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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氪领读 | 黑川雅之:做设计,其实是“还原气息”

转载时间:2022.10.12(原文发布时间:2018.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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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氪领读 | 黑川雅之:做设计,其实是“还原气息”

内容简介

黑川雅之被称为“东京的达芬奇”,作为日本建筑和工业造型设计界的代表人物,黑川雅之本身就像是一部活的工业设计文明发展史。“生命与性”的哲学理念是他设计的永恒主题,他如同一个诗人,在时间与空间中不断探索,寻找着人类灵魂的栖息地。本书以日记形式的设计感悟,让读者从黑川雅之的思绪中体会他对设计与生命的理解,是奉献给所有那些在“深不见底的不安感”和“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的夹缝中生存,并有志于进行创意与设计的人们。

作者简介

黑川雅之是世界著名的建筑与工业设计师,被誉为开创日本建筑和工业设计新时代的代表性人物。他成功地将东西方审美理念融为一体,形成优雅的艺术风格。曾经荣获日本每日设计奖,优秀设计金奖,德国IF设计大奖等多项大奖。著名的美国纽约近代美术馆将他的作品列为重要馆藏物。他设计的作品主要有灯具、照相机、饰品、手表、工业产品等。

书籍摘录

全无秋意的秋日里,对日本审美意识的一点思考

今年的秋天来得含糊不明,还没看过真正意义上“秋高气爽”的晴空。仅有一日,刚觉得秋意盎然、天空如洗,转瞬便阴云密布,下起雨来。

这种情况简直让人感慨:日本这个国家,还真是天气多变呢!但正是这样的气候特点,孕育出日本人丰富多样的审美意识。我不禁要感谢这个全无秋意的秋天了。

回想自己的少年时代,会让我觉得十分有趣。那时的我,即使秋意暧昧且淡漠,也能捕捉到秋天的气息;在秋雨绵绵的日子里,我独爱那份凄美;秋风猎猎之时,也会欣赏它的肃杀;对于夏日里的酷热,我也不以为意,并用心去感受那份炎炎的暑意。

大概正是像我这样,日本人在一点点确立自然观的同时,也培养出丰富多样的审美意识。

拙作《日本的八个审美意识》在日本由讲谈社出版。英国设计师贾斯伯·莫里森在读过这本书的摘要之后,惊讶地说:“日本人怎么会有如此深刻而多样的审美观念呢?”

这种对自然风物的领悟与思考,大约就是孕育了日本人敏锐感受力的原因。

最近我常到中国去,同中国人打交道越来越多,交情日益深厚。虽说与单个的中国人之间不乏共鸣,但与此相悖的是,我总会为中日两国文化间时至今日依然存在的巨大差异与隔阂而备感惊讶。

日本就像一个“文化垃圾箱”,经由亚洲诸国,尤其是中国,将世界各地的宗教与文化悉数吸纳进来,并使它们在日本共生共存。但这种共存又并非杂煮乱炖一般简单烩成一锅便罢,而是将其升华为独一无二的独特文化,我觉得这种独特性堪称奇迹。日本的审美观念迥异于东亚其他各国,甚至无法用“东方审美”一词粗略地加以概括。我认为,更不能单纯以“东方”“西方”之类的概念或范畴去进行对比。

日本审美意识的根源,我认为在于如何看待自身与世界的关系。日本人既为秋日晴空下如火的霜叶而欣悦,又热爱瑟瑟秋雨中凄寒的愁绪;既留恋夏日将逝、暑意尚未褪尽时的点点余韵,又动情于枯叶飘零、秋日将尽之际,生命流逝的凄美。

将死亡看作生命的另一种形态并接纳它的这种自然观与生命观,便是日本审美意识的根源所在吧。如果不存在对于寂灭消亡的欢欣之情,就无法生出对中秋明月的怜惜之意。以此为出发点,才产生了对人的情感、对美的定义、对街道的构思、对建筑空间的设计,以及各种规矩礼仪、相爱方式,才孕育了日本人的审美意识。

明治维新以后的日本人,在意识观念方面,一度是西方近代思想的奴隶。如今,终于努力从中解放出来,开始回归日本人原有的心态。而且,世界各国的人们也开始渐渐留意到这一点。我也逐渐察觉,日本审美意识之中,存在一种能够预示未来世界形态的秩序感。

归根结底,建筑也好,设计也罢,都是“爱的问题”?

