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开学演讲：保存好奇心，服务世界，忠于自己

编者按：当地时间9月19日，斯坦福大学举行了2021届学生的开学典礼，校长Marc Tessier-Lavigne与老生代表Alexis Kallen向新生发表了主题演讲。Alexis Kallen是一名有口说障碍的残疾人，演讲中她回顾了自己的求学经历，鼓励新生抛弃忧虑、融入斯坦福大学友爱、平等的氛围之中，追寻自己的人生梦想。校长Marc Tessier-Lavigne则反复强调“你们属于这里”，鼓励新生把握斯坦福提供的种种机会，为世界的进步作出自己的贡献，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文章编译自斯坦福新闻网发布的演讲原稿。

2018届毕业生Alexis Kallen的发言：

尊敬的Tessier-Lavigne校长、Drell教务长、Elam副教务长、Shaw院长，全体教职人员，校董会成员，以及我们最重要的座上宾——台下所有的新同学们和你们的家人们，大家下午好！

三年前，我和你们坐在同样的座位上。和你们很多人一样，我一直梦想能成为斯坦福的新生。然而，我担心自己无法像那些穿着彩色紧身衣、手捧郁金香欢迎我的人那样，在这里找到自己位置。第一个晚上，我来到我的宿舍，我想知道别人是否会注意到我在说话和运动上的局限性。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因此对我区别对待。

听到人们谈论着他们的家庭身世，我想到了我的父亲和我最好的朋友——不像这里的许多学生一样——他们是无家可归的。我担心自己的家庭条件会让自己遭受歧视。然而，我的恐惧很快消退了。

餐厅里的尬聊很快变成了一起坐在宿舍走廊里边吃马苏里拉奶酪棒、边畅所欲言。无论我到哪里，人们都渴望谈论解决一些世界上最深刻的问题，或是最新一集《绯闻女孩》。

通过与那些现在已经成为我生活一部分的人们建立亲密的关系，我摈弃了那些阻碍我前进的不安全感。

我开始拥抱斯坦福给我带来的种种可能性。

突然之间，曾让很多人对我置之不理的我的身体状况和社会经济条件，不再成为我通往成功的阻碍。我曾经担心的苛刻氛围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合作性的集体，人们在这里讨论全球性的挑战问题，与他人携手进步。

大三的时候，我成为了一名助研。你懂的，就是那些一大早尖叫你的名字，告诉你他们有多爱你并且在10秒内给你名签的那种人。我的工作包括早上7点被敲门惊醒、帮助对方注册课程，或者是凌晨4点和小鲜肉们一起讨论他们的梦想，关于如何在斯坦福大学找到他们的位置，以及一个我们还未设计完善的新生导引体系。

我骄傲地看着那些害羞的大一新生，我热情地拥抱着他们，看着他们逐渐成长为这个校园里最有影响力的人，以及我最关心的人。

作为一名第一代学生，我对他们的一些挣扎产生了共鸣。我害怕来到斯坦福，不知道如何驾驭学术生活。然而，我很快就了解到，斯坦福大学这个集体中的紧密关系也包括了与教师的关系。

在我刚开始的几天里，我遇到了Luci Herman博士，他是一名法学院讲师。我们在客厅里的随意交谈很快就变成了关于外交政策和妇女权利的深入讨论。我钻进我的学术之旅，她指导我的研究，建议我参与校园活动，并在我于卢旺达进行独立研究时和我每天skype——尽管她永远不会赞成我在基加利骑电动车，不管我戴多少个头盔。

三年来我们很多晚上都在一起欢笑畅谈，她是我赢得杜鲁门奖学金后打电话告知的第一个人，因为如果没有她的鼓励，我就不会获此殊荣。露西不仅仅是我的老师，更是我的家人。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你的教授将会帮助你质疑并建立你全新的道德和政治观点。

你将有机会前往坦桑尼亚、危地马拉、香港和西班牙等地，并跟随不同的教师进行研究。一些教员甚至允许你坐在办公室里，听你抱怨认为自己在19岁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年危机。

当我在斯坦福大学成长的时候，我给家里打的电话很快就从泣不成声的语句变成了激动人心的对话，讨论我通过与老师和朋友进行一对一的讨论所形成的新思想和新关系。我发现来到斯坦福并不意味着要离开父亲。事实上，我把他带来了，他今天在观众席上。我也发现我不需要隐藏我的背景。相反，我学会了拥抱那些让我与众不同的因素。

不管你来自哪里，斯坦福都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你会在这里找到一个支持和教导你的集体。

在斯坦福，有很多时候我感到挑战，但在那些时刻，我学会了依靠我在这里建立的许多社区和个人关系。斯坦福允许我增强自己的力量，用我从未想过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声音，我知道这对你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我非常高兴地说，欢迎回家，2021届毕业生！我们很高兴你在这里！

