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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的地球”:科技巨头是如何监视全世界的?

转载时间:2022.07.21(原文发布时间:201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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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们已经知道,连接是有代价的——我们的数据就是代价。但我们不在乎。结果是,Google的主要客户包括了军方和情报机构。本文节选自Yasha Levine所著《硅谷监控:互联网的秘密军事史》(Surveillance Valley: The Secret Military History of the Internet)。原文标题Google’s Earth: how the tech giant is helping the state spy on us。

“谷歌的地球”:科技巨头是如何监视全世界的?

制图:Alamy/《卫报》设计部

我们身处互联网之中。它影响着现代生活,像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吞噬现代世界的一团东西。我们无处可逃。正如拉里·佩奇(Larry Page)和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在1998年推出Google时的敏锐理解:人们使用互联网所做的每件事都会留下一串数据。如果这些痕迹被正确地保存、使用,它们会构成一座信息宝库,其中充满了对个体的观察,以及对更大范围文化、经济和政治趋势的宝贵解读。

充分利用这些观察、基于用户留下的数据建立起庞大的业务,Google是第一家这么做的互联网公司。但Google并没有“孤军奋战”太久。这种模式广泛应用于哪怕是最小的应用程序,普遍存在于最庞大的平台。

Uber、Amazon、Facebook、eBay、Tinder、Apple、Lyft、Foursquare、Airbnb、Spotify、Instagram、Twitter、Angry Birds……缩小这个世界,看看互联网的全景——你可以看到,总的来说,我们的电脑、手机已经变成这些公司庞大的监控网络的插件,已经变成我们的漏洞。无论我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对什么人说、见到什么人……所有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某种程度上都被用来衡量价值。如果一位女性去了堕胎诊所,即使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Google、Apple和Facebook总会知道:手机上的GPS坐标可不会说谎。一夜情、婚外情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之前从未“相遇”过的两台手机在酒吧“邂逅”,他们穿过街道进入镇上的公寓,在一起过夜,第二天早上分开。

他们非常了解我们,甚至是我们对最亲近的人所隐瞒的事情,他们也了解。在当代互联网生态系统中,这种秘密监控已经是常态。它就像我们呼吸的空气一样不引人注目。但就规模和普及度而言,即使在这个先进的、需要大量数据的环境中,Google的地位依然至高无上。

Google的发展伴随着互联网的扩张。不管它部署了什么服务、进入了哪些市场,监视、预测和其业务如影相随。流经Google的数据量十分惊人:截至2016年底,搭载安卓系统的手机占据全球新智能手机销量的82%,到2017年中,全球安卓用户超过20亿。

Google要处理每天数十亿次搜索、数十亿次YouTube播放,其Gmail拥有10亿活跃用户,这意味着它几乎可以连接全球几乎所有的email。一些分析师估计,北美约25%的互联网流量流经Google的服务器。这家公司不仅仅与互联网相连,它就是互联网。

Google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人们不再以金钱的形式为Google的服务付费,而是用他们自己的数据付费。它提供给消费者的服务只是一种“诱饵”,诱惑人们,抓取他们的数据,掌控他们的注意力——这些注意力外包给广告商。Google用数据壮大自己的帝国。截至2018年初,其母公司Alphabet在全球拥有85050名员工,在50个国家和地区有70多个办事处。截至2017年末,该公司市值高达7270亿美元,是全球市值第二高的上市公司,仅次于另一家硅谷巨头Apple。2018年第一季度,该公司的利润为94亿美元。

“谷歌的地球”:科技巨头是如何监视全世界的?