爱是不可解的谜题。它微微隐藏着一丝羞耻感,让人难为情,没办法简单地说出口来。我曾经两次因为“爱”这个词,体验到人与人、心与心之间的隔阂。

某次学术研讨会上,在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讨论之后,我发言:“归根结底,建筑也好,设计也罢,都是‘爱的问题’。”话音刚落,听者面露愕然之色,说:“抱歉,我无法跟黑川先生交流下去了。”随后便不再搭理我。另一次发生在早稻田大学,印象中我面对学生也说了一番同样的话。最近,我发现当年的那名学生已经成为专业建筑师,并出版了自己的著作。在书中,他引述了我之前的原话,“有位黑川老师曾说……”

既然对方礼数周全,寄赠了自己的著作给我,可见当年并没有要跟我绝交的意思。可是,从他的表述中可以看出,对于我的这句话,他并不觉得感动,而是颇感惊讶。

“归根结底,建筑也好,设计也罢,都是‘爱的问题’”,这句话的确令人震惊。“爱”这个词太普通、太平常,并不适合拿来阐述哲学和思想,更何况是建筑与设计。对方大概是想告诉我:“拜托,别说得那么极端,好像所有问题最终都可以用一个‘爱’字来总结!”

在谈及“爱”之前,似乎需要一些解释和铺垫。我的表述省去了大量的说明,而这些说明十分必要。

首先,就谈谈喜欢的城市吧。我喜欢一座城市的理由,必然是那里有我喜欢的人。也就是说,“起初,我们与人相识;随后,开始喜欢这个人;接着,变得连他居住的城市也一并喜欢起来”。人是构成一座城市的重要因素——不消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对一座城市的爱,往往从爱这里的人开始——这是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的深切感受。假如说对城市的爱,是一个事关城市整体的宏观性问题,那么对人的爱,就是与某一个体之间的关系。这种“个体性”尤为关键。

接下来,我想介绍一个美国印第安原住民长老的故事,记得是从《今天是个适合死亡的日子》(南希·伍德著)这本书中读到的。在书里面,长老如此说道:“我知道远处的那个青年和立在那里的树木、岩石都在想些什么。”他说,往昔自己与这些事物是一个整体,但在今世,大家告别彼此,各奔东西,化身成不同的形态。虽说彼此之间各不相同,但因为过去曾为一体,所以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情。这便是印第安人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自然观。经由这种“一体感”,他们体会到与他人、树木等事物的联结。

长老是在讲述一种“与离别之物息息相通、一体相连”的感受。如此想来,我觉得也可以这样说——男女昔日同为一体,如今,由于“一分两性”,所以总在相互吸引。大概在长老眼中,与其说是“两性相吸”,倒不如理解为“灵魂深处的爱”才更恰当吧。事物一旦分离,就成了超越自身理解的存在。尽管如此,分离的两方也总在彼此吸引。这其中的哀愁与喜悦,我在他的叙述之中领悟到了。

在我看来,日本人依靠互相体恤去调和彼此的关系,从而活在世间。西方世界有基督教,西方人将价值判断的权柄交托在神的手中,人们靠遵守神制定的准则,才实现了共生共存。而在日本,这种共存依靠的却是“彼此体谅、为人着想”。日本人不倚仗神的管理和指引,而是凭借爱彼此相连。

声音与声音之间,画与画之间,物与物之间,都存在某种间隔。正因为有这些间隔,事物才构成一个浑然充实的整体。所谓的“间”与“隔”,究竟是指什么呢?在间与隔的作用下,声音与声音分离,人与人分离,由此才生出了人与人之间的体恤。而人与人、音与音、物与物的“间隔”,就靠一种“恢复原形”的驱动力来弥合。为了实现美妙动人的调和,“间隔”的存在不可或缺。