校长致辞：

Alexis，谢谢你如此有力的评论。你还提醒了我，我得去追《绯闻女孩》的最新剧集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一年和转学的学生们，我很荣幸地欢迎你们每一个来到斯坦福大学。你的思想，你的内心，以及你使我们印象深刻的故事。我们期待着帮助你展翅飞翔，你的存在将丰富我们的校园。

感谢所有在这里的父母和家庭成员，感谢你们把所爱的人托付给我们。我们保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就好像他们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事实上，我的女儿艾拉就是一名斯坦福大学的二年级学生。

请知道，就像我们欢迎新同学一样，我们欢迎你们所有人来到斯坦福的大家庭。

同学们，当你们通过学术和课外活动开始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自我发现和世界发现之旅时，我很高兴我有机会和你们分享一些我自己的想法。

首先，我想重申一下亚历克西斯刚才所说的，告诉你们——你属于这里。

然后，我想邀请你做三件有挑战的事情：

一、在各种机会中保持好奇心。

二、为世界服务。

三、忠于你所知道的最好的。

你属于这里。

再说一次，我想让大家知道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属于这里。

无论你是你们家庭里第一个上大学的人，还是你们家族中很多人都上过大学；

无论你和你的家人是在美国出生的，还是在世界各地的另一个特定的地方出生的；

无论你来自一个家庭，还是更小或者更大的社会单元；

无论你是坚定地致力于一种身份、一个群体、一个信仰、一份才能、一个活动、一个政党或者一种生命哲学，或者是一切对你而言重要的东西，一切离你很近或者很远的东西，亦或者是你仍然在寻找的东西。

我想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属于这里。

这包括我们所有的学生都参与的DACA计划。我们希望你们知道，我们将继续推动立法手段以保护你们和我们国家的所有梦想家。你属于这里，我们会支持你。

现在，即使你们所有人都属于这里，但这并不意味着在这里的生活永远都是容易的。我们知道你能应付挑战，但这并不意味着你需要独自应对。

你们要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支持你们的每一步。如果你要寻求指导和支持，你的同龄人，你的RA，你的教授，以及大学里无数的支持服务都随时准备向你提供帮助。

所以，要自信地探索和参与你的经历，确信你属于这里。

但有了这种归属感，你就会有责任：你也会努力地尽己所能，让斯坦福成为一个更好地培养所有成员的社区。

在整个大学里，我们知道我们的力量来自于我们的集体和我们的文化的多样性，包括所有背景、国籍、种族、性别、身份、宗教、政治观点和思维方式的人。

一个繁荣的学术团体依赖于在相互尊重的文化中自由和开放的思想交流，甚至是——尤其是——如果其他人的想法和观点与我们的观点不一致的时候。

我们通过接触新的视角，通过挑战来提高自己的观点，来学习新的观点。大学是一个能让你充满活力的知识交流的地方，为你的教育和研究打下基础——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夏天，我们慕独立我们国家和世界各地的暴力行为，各种因为偏执导致的仇恨。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重新献身于尊重多样性、包容和自由表达的基本人类价值。

所以，好好地利用我们的多样性。从不同的地区和国家了解你的永伴和来自不同背景、持有不同观点的教师。他们将深刻地丰富你的世界观，你们之间将会发展出终生的友谊关系。你的视野的拓宽，以及你将要发展的关系网，将是你在斯坦福大学度过的四年里最重要的礼物之一。

在机会中保持好奇心

现在，我想提出我的第一个挑战。我要求你在机会的包围中始终保持好奇心。

你在斯坦福大学度过的四年里，你可以接触到各个领域和学科的前沿领域的杰出学者：在艺术、人文、社会科学、科学和工程领域；或者是法律、医学、商业和教育领域；或者在公共服务和创业领域。我希望你利用这一广度，而不是在选择了一个特定的研究领域后对其他学科不闻不问。

现在，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在考虑选择一些实用的和可就业的课程以便在毕业后发挥作用。我当然能理解那种想法。事实上，也许矛盾的是，这是我为什么要挑战你去拥抱冒险、追随激情、伸展自己、保持开放的原因。这是因为你为快速发展和全球化的世界能够做的最好的准备，实际上是一个涉猎广泛的教育背景。

研究表明，你的第一份工作几乎肯定不会是你的最终工作。从统计学上来说，大多数人在毕业后的第一个十年里实际上会多次换工作。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你或许成功的秘诀是思维的广度、灵活性和弹性。培养这些能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置身于多个领域和经历中，去寻求广泛的教育经历。

好消息是，在斯坦福，当你认为自己对某件事有把握时，你会被立刻介绍一个新的、引人注目的想法，或者一个未解之谜，或者一个引人入胜的活动或研究领域。你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机会——拥抱它们吧！追随我们最深的好奇心不仅令人兴奋，而且也非常有益。因为这样做可以培养个人成长，提高你的适应能力，并为你一生的学习做好准备。

