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袜、磕炮、开车”游走在搞黄边缘的虚拟租赁，其实是一门“孤独”的生意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本黑”（ID:darkinsider），作者：一本黑老黑，36氪经授权发布。

“虚拟女/男友”这个概念大家很熟悉吧，不是那种嗯嗯啊啊的硅胶人，而是“网络姻缘一线牵，珍惜彼此这段缘”的那种男/女朋友。

通过付费租赁，你可以让对方和你一起做线上能做的任何事情，陪打王者、监督做作业，甚至是每天的morning call，但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会撩”才是真正的吸引力。

很多人光是和虚拟女/男友语音聊天，就被撩的面红耳赤腿发软。还要什么自行车，语音聊天的爽，谁聊谁知道。

从B站出圈的恋爱馆

最近几个月，B站突然出现了大批虚拟男/女友体验的视频，内容都大同小异，不是在线体验被撩，就是在线撩人。

光是听着up主和虚拟女友的聊天，屏幕前的网友都坐不住了，弹幕里除了开车就是想开车。

有人表示羡慕嫉妒恨，也有人也如愿以偿的在评论区找到了视频里恋爱馆的名字，并进行了实际体验。

其实虚拟女友这个概念早在2014年就有了，刚开始那会价格便宜，20块钱能陪一天，不过那会的网友都不太单纯，所以大家在互看的时候，仿佛也总是戴着黄色的眼镜。

以前在淘宝上，直接搜索关键词就能出来一大波店铺，各个销售动辄上千，但是和销售量比起来，评论区才是真正的战场。

由于彼时，虚拟女/男友这项服务刚面世不久，大家对于操作还不怎么熟悉，于是常常顾客出现下了单但是不给联系方式，导致卖家无法发货而引起的争端。

又或者是花了20块钱点了小姐姐说要聊天，结果聊着聊着就开始暴露色胚本质，脱了衣服想和小姐姐果聊而被对方嫌弃。于是在评论区给了差评，还说他的小姐姐看不起他，结果被店家要求自重。

也有些男友未经培训就上岗，客户点的明明是小狼狗类型的男友，结果对方一口一个老妹儿，满嘴都是大碴子味，最终不得不以换人告终。

也有人点霸道塘主型男友，想要和对方一起划划水钓钓鱼，体验成为水中之王的感觉。结果对方不是问吃了吗？就是问什么时候去吃。想让对方说几句情话听听，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是这种，

就是这种

以及这种

土到掉渣，网上随便一搜就是一堆的土味情话。土是够土了，情是一点没有。

由于每个店铺的业务水准参差不齐，加之频繁被报道涉黄，于是虚拟女/男友这项新业务很快就凉了。

在经过整治后，如今淘宝店里的卖家，各个都说自己一心向善只接绿单，专门提供正能量。如想搞黄，恕不接待。

评论区也不同于往年的硝烟弥漫，如今你再去看，都是真善美和正能量，差评一个都没有，很多人表示满意，并极力为他的“女/男友”打call。

这其中大部分人从B站慕名而来，小破站给店铺带来了巨大的流量，但同时也限制了卖家的擦边球行为，使得淘宝卖家不敢公然搞黄。

但在其他渠道，没有淘宝管制，没有小破站的引流，也就没有那么禁忌。卖丝袜诱惑的，磕泡开污力火车的，甚至线上“嗯嗯啊啊”的，在搞黄的深水里，卖家们各显神通。

淘宝之外的虚拟租赁

在QQ群活跃的虚拟租赁，一般没有淘宝店铺，但其运营规则及流程和淘宝是一样的。

主要可选项还是文字、语音及连麦三种，不过淘宝卖家明面上只接绿色单，而QQ群则明目张胆的开车，因而Q群的收费也相应较高。

上面是群里某位小姐姐的收费表，一般的租赁都是按半小时计费，但是这位小姐姐则是按条计费。

语音10条，3块；

开车语音1条，1块；

腿照5张，8块；单张2块；（鉴于小姐姐买不起丝袜，如果有需求可以打钱让她买）

唱歌、讲故事，10块；

PS：支持幼女-少女内所有音色

通常群里所说的清水单指的是正经单，就只是聊聊天开开黑的那种；w单指的就是污单，车速快到要失控的那种，不太适合我这种纯情小少年。

也有人把服务分得更细，在污单和清水之外，才是虚拟男女友服务，也有代写作业这样的技术活。和聊天收费比起来，技术活的收费反而更低。

为了增加客户消费，卖家还推出买赠服务，一般以游戏陪玩为主，买五赠一或者买七赠一。

除了按时长计费，还有包天和包月服务，w单包月1800，虚拟女友包月2200。

除了摸不着，虚拟女友和现实女友的差异并不大，并且远比现实里的女友来的省心。因为你是雇主，所以对方会竭尽全力讨你欢心，陪你聊天、开黑，谈心、哄睡，并且绝对不会对你发脾气。