2004年,Google的两位联合创始人合影,Larry Page(左),Sergey Brin(右)。摄影:Ben Margot/美联社

与此同时,其他一些互联网公司则依附于Google生存。Snapchat、Twitter、Facebook、Lyft和Uber都在Google无处不在的移动操作系统上建立了数十亿美元的业务。作为把关者,Google也从他们的成功中获益。使用移动设备的用户越多,Google从中获取的数据也就越多。

Google都了解些什么?它可以预测什么?看上去答案是:一切事情。2010年,Google前CEO Eric Schmidt坦率地表示:“最终会发生的是……我们根本不需要你打字。因为我们知道你当前所在的位置,曾经去过哪里,我们或多或少能猜到你正在想什么。”他随后补充道:“有一天开会,我们认为可以试着预测股市。后来因为我们认为这是非法的,所以没有这么做。”

这是个可怕的想法,考虑到Google不再是一家幼小的初创公司,而是一家有着自己政治议程和股东利润最大化使命的强大跨国公司。想象一下,如果Philip Morris(全球最大的烟草公司)、Goldman Sachs(全球著名投行)或Lockheed Martin(世界第一武器生产商)拥有这种渠道会发生什么。

谷歌地图的前世今生

在Brin和Page创建Google不久后,他们开始从更大的角度看待自己的使命。他们不只是在建立一个搜索引擎或是一种定向广告业务,他们所做的是组织世界上的信息,让这些信息能被所有人所访问、使用。这个愿景甚至覆盖了五角大楼。

就在Google逐渐成为消费者端互联网主导者的同时,该公司甚少引人注目的第二方面也出现了:作为政府承包商的Google。事实证明,Google用于监控人们生活、获取用户数据的平台和服务可以为美国政府庞大的部门所用,包括军队、间谍机构、警察局和学校。这个转变的关键是一个小的创业公司,现在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谷歌地球(Google Earth).

2003年,旧金山,一家名为Keyhole的股份有限公司陷入困境。这家公司的名字让人想起上世纪6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的秘密项目——Keyhole间谍卫星项目。两年前,该公司从一家电子游戏公司拆分出来。公司的CEO John Hanke告诉记者,公司灵感来自于Neal Stephenson的著名科幻小说《雪崩》(Snow Crash)。《雪崩》一书中,男主利用了“中央情报局”(Central Intelligence Corporation)研发的“行星地球”(Planet Earth)程序,该程序是虚拟现实设计,目的是“追踪其拥有的每一比特空间信息——所有地图、天气数据、建筑平面图和卫星监控等内容”。

Keyhole起源于游戏,但它创建了一个程序将之运用于现实世界。该程序将卫星图像和航空照片无缝拼接成3D地球模型,人们可以像在游戏世界里一样探索这个模型。这是一款突破性产品,它让联网的任何人都能够虚拟地飞往世界各地。唯一的问题是Keyhole推出的时机选错了:彼时,互联网泡沫刚刚破灭。Keyhole资金枯竭,难以生存。幸运的是,这家公司被及时拯救了,而拯救它的,恰好是Hanke口中公司的灵感来源——CIA。

1999年,互联网处于发展顶峰,CIA推出了硅谷风险投资基金In-Q-Tel,该风投的使命是投资符合CIA需求的初创企业。Keyhole似乎非常适合。

CIA向Keyhole投入了数目不详的资金。这笔投资于2003年初由CIA与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National Geospatial-Intelligence Agency,简称NGA,是一家大型情报机构,拥有1.45万名雇员,预算50亿美元,其任务是向CIA和五角大楼提供基于卫星的情报)合作完成。NGA的格言是:“认识地球 指明道路 了解世界。”

CIA和NGA不只是投资人,他们还是客户,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参与了Keyhole虚拟地图产品的定制。In-Q-Tel投资几个月后,Keyhole软件已集成到伊拉克战争的作战服务中,并在旨在推翻萨达姆(Saddam Hussein)的伊拉克自由行动(Operation Iraqi Freedom)中为美军提供支持。情报官员对虚拟地图“电子游戏般地简单”印象深刻,他们还欣赏将视觉信息置于其他情报之上的能力。唯一限制其可能性的,就是能够输入和接入到地图上的场景数据了:军队调动、武器贮藏处、实时天气和海洋状况、截获的电子邮件和电话情报,以及手机定位。

Keyhole为情报分析人员、野战指挥官、空军飞行员和其他人员提供了一种功能,这种功能我们如今习以为常:在电脑和手机上用数字地图服务查找餐厅、咖啡馆、博物馆、交通状况或地铁线路。

