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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编辑 | 杨轩
黑天鹅从天而降,2020年疫情导致的困难,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全球股指大跌,但这并不是一场金融危机。救市措施不是根本,2020年的第一根本是保住人命,第二根本是保住实体经济。
与往年一样,36氪在2020年初,集合近二十位新经济领域的长期跟踪作者,对11大领域、约40家明星公司的这一年做出预判,希望从这些明星公司的具体状况出发,描摹出一幅更细致的2020经济图景:这场危机中,危险有多深重,而机会又在哪里?
祝愿企业们在2020年能坚持活下去。
疫情中大家足不出户,这让视频平台吃尽红利。不少行业人士曾预测,中国短视频用户市场的天花板在7亿左右,即便将抖音和快手的用户去重,留给这个市场的增量也已经不多了。争夺仅剩下的那些下沉用户将会是两大平台贯穿2020的主题。
2020年将是抖音快手之间的白刃战之年,也是终局年。这一年短视频赛道的流量将被两家全部填满,最终两家所呈现出的身位差在一年后大概率将很难翻盘。但好消息是,用户花在短视频上的时长却与日俱增。
在娱乐消费市场上,抖音和快手平台正在成为真正的“王者”,它们收割了巨量的用户和他们的时间,并且通过不断添加新的内容形态和产品功能——中长视频、直播、电商、游戏、知识付费等,将用户花费在其它产品上的时间源源不断的吸过来。
它们不仅吃掉了短视频赛道上的流量,也早已开始将流量外溢到娱乐消费的各个角落。可以说,一个短视频平台能做的事情几乎被两家尝试殆尽。
当然,战争之外,抖音和快手对整个泛娱乐市场的流量收割才刚刚开始。
DAU来到4亿的抖音、刚被并入抖音的火山、以及长期横盘的今日头条和西瓜视频,都已经触达了自己的增长压力线。但它从未放弃激进的增长策略,2020年它发红包、拿版权,在主产品上持续做投放,此外,增长机会来自两个方面——下沉市场和海外市场。
可以说,字跳要彻底拉开与快手的距离,奠定胜负手位置,TikTok至关重要:TikTok在印度市场在一年内实现了4倍增长,北美市场全年增速也高达3倍。从TikTok在海外持续的大手笔投放,可看出这种增长势头在2020年将继续。在海外市场,抖音已经将快手远远甩下,后者仅在巴西和小部分东南亚市场表现较好。
在营收上,基于庞大的流量,字跳其实在做的就是一道算术题:广告、直播、电商、知识付费等不同的业务形态之间,各自的大盘空间和毛利水平究竟如何?该如何达到帕累托最优?
在电商业务上,去年抖音与淘宝签订大额框架合作,其中小部分为带货分佣,大部分为广告,2020年字跳电商业务也将大概率继续延续这个思路。
在游戏上,游戏厂商在抖音2019的广告收入中几乎贡献了半壁江山,但字跳不再满足仅赚一份广告收入,它不仅在国内流量丰富,在海外,腾讯网易都没有字跳系Tiktok这样的王牌。字节跳动筹备游戏团队已经两年了。在字节跳动做游戏自研以前,它已经通过今日头条、抖音这样的超级流量产品积累了丰富的游戏发行渠道经验,并且通过休闲小游戏成功不断试水,对于用户的理解已足够深入。
它2020年逐渐深入游戏发行、联运、代理、自研等更加上游的环节,看点关键在是否能把游戏内容生产能力补足。腾讯游戏目前的四大工作室群体系,是历经十几年才发育成型的,可见游戏这样需要大规模工业生产配合的内容品类,并非一朝一夕可以速成。
2020年对快手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抖音、快手和两个极速版已经可以填满赛道内所有可能的流量空间,在这场零和博弈里,暂时落后的快手必须保证更强劲的增长,与抖音以一定的身位差跟随,否则将被彻底甩下。