因为虚拟女/男友也有KPI考核，团队内会定期进行考核并依据客户评分进行定级，一次来核算工资和报价。

只不过这种包月的大单，一般可遇不可求。大部分人都只是体验一下就算了，除非真的孤独到极致。

说到底，这类虚拟租赁服务不过是为了填补内心的孤独感，从夸夸群到互怼群到虚拟女/男友，只不过是想花钱找人陪陪而已。

培训上岗与外宣招人

从B站的测评视频来看，虚拟租赁这项生意似乎十分红火，贴吧论坛里也到处都是招聘虚拟女友的广告。别问为什么不招虚拟男友，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情不用多说。

为了进一步了解这门生意的运行规则，我在知乎上应聘了虚拟女友。

因为对方根本没问我的性别就同意了，说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培训的时候会教，只要你先交10元会费。

没错，这就是虚拟租赁的外宣工作，她们专门在百度问答、知乎问答、贴吧等地方招人的。招一个收10-20块不等的会费，其中一部分上交团队作为运营的费用，一部分归个人所得。

那个收了我10块会费的小姐姐，自己拿了6块，另外4块交给了团队。

之后她和我讲了一下目前行业的现状，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生意不好做，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开单了。

这并非是个例，她所在的另一家店铺，她朋友所在的店铺都也都很久没有开单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网络监管变严，而她们也没有投放广告，没有up主引流，客户压根找不到下单的地方。

在另一个QQ接单群里，每半小时就有新人进群，但咨询下单的人却寥寥无几。

她说或许等到暑期来临，客户都比较闲的时候生意才可能会变好。目前她赚钱的主要来源则是到处拉新。

小姐姐把我拉进了培训群让我熟悉规则。

通过群内的培训，我大概了解到目前这类虚拟租赁的主要运营模式。

想要赚钱有三种方法，

接单：也就是陪聊陪玩，根据客户好评度领工资；

推荐：也就是拉客，收益按照规定的比例来；

外宣：拉新，赚人头费。（主要平台还是集中在陌陌、探探、最右等这类陌生人社交平台；并且年龄≥16岁。）

这种虚拟租赁虽然会打擦边球，但也仅限于语音磕炮，视频和图文单一般不受理。

客户可以选择自己偏好的类型：萝莉音、御姐音或者SM都行，如果想要试音，需要另外付费，试音5-10块/条。

熬夜需要收熬夜费，也就是原价的1.5倍。

如果客户选定了偏好，团队会将能接单的小姐姐资料（含照片）发给客户挑选，最终选谁由客户定。说句不好听的，和逛窑子挑人差不多，只不过这个是线上挑人。

为了防止接单人瞒报收入，所有的收费记录都要截图上传至群相册，服务完成后还需要互删并截图，防止私下接单。一旦被发现接私单，团队会进行罚款处理。

接单人完成服务后，能否拿到全部的工资还得看客户评价，如果客户不满意，那么工资就要打折扣。

非常满意：全拿；

满意：拿8成；

不满意：没有工资。

虽然做的是语音生意，但还是需要接单人提供照片进行评级或者给客户进行挑选，照片包含露脸照和非露脸照（只要不露点，你想露哪里都可以），但照片一定得是本人否则会被踢出群聊。

关于评级的问题，有些淘宝店是用镇店、头牌、金牌等字眼，我进入的团队则是用A/B/C/D进行分级。每个级别的收费不一样，从A到D，依次递减。

其中接单人的收费会分成三份，分别为接单人所得、推荐所得，以及上交团队。

以A级开车连麦为例；

一个半小时的连麦收费为50块，其中接单人拿28块，推荐人拿17块，团队得5块。

所有的接单人都要经考试上岗，考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考核团队基本规则而已，考核通过就可以正式接单上岗了。

虽然我对于这些规则已经烂熟于心，但遗憾的是，我最终还是翻车了，

没能通过虚拟女友的考核，

只是因为，我是个男的。

在群里接单的人大部分都是学生或者想要做兼职的，以及像我这种去体验生活的，没有人把它当成正经工作来做。

虽然网上到处都说月入过万，但真正赚钱的能有几个。

想赚钱还得看你所在的团队拉客能力怎么样，以及你长得是否好看、会不会撩。

说是语音生意，归根结底还是看长相，长得不好，可能连单都接不到。

想靠着清水单月入过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磕炮或是腿照，那终究还是变了味，已经脱离租赁的本质，逐渐向ghs的边缘靠拢。

但我们也无法对此作出道德评价，毕竟这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这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毕竟，孤独是一种常态。

作者简介

老黑

早年做过技术，也做过自由调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