军事指挥官并不是唯一喜欢Keyhole的人,Sergey Brin也喜欢,喜欢到他坚持亲自为Google高管演示了这款应用。根据《连线》(Wired)的一篇报道,Brin闯入一场公司会议,输入了在场每个人的地址,然后用这款程序虚拟地飞过了每个人的家。

2004年,Google上市的那一年,Brin和Page收购了这家公司,随后他们将之并入Google日益壮大的互联网应用平台:Keyhole重生为Google Earth。

与CIA等军事、情报机构的合作

收购Keyhole是Google的一个里程碑,标志着这家公司不再是一家纯粹面向消费者的互联网公司,Google开始与美国政府整合。Google收购Keyhole时,也迎来了In-Q-Tel的一名高管,名为Rob Painter。Painter在情报、军事合同领域有着深厚的关系,包括美国特种部队、CIA和主要的军工生产商(其中有Raytheon、Northrop Grumman和Lockheed Martin)。在Google,Painter去了一个全新的部门,该部门负责对口销售和游说,部门名为谷歌联邦(Google Federal),位于弗吉尼亚州的Reston,距离CIA在兰利的总部不远。他的工作是为Google从利润丰厚的军事情报外包市场分一杯羹。或者按照Painter用承包商官话所形容的那样:“在情报和国防领域的大量用户中推广和使用Google企业解决方案”。

Google此前已经与情报机构达成了一些交易。2003年,它获得了美国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NSA)210万美元的合同,为其定制搜索解决方案,可以扫描和识别24种语言的数百万份文件,包括为防止差错而要求的全时技术支持。2004年,Google和CIA签订了一份搜索合同。这笔交易的价值尚不清楚,但CIA确实要求Google许可其定制内部Google搜索界面,即把CIA的标识放在Google的一个“o”内。Google首位营销和品牌管理总监Douglas Edwards在2011年出版的《我感到很幸运:Google第59位员工的自白》(I’m Feeling Lucky: The Confessions of Google Employee Number 59)一书中写道:“我告诉我们的销售代表,如果他们答应保密,就同意销售。我不想它吓到隐私拥护者。”在收购Keyhole后,此类交易加快了步伐,规模也有所扩大。

2006年,Google Federal继续大举招聘,从陆军、空军、CIA、Raytheon和Lockheed Martin挖来经理和销售人员。这加强了Google的游说力量,形成了一个由民主党和共和党情报人员组成的团队。

尽管Google已经成为一家拥有数十亿美元资产的跨国公司,但它依然成功地保持了其极客般天真的“不作恶”形象。因此,当Google的公关团队尽最大的努力,让公司笼罩在利他主义的虚假光环之下时,公司的高官们正在积极地采取策略,希望成为互联网时代的Lockheed Martin。Painter在2008年表示:“我们团队在功能上每年增长两倍以上。”所言不假。随着内部人士频繁交易,Google开始向军事和情报承包领域扩张。

2007年,Google与Lockheed Martin为NGA合作设计了一个可视化情报系统,该系统能够显示美军在伊拉克的军事基地,能够标注出巴格达地区逊尼派和什叶派居民区——这对一个经历过血腥的宗教叛乱和宗教清洗的地区来说是重要信息。2008年,Google赢得了为CIA情报百科全书提供服务器和搜索技术的合同。这是一个以维基百科(Wikipedia)为模型的情报数据库,由NSA、CIA、FBI和其他联邦机构合作编辑。此后不久,Google和美国陆军签订合同,为5万名士兵提供一整套定制的移动谷歌服务。

2010年,作为Google与美国情报机构深度融合的一个标志,它获得了一份排他的、无需竞标的合同,价值2700万美元,为NGA提供“地理空间可视化服务”,这有效地使该公司成为美国国防部门和情报机构的“眼睛”。竞争对手批评NGA合同竞标的惯例流程不开放,但该机构为其决定辩护,称其别无选择:NGA已经与Google就秘密、绝密的程序进行了数年的合作,根据其需求嵌入Google Earth技术,无法和其他任何公司继续该合作。