曾经在一起的人或物,彼此分离,陷入不安。每个人,每一物,为了消弭这份“分裂的不安”,会对彼此生出关照之心,而这样的互相关照,便是“间隔”。在我看来,这岂不就是爱吗?“间隔”之中,有一种潜在的聚合力。是分裂与聚合两股力量的抵牾与争执,充实了将人与人、物与物区隔开来的空间。

“空间”这个词,由“空”和“间”两个字构成。实际上,在日本文化中,“空”也好,“间”也好,都是充实的。它们和西方的“space”一词,蕴意相差甚远。“space”意味着空空如也、空荡无物,而日语的“空”和“间”,却是扎扎实实充满了意义的所在。

“归根结底,建筑也好,设计也罢,都是爱的问题。”当我说出这句话时,“爱”这个让人怯于启齿、隐隐有一丝羞耻感的词语背后,存在着这样深刻的背景。

建筑与产品,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空间而存在的。这样的空间,是张力满满、充实的空间。并且,人与人在不具有整体性的情况下,凭着个体之间的体恤关照而达成的调和不是依靠“神的秩序”,而是通过每个人的爱确立起来的秩序。不具备整体性的、个别的微小单元,凭借关心与爱去构建它们之间的关系,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换句话说,“归根结底,建筑也好,设计也罢,都是全体要素之间如何调和的问题,也是独立的每一点思想如何聚集,最终产生出审美意识的问题”。

对匠人的感受力心怀憧憬,却求而不得

如今说到“做东西”,都是制造商在从事此业;而在过去,“做东西的行家”指的却是匠人。所谓做东西,就是对原材料进行加工。所以,匠人们时常会和原材料进行“对话交流”,去了解它们的“心情和想法”。然后,在加工的过程中,逐渐培养对原材料的感情,以及与原材料“心心相连、息息相通”的一体感。

原材料属于我们身边自然的一部分。与原材料建立对话,意味着与自然展开交流。人类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所谓匠人,就是领会到自身与自然的一体感,从而去和原材料对话的人。

设计师的不足之处,在于从专业技能上很难和原材料达成一体感。日本人从不把自然当作“对象”去理解。西方人却会站在自我的角度,将自然当作对象加以观察和审视,将其加工处理成适合自己的模样,由此科学应运而生。而与自然抱有一体感的日本人却很难这么做。日本人总会考虑“尽量不通过加工来制作物品”,因此和服、料理、住宅等多半会以“减少人为加工痕迹”的方式去制作建造。

从事设计工作的我们,总会羡慕匠人的高超感受力,却又求而不得。已故家居设计师仓俣使朗先生是我的挚交,有一次,我受邀参加他工作室成立几周年的纪念派对。到那里一看,出席的设计师仅有平素交情不错的零星几个人而已,其他的受邀者基本上都是职业匠人。

致辞环节开始后,那些匠人们手拿麦克风,纷纷表示“仓俣先生是个难搞的设计师,以后再也不想接他派的活儿了”。庆祝周年的贺词,变成了大家众口一词来吐苦水,抱怨与要求严苛的仓俣先生一起做事,感觉太痛苦了。

即使被大家如此吐槽,仓俣先生也始终笑眯眯的。从匠人们的神情中,能窥见他们对仓俣先生发自内心的爱戴。他们嘴上说着“招架不住啦!干不下去啦”,可实际上,对仓俣先生委托的工作却欢迎之至。

匠人就是这样一群“口是心非”的人。仓俣先生自己在刚成为设计师时,第一步就是在家具店以匠人身份研习,用身体去感受和把握各种原材料的质地属性,然后才作为设计师出道。仓俣先生的设计散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场:冷光迫人,清绝脱俗。

