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糖”标签是在误导消费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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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项针对美国数百万种食品杂货的调查发现，对于食品真实的含糖量进行虚假宣传的现象普遍存在。随着糖越来越成为公共健康的焦点，一些消费者权益倡导者敦促美国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履行其职责，并对食品公司的虚假宣传提起诉讼。本文作者Anahad O'Connor，原文标题为“Are Food Labeled 'Low Sugar' Misleading Consumers?"，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食品和饮料包装上“只有一点甜”或者“健康食品”的标签可能只是大量添加糖的蒙面纱。

Honest Tea的有机桃子味冰茶包装的“只有一点甜”标签，让那些不想喝有太多糖的饮料的人更加安心。

但这种一瓶16.9盎司（相当于500毫升）的饮料，添加了25克游离糖，相当于6茶匙糖。这是联邦政府建议的每日添加糖摄入量上限的一半。

一些评论家表示，可口可乐旗下的Honest Tea是众多在产品含糖量方面误导消费者的食品公司之一。近年来，卫生部门将添加糖的摄入与心脏病、Ⅱ型糖尿病和肥胖症联系起来，并建议美国人应该减少添加糖的摄入。然而，根据一些专家的说法，食品公司还是经常以低糖、富含营养、有益于心脏健康为宣传来推销含有大量糖的饮料、早餐麦片、营养棒或者其他食物。

一项针对美国数百万种食品杂货的调查发现，对于食品真实的含糖量、含盐量和脂肪量进行模棱两可的宣传的现象普遍存在。例如，很多声称“低糖”的果汁，与没有“低糖”标签的同类型的果汁相比较，不仅额外添加了游离糖，其总含糖量甚至更高。一些标有“低卡路里”的谷物早餐，比没有强调卡路里的谷物，含有更高的热量。而声称“低钠”的运动、功能型饮料、茶以及咖啡饮料的钠含量，与不进行标注的同类型饮料相比多出将近17%。

随着糖越来越成为公共健康的焦点，一些消费者权益倡导者敦促美国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加大对含糖产品标签的限制力度。他们认为，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需要对“低糖”——或者说“健康”——做出定义，以防止食品公司欺骗消费者购买含糖量高于预期的产品。

关于食品包装的标签上这些术语的含义，以及食品公司是否试图误导消费者的冲突已经引发了一连串的诉讼。

去年十月，家乐氏（Kellogg）决定支付2000万美元以了结一起集体诉讼，该诉讼指控家乐氏的一些最受欢迎的早餐谷物，比如Raisin Bran和Smart Start涉嫌虚假宣传，声称这些谷物有助于心脏健康，并只添加了很少量的糖。其他的一些公司，包括Clif Bar，Mondelez, General Mills, Whole Foods, Jamba Juice 以及Post Foods,也因其产品中的含糖量面临类似的诉讼。

评论家们认为这些诉讼很无聊可笑。代表企业利益的美国商会法律改革研究所(The U.S. Chamber Institute for Legal Reform)，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将日益增长的针对含糖量的诉讼描述为“对于含有添加糖的产品的广泛攻击”，并声称这些针对家乐氏以及其他公司的诉讼很“荒谬”。

一月，华盛顿的一个消费者权益保护组织，公共利益科学中心(the Center for Science in the Public Interest),给美国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F. D. A.)发了一封信，指出5个品牌的19种广泛销售的含糖饮料的市场宣传是在误导消费者。该组织特别指出，Honest品牌声称“只有一点甜”的几款冰茶，还有像Steaz品牌的宣传的几款“微甜”有机冰茶，每份都含有20克也就是大约5茶匙的糖。

“如果你仔细看看这些声称只添加了一点点糖的食品的真实含糖量——这是在开玩笑吗？”加州大学的法学教授和食品法专家Marsha Cohen这样说，“我想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觉得‘太甜了’，这实在有点疯狂。”