Google对其承保业务的细节和范围守口如瓶,它既没有在向投资者发布的季度盈利报告中单独列出这些收入,又没有响记者提供这些收入的总额。但结合一份对联邦合同信息库(该信息库由美国政府维护)的分析,以及《信息自由法》要求披露和已出版的公司军事工作报告中能够仔细分析出的信息,这些显示出Google一直生意兴隆:给几乎每个主要的军事和情报机构(包括美国国务院)销售Google搜索、Google Earth和Google企业(现被称为G Suite)产品。有时Google直接售卖给政府,但也与Lockheed Martin、科学应用国际公司(Science Applications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Saic,总部位于加州的大型情报承包商,拥有大量NSA前雇员,在业界被称为“NSA西部分部”)这样的老牌承包商合作。

Google进入这个市场意义重大。在Google Federal上线的2006年以前,五角大楼的大部分预算都支付给私人承包商。这一年,美国600亿美元的情报预算中,70%(420亿美元)流向了企业。这意味着美国政府支付账单,实际工作由Lockheed Martin、Raytheon、Boeing、Bechtel、Booz Allen Hamilton等强大的军工承包商完成。这种情况不只发生在国防领域。到2017年,联邦政府每年花在信息技术方面的支出为900亿美元。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Google试图在其中保持强大的地位——它的成功几乎已成定局,它的产品时业内最好的。

Google对美国政府的重要性从这里可以显示出来:2010年,在一次灾难性黑客入侵系统事件中,Google与NSA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国防口记者Shane Harris在其战争史作品《网络战争》(@War)中写道:“据参与此次Google与NSA安排细节的官员的消息,该公司同意提供其网络上的流量信息,以换取NSA已知的外国黑客情报支持。这是一种互通有无,信息换信息。从NSA的角度来看,是信息换取保护。”

这完全说得通。Google的服务器为五角大楼、CIA和国务院提供了关键服务,远不止这些机构,在这里只举几个例子。它是军人家庭的一部分,对美国社会至关重要,它也需要得到保护。

深入社会和你我的方方面面

Google不仅与情报和军事机构合作,还试图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包括公民联邦机构、市、州、地方警察部门、应急响应人员、医院、公立学校以及各种各样的公司和非营利组织。2011年,研究天气和环境的联邦机构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改用Google;2014年,波士顿市部署Google以运行信息基础设施,涉及7.6万名员工,从警察到教师,甚至该市将旧邮件迁移到谷歌云(Google cloud)。林业局和联邦公路管理局也使用Google Earth和Gmail。

2016年,纽约市指定Google为全市安装、运行免费WiFi站点。加利福尼亚州、内华达州和爱荷华州运用Google的云计算平台来预测、确定福利欺诈。与此同时,Google为超过一半的美国公立学校学生提供教育中介。

“谷歌的地球”:科技巨头是如何监视全世界的?

2006年Google Earth早期版本的纽约市地图。摄影:美联社

2013年,在怀俄明州的一次政府合同会议上,Google Federal的销售代表Scott Ciabattari解释道:“我们真正做的是让你能够聚集、合作和参与。”他向满屋子的公务员游说,告诉他们,Google就是要让这些人——情报分析师、指挥官、政府管理人员和警察——在正确的时间获得正确的信息。他举了几个例子:追踪流感爆发、监控洪水和野火、安全地送达刑事逮捕令、整合监控摄像头与面部识别系统、帮助警察应对校园枪击事件。

他还说道:“我们收到越来越多的请求:‘你能帮我们向我们学区发布所有的建筑平面图吗?万一发生枪击事件,但愿这不会发生,但万一发生了,我们想知道它的具体位置。’智能手机有这一功能的话,你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看到信息,挽救生命。”此次演讲几个月后,Ciabattari与来自加州奥克兰的官员见面,讨论Google如何帮助该市建立警察监控中心。