如今,我已不可能像仓俣先生那样去研习技艺。活到这个年纪,想学也来不及了。不过,此时此刻,对于那些通过和原材料深入对话去制作产品的匠人,我是越发感到钦羡了。

我创办的公司“K”,便以对匠人的敬佩之情为根基,采取了先设计、制作,再交由商家投放市场的运营机制。自从这个公司成立,我才第一次做到“在离制作现场最近的地方从事设计,在离销售者和使用者最近的地方进行思考,并完成构想”。

即使与职业匠人或厂家联盟,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我跟他们是搭档,今后也会一直携手工作下去。

对于我来说,这种结盟是凭着对匠人的敬慕与憧憬建立起来的。

做东西,其实是“还原气息”

柿谷诚先生是一位家具制作家。很早以前,我曾拜访过他。他在富山县高冈市的森林里有一间木工坊,还与从事布艺拼贴的妻子联手打造了一座朴素优美的建筑,并在那里展示自己的作品。柿谷先生这个人,与其称他为“制作家”,倒不如说他有一颗“匠人之心”。我恰恰喜欢他这一点。他虽隐居林间,但对现代人的生活与情感并不生疏,那份对世事深切的洞察与把握令人赞叹。从他居住的林间走到山谷,有一汪温泉,入浴其中,感觉如同置身世外桃源。正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的心境。

这夫妇二人如今已经不在人世。我甚至在想,莫非他们当真不属于这红尘俗世?当年带我去拜访他们的金子隆亮先生也早已辞世。与之相关的过往,已化为记忆的碎片,犹如梦境漂浮在脑海的一隅。真想再去那里一次。

最近,我见到柿谷先生当年的徒弟。他已从家具匠人转行做了荞麦面师傅。但是他仍在制作家具,太太也常在荞麦面店隔壁的艺廊举办一些陶艺展览,那里曾经展出过陶艺家长谷川奈津的作品。长谷川先生以淡然的平常心在不经意间制作的陶器,看似质朴寻常,却别具一格,勾动了我的占有欲,让我情不自禁买了下来。自那以后,我每天都用买来的陶器喝茶。虽说它们不是抹茶专用器具,但我偏偏觉得这样更有意趣。

荞麦面店名为“荞文”,位于高冈市下岛町,无论是店内环境,还是荞麦面的味道都堪称不俗。当时与我结伴前往的,皆是与柿谷夫妇、金子先生,以及荞麦面店主金井武文先生等相交多年的亲密挚友。这样的会面竟让我有种故人知交全部陪伴在场、相聚一堂的感觉。

荞麦面店的建筑由滨田修先生设计,室内家具则由望月勤先生设计,金井先生本人负责制作。他们和每一种原材料认真对话,深入沟通,无论柱、梁、门、地板……每一部分都倾注了心力去打造。设计师终归是针对“人”展开思考,面向“人”进行制作的,因此他们既可以观察到经济趋势,又能够把握时代的动向。然而,匠人只是就原材料本身进行思考。所谓原材料,是木头,是土石,而木头、土石又来自地球,来自宇宙。匠人们面对原材料展开工作,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洞见宇宙的真谛,因而便也能理解人与世事吧。

我自己也是一名建筑师,可仔细想来,却发现自己的活动涵盖了各个领域。我还自称“东京达·芬奇”,因为从产品、家饰到工业建筑都有涉及。匠人金井先生也一样,不仅造房子,做家具,甚至还做起了荞麦面。

最近我一直在想:所谓做东西,归根结底,就是针对某物的本质进行深层的探究,去捕捉、还原它渗透出来的“气息”。因此,物的实体只是一种外部和表面的形态,是建筑也好,荞麦面、陶器也罢,背后的原理其实都一样。

我在“荞文”不仅品尝了用上好食材擀制出来的荞麦面,还充分领略了它们散发的“气息”。肉汤面、鸭肉面都十分美味。刚到“荞文”时,地上还积有残雪,从窗子望去,可以看到白色的地面;而回程时,天空已放晴,雪亦消融。

就这样,我生活在宇宙的一隅,目送着许多朋友去往那个原子的世界,而后与他们留下的“气息”相伴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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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来源: 36氪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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