公共利益科学中心负责法规事务的副总监Sarah Sorscher表示，这些标签和说法误导了消费者，让消费者对饮料中含糖量的健康水准产生了错误的印象。

她说：“人们在喝这些饮料时，心里想着他们选择的是含糖量更低的产品，但事实上饮料中的含糖量仍然非常高，所以商家是在误导消费者对健康饮食的理解。”

问题的核心在于所谓的营养成分表。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美国食品和药物监管局规定，如果产品的营养成分达到一定含量门槛，那么企业就可以以低脂、低胆固醇、低卡路里和低钠来进行产品的宣传。但在当时，卫生部门对糖的关注并不多，食品和药物监管局决定不设定“低糖”的临界值，因为在每日糖摄入量的健康水平这一问题上，科学界没有达成共识。于是，食品和药物监管局在其工业食品标签指南中指出，低糖标签还没有明确的定义，不得用于市场营销。

公共利益科学中心声称，这些企业使用低糖的同义词，如“只有一点甜”或“微甜”作为其营养成分的“暗示”声明，是在无视食品和药物监管局的规定。食品和药物监管局应该立即对这些企业采取强制行动，并将低糖产品定义为添加糖少于3克/份的产品。这与其他“低含量”标签的要求相似，大约相当于食品和药物监管局建议的每日糖摄入量的5%。

在一份声明中，食品和药物监管局声称正在检阅公共利益科学中心的来信，并计划作出回应。Steaz没有对批评做出回应。Honest Tea表示，该品牌创办的使命之一就是满足消费者对“喝起来没有市场上其他饮料那么甜”的饮料的需求。

Honest Tea表示：“我们将继续创新并扩大产品系列，以满足我们的粉丝对更多不含糖和低糖食品的需求。”

近年来，健康专家也督促食品和药物监管局更新对“健康”一词的定义，该机构最后一次定义健康是在1993年。专家们说，食品和药物监管局允许食品公司在低脂肪、低胆固醇、低钠但高糖的食品上用“健康”的标签的做法是过时的。食品药物监管局表示，他们正在致力于更新对于“健康”的定义，以对接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公众健康对于脂肪、糖以及其它营养成分的建议摄入量的演化。

与此同时，律师们继续上诉，声称这些企业违反了“禁止发布带有虚假健康宣传广告”的州法律。最近，一起针对Honest Tea的诉讼，指控该企业欺骗性地将其产品营销为低糖饮料。两起诉讼指控Whole Foods和Trade Joe’s通过把速溶燕麦片中的糖称为“脱水固体甘蔗汁”来掩盖添加糖。针对Jamba Juice的一项诉讼称，该公司一面将其旗下的冰沙包装成含有完整的蔬果饮品，另一面却频繁添加游离糖、浓缩果汁和其他添加剂。

一位加利福尼亚的律师 Jack Fitzgerald领导了一些列针对General Mills, Kellogg和Post这三家加起来占据了美国80%的早餐谷物销量的公司的诉讼，他指控这些公司错误地将他们含糖的零食和早餐谷物宣传为“健康食品”。

这些诉讼的结果不是很一致。家乐氏拒绝承认他们有任何过错，但作为他们十月份2000万美元诉讼资金的一部分，这家公司声明将限制或移除旗下Rasin Bran和Smart Stars早餐谷物上“有益于心脏健康”的宣传，并且限制对于多款产品“微甜”、“有益健康”、“营养”的宣传。被问及是否还有其他评论时，家乐氏表示他们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

六月份，一位联邦法官驳回了Jack Fitzgerald对General Mills的指控，声称这家公司合乎规定地公开了产品的含糖量，至于是否健康，那是消费者的选择。Post的律师也向法官请求驳回针对本公司的诉讼，理由是根据《第一修正案》，公司有权宣传自己产品对于健康的益处。

公共利益科学中心的Sorscher女士声称，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可以通过对“健康”和“低糖”进行新的定义，迫使这些公司难以使用这些宣传来误导消费者。“只要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拖一天后腿”，她说，“这些误导性的宣传就会继续”。

 译者：Janet Z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