军队、警察、政府、公共教育、商业、面向消费者的系统……这些的结合通过Google汇集在一起,继续拉响警报。律师们担心Gmail是否侵犯了“律师-当事人特权”(attorney-client privilege);家长们想知道收集起孩子们在学校的信息后,Google用它来做什么。Google如何处理通过其系统的数据?所有的这些都被纳入Google的企业监控计划中了吗?Google的极限和限制是什么?有这些限制吗?对于这些问题,Google只给出了模糊、矛盾的回答。

当然,这种担心并不局限于Google。我们每天使用的大多数互联网公司背后,都隐藏着庞大的私人监控系统,这些系统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政府合作、为政府赋权。在更高层面上,Google-美国政府的关系与其他公司-美国政府的关系并没有真正的区别,只是程度深浅的问题。Google技术应用的广度和范围使其几乎可以完美替代其余的商业互联网生态系统。

事实上,Google的规模和雄心使它绝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承包商,它常常是与政府机构平等的合作伙伴。Google利用其资源和商业宰制,将拥有大量军事资金的公司推向市场。2008年,Google与NGA合作发射私人间谍卫星GeoEye-1,该卫星的发射火箭上绘有Google的logo,Google将独家使用该卫星的数据,用于绘制其在线地图。Google还收购了机器人技术公司Boston Dynamics,该公司曾为军方制造实验性的机器骡子,在五角大楼决定不会将这些机器投入实际应用之后,Google将该公司出售。Google已向CrowdStrike公司投资一亿美元,这是一家大型军事和情报网络防御承包商,牵头调查2016年俄罗斯政府涉嫌对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实施黑客攻击的事件。Google还运营着智库/技术孵化公司 Jigsaw,该公司旨在利用互联网技术解决棘手的外交政策问题,如恐怖主义、审查制度、网络战等。

Jigsaw由Eric Schmidt和Jared Cohen于2010年建立,Cohen当时29岁,是美国国务院的“神童”,曾在George W Bush和Barack Obama手下工作。该公司有多个涉及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的项目:为美国政府帮助饱受战争蹂躏的索马里起草新宪法进行民意调查;开发了追踪全球武器销售的工具;与美国国务院资助的一家初创公司合作,帮助伊朗人民绕过互联网审查。

它还建立了一个平台来打击恐怖分子线上招募和激进化,该平台可以识别对伊斯兰极端主义话题感兴趣的Google用户,将其转向至劝阻人们不要走这条路的国务院网页、视频。Google将其称为“重定向法”,是Cohen利用互联网平台发动“数字反叛乱”这一宏大构想的一部分。2012年,随着叙利亚内战愈演愈烈,随着美国对反政府武装的支持愈多,Jigsaw发现了促使Bashar al-Assad(叙利亚总统)下台的方法:一个能够直观描绘出Assad政府高层叛逃者的工具,Cohen希望把这一工具发送到叙利亚,作为“给反对派信心”的宣传。

Jigsaw似乎模糊了公共外交和企业外交之间的界限,至少有一名前国务院官员指责它煽动中东政权更迭。全球情报平台Stratfor 的高管、前美国国务院安全部门情报特工Fred Burton写道:“Google得到了白宫、国务院的支持和空中掩护。事实上,他们正在做CIA做不到的事情。”

但Google否认了批评者的指责。Eric Schmidt 向《连线》杂志表示:“我们没有参与政权更迭,我们不做那种事。但如果智能手机和信息向公民赋权,导致他们的国家发生变化……这可能是件好事啊,不是吗?”

Jigsaw与美国国务院的合作令人侧目,但如果Google成功了,那么这就只是吃肉前喝的一小口汤而已。随着Google与NSA达成新的交易,继续与这家美国安全机构媾和,它的创始人们会见证它在全球社会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

Larry Page在2014年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反思道:“社会目标是我们的首要目标。我们总是强调Google的这一点。人们没能考虑一些最基本的问题:我们如何组织人民,如何激励人民?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们如何组织起我们的民主政体?”他展望了100年之后的未来,认为Google是进步的中心:“我们可能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作为人类而产生的很多问题。”

编译部出品。编辑:郝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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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标题: “谷歌的地球”:科技巨头是如何监视全世界的?

资讯来源: 36氪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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