一直在北方市场占优势的快手曾发起南方战役,试图在抖音渗透率很高的南方城市中为自己获取新用户,但最终内部判定以失败告终。南方战役不顺后,增长的重任落到了极速版上,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快手本身的增长焦虑。相比抖音,快手对极速版的投入和期待要强烈的多。
快手也一改往日的“流量公平”原则,终于开始依靠运营拉动增长和留存,开放MCN和公会合作、给出百亿流量补贴、对垂类内容做重度运营等等,这也使其在内核上变得越来越像抖音。
在收入上,快手来自直播的营收将继续快速增长。各个平台的直播业务都是基于用户规模开展的,因此,当陌陌、虎牙、映客等公司直播月活用户增速大部分已经跌至个位数时,快手来自直播的收入在2020依然能录得一个不错的涨幅。
电商收入是快手的新故事。与抖音全力做导流不同,快手并没有放弃自建电商体系,甚至谈下了不少产业带的合作。在最新一轮融资完成后,快手的股东背景中既有腾讯也有阿里,不少人将其解读为保持电商中立的必要一步。
目前,快手头部红人的带货已经日渐摆脱向个人微信号导流的状态,逐步变为向电商平台导流或在快手体系内闭环,但大量中腰部红人的电商交易依然是导向微信成交,不可监测。自建电商是一件极重的事情,所以2020年快手的电商业务依然会处在初期阶段。
据接近快手人士,其电商业务(可监测部分)2020年的目标是千亿GMV,这对快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增量市场,但按照5%的佣金比例来看,对收入的贡献尚不足为道。
游戏是腾讯十多年来最重要的现金流业务,然而在2019年腾讯员工大会中,多年来负责腾讯游戏业务的COO任宇昕却只花了五分钟时间给IEG,这位世界最大游戏公司的游戏业务掌舵人说,2020年的腾讯游戏,要等IEG把全球化做起来再说。
最新的一季财报显示,腾讯已经将2016年并购的芬兰游戏公司Supercell进行财务并表,而腾讯游戏今年的重点就是海外市场。过去两三年,凭借《Arena of Valor》(《王者荣耀》海外版)、《PUBG Mobile》(《绝地求生》手游版)以及去年的《CODM》(《使命召唤》手游版)等产品,腾讯在中国以外全球移动游戏市场的份额稳固提升。
而由于其现在对成熟IP的成功手游化,更是被媒体称为做来料加工的“游戏代工厂”。2020年,腾讯游戏依然有知名IP《英雄联盟》手游等重磅产品准备发布,此外,其在海外对游戏工作室的投资与合作也越来越多。
在App Annie的统计中,腾讯在中国公司出海收入榜单中已经从几年前的十名开外攀升到第三。
最近一年来,整个网易正在经历一段调整期。卖掉考拉,上市有道,网易在中国互联网公司的排名中看起来正在逐渐掉队。
不过,由于战略更为聚焦,作为网易基本盘的游戏业务目前还是比较稳定,并且营收保持在百亿人民币以上,占网易总营收比例超过七成。《梦幻西游》、《魔兽世界》等传统MMORPG产品和IP的用户影响力仍然很大,在疫情发展之下,这种纯线上业务也迎来利好。但在国内,游戏宣发的资源大多掌握在腾讯手里,这无疑对网易形成了严重掣肘。
网易游戏在海外的施展空间更大。《荒野行动》、《阴阳师》两款头部产品在海外的日本市场表现依然非常出色,由于日本玩家的高ARPU值,2019年网易虽然出海下载排名不如腾讯,却在收入排名上完成反超。现在的问题是,假如腾讯在日韩市场发力,网易的这种优势能否继续保持下去。
“特立独行”的B站正在和优爱腾抢夺用户,这种竞争在2020年还会愈演愈烈。过去B站用户的增长大多以自然增长为主,没有做太多的品牌推广和市场投放,但B站正把拉新当成重点。
去年,这已经从在B站高价拿下《英雄联盟》S级赛事独家转播权、签下前斗鱼大主播冯提莫中体现出来,2020年此类打法还将继续。
但这不只是为了拉用户,直播业务也能为B站带去更多现金流。据36氪了解,目前B站已经签约100多家MCN机构。但有B站员工对36氪表示,“直播还得做出B站特色,否则难以与抖音快手PK。”