这些当然是我个人的经历。当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很紧张。我是家里第一个上大学的人，我不知道该期待什么。我想我必须把一切都弄清楚。第一天，我决定要成为一名物理学家，我开始计划我的直到退休的每一步生活。

这就是我希望在第一天有人告诉我的：生活是按章节划分的。所以即使你提前计划好了一切，也要始终保持开放的心态。

因为最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沃克教授领导的哲学入门课程引起了我的注意和好奇。出于好奇，我决定上这门课。在那之后，我又上了另一门课。哲学教会了我如何思考，也教会了我如何去领导。作为一名科学家和领导者，我每天都使用逻辑和推理的概念。

在生物物理课上，偶然接触生物学也激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加深了我对生物学的关注，成为了神经科学研究员和大学教授。后来我在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工作，开发治疗致命疾病的药物。所以，当我探索并发现自己真正的使命时，我曾经成为一名物理学家的计划改变得很彻底。

现在，我是斯坦福大学的校长，这是我生命中最伟大的荣誉之一，我很高兴能在你们处在这场激动人心的可能性之旅的开端鼓励你们。因此，基于我的个人经验，我希望除了在你的专业领域之外，你也会广泛地接触到斯坦福所提供的东西。

去康托艺术中心拜访罗丹和“现代身体的冲击”展览。站在离德博拉·奥帕洛（Deborah Oropallo）的画作《霍迪尼挑战》很近的位置上欣赏它。想想看艺术可以教会你关于计算机科学、工程学和经济学的什么。想想机器学习能教给你什么关于艺术的知识。

加入一个俱乐部，参加各种校内运动，办一个自己的播客。了解3D打印是如何改变科学发现、工程和艺术的。探索虚拟现实如何被用来还原现实世界。学习文学和哲学，学习如何加强你的论点，了解你自己和那些你真正相信的东西。

当你决定要专注于什么时，要敞开心胸去爱上那些你意想不到的新知识和发现的途径。

思想、灵感、实验、激情、协同、问题、联系、挑战——这些无价的“点”是发现的基本单位。

所以，要保持好奇心，去追求让你的心灵歌唱的机会。

为世界服务。

接下来，我要向你提出挑战——做出对世界的贡献。

自从斯坦福大学成立以来，我们一直追求卓越，但并不是为了卓越本身。我们追求卓越，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一种手段。在你们这里的岁月里，我们将不断支持你们，帮助你们在你们心中培养更高的目标——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我们的学生和学者热衷于服务和参与全球公共事务。例如，我们的基数服务计划更深入地将公共服务融入到斯坦福的学生体验中，成为拥有社区服务的广大学生群体的一部分。仅在今年夏天，就有近500名斯坦福学生在世界各地从事各种公共服务实习。

我们的学者也承担着解决社会面临的每一个重大挑战的重任。

他们在医学领域破土动工，运用工程学促进可持续性，推动艺术和人文领域的创造力极限，推动社会科学领域的新人类潜能，想象在法律实践中为正义开辟新的框架，打破商业领域的“玻璃天花板”，等等。

亲爱的同学们，无论你们的追求将你们带到哪里，我都要向你们提出挑战，你们设法帮助你们身边的人——为我们的世界服务。

要忠于你所知道的最好的。

在126年前一篇演讲中，我们大学的创始人简·斯坦福（Jane Stanford）写道：“对你来说，只有一种失败，那就是不忠于你知道的最好的。”

我邀请你来跨越时空，迎接她的挑战。

忠于你所知道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你的正直和你在个人和学术选择上的勇气，让你自己、你的家庭和我们的大学感到骄傲。忠于你所知道的，最好意味着照顾好自己、照顾他人；尊重自己、尊重他人；尊重你的身体并尊重他人的身体；避免性暴力在你和另一个人之间发生。

忠实于你所知道的最好的朋友，也意味着成为一个好朋友。要实现这一点，最重要的方法之一就是同理心。通过给予和接受同情，我们能够体验到我们在生活中所寻求的有意义的亲密关系和相互理解。

同理心是斯坦福心理学教授Jamil Zaki在8月发表的研究成果的重点对象。研究表明，当情况变得艰难时，我们寻求帮助的人并不是那些有趣的人，而是那些善良和能理解他人的人。

这项研究实际上调查了一年级的大学生——就像在座的你们一样，并且表明那些最能够处理压力的人是那些选择了有一种特质的朋友的人，这种特质就是同理心。这是你在选择朋友时要考虑的事情。

结论

2021届的同学们，我们知道你们是非凡的一代人。享受这一令人兴奋的开始，迎接所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相信我，你已经准备好了。

2021届的同学们和你们的家庭与朋友们，欢迎来到斯坦福大学!

参考链接：

• http://news.stanford.edu/2017/09/20/alexis-kallen-class-2018-convocation-remarks/

• http://news.stanford.edu/2017/09/20/president-marc-tessier-lavigne-convocation-remarks/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