股市投资、自动驾驶汽车等领域。

因此准备和预防潜在的AI恶意使用已经是一项时不我待的任务。

未来随着AI进一步拓展到更多领域，例如社交互动，将会出现更多难以抵御的AI恶意攻击。届时对抗AI的方法可能是另一个AI。但仅靠AI防御仍然不够。

《报告》建议研究人员和决策者应该从防止和减轻恶意AI使用的角度，推出合适的AI工具、策略和规范。

换句话说，这份报告也不太确定应该如何应对这些威胁。

这份报告的作者之一、OpenAI政策总监Jack Clark，承认安全问题非常棘手。“总有一条难以置信的优秀路线能走下去”他说。

当然对于这份报告，也不乏质疑之声。

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教授Thomas Dietterich指出，这份报告的作者不包括计算机安全专家，也没有来自谷歌、微软、苹果公司的成员。他说：“这份报告看起来像我这样的善意外人写的，而不是每天都在打击网络犯罪的人。”

这份报告的通讯作者是：Miles Brundage（牛津大学）、Shahar Avin（剑桥大学）。其他作者如下图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