在高额版权和签约费下,B站的亏损有扩大趋势。B站相较“优爱腾”股价涨势更猛、更受资本市场青睐,本质在于被认为盈利前景更佳。因此,B站何时能够盈利也是一项关键问题,但在2020年,这个问题的优先级恐怕还排在在用户拉新之后。
片单最能说明长视频平台实力。相比之下,腾讯视频和爱奇艺的内容弹药充足,大剧、热剧、IP剧都比较齐全,而优酷在购剧上疲态初显。在几年的竞争中,腾讯视频和爱奇艺已形成了一套相对成熟的打法。
腾讯视频更加注重腰部内容的排兵布阵,其腰部产品线已经形成,内容填充均匀分布在各个不同的档期。爱奇艺更加注重创新,并非按产品思路做内容,更能押中爆款。而优酷则将进入深水区。押注头部、还是注重密集的腰部内容输出?优酷的内容打法尚不清晰。
三大视频网站都还在亏损的泥潭中挣扎。雪上加霜的是,由于视频网站的广告收入以品牌广告为主,而在疫情下广告主会率先砍掉品牌广告,三大视频网站2020年的广告收入会遭遇巨大压力。
《庆余年》的超前点播说明了一件事:视频平台都在想办法提升会员收入。虽然这让视频网站陷入不小的争议,但是在盈利难的困境下,更多的超前点播还会在2020年接踵而至。
2019年影视行业税收风波和限薪政策的影响,叠加上疫情期间影视行业无法开机,视频行业将在2020年经历剧荒。拍影视剧是一个长效的事情,一个片子得1-2年的时间,这意味着,即使2020年还有一些电视剧上线,但也会以“存货”居多,疫情这个特殊时期,对于积压剧相对来说是一个利好。
而依赖线下影院收入的电影,不少会像《花木兰》一样在疫情期间撤档。而今年不能开机带来的剧荒,影响还可能递延到明后年。
看起来巨头仍在社交领域摩拳擦掌——飞聊、多闪之外,腾讯推出“猫呼”,百度推出“听筒”、阿里也发布了“real如我”、“唱鸭”、“古桃”等9款社交产品——但市面上已有的产品基本满足了用户需求,多数新产品只有形态变化,并无更大差异化创新,这也是为什么继陌陌、知乎、雪球后,几年内再难产生头部产品的重要原因。2020年,除了相亲婚恋领域有新水花外,看头在于头部产品的出海表现,以及微信内的新变化。
由于补位短视频内容,2020年微信内容生态是变动最剧烈、又最需要稳定的一个生态。
关于“视频号”的两大疑问在于:它究竟能帮腾讯扳回几城?内容生产者能从中获益几何?尽管从微信内容生态来看,视频号更多是短内容缺失的能力补全,但如果短内容生态能起来,不排除能帮腾讯在被字节跳动系抢夺的用户时长中扳回一城。
此外,视频号也可能对原有生态造成一定冲击,有公众号创业者认为,短期内,视频号难以吸引太多抖音快手的短视频用户进来,而为了提振视频号流量,不排除会在微信图文的用户圈里抢夺流量,导致公众号打开率进一步下降。
在商业化上,微信朋友圈广告2020年将继续承担拉升腾讯广告收入的重任,比如,开放第四条朋友圈广告,对应的,是要填补腾讯其他体系2020年广告收入必然遭遇的下降。去年,微信曾表示不会开放超过第三条朋友圈广告,但2020年的营收压力正导致重估,包括曾表示没有商业化任务的“搜一搜”,今年也可能走入变现之路。
小程序电商将成为带动腾讯收入的一架引擎。小程序2019年全年交易额8000亿人民币,同比增长160%——这不仅意味着交易额,也意味着更精准的用户画像、企业为了在微信里卖货成交更大的广告投放力度、乃至成为腾讯切入企业服务领域的一把匕首。去年底,企业微信能发起员工和客户组成的百人群,每天可推送一条信息到客户的朋友圈,这曾引起行业轰动。
当交易规模快速增长而基础设施缺位时,微信今年必须下场搭建电商体系底层能力。一系列围绕电商体系的基础设施正在逐步建立,包括品牌认证、升级物流工具、建立评价体系、即将推出小程序订单管理,更重要的是微信搜一搜已在2019年改版后支持商品搜索。另一个对于小程序电商的重大利好消息是,直播组件能力即将开放。
稳坐陌生人社交头把交椅的陌陌依然很挣钱,增长瓶颈在2019年已初现端倪。根据Questmobile数据显示,近一半的陌陌用户同时也是抖音用户,这也将削减他们在陌陌上的使用时长。
陌陌的办法之一是做泛娱乐。2019年,陌陌先后发布ZAO、是他、赫兹、cue 、哈你、瞧瞧等数十款泛社交泛娱乐App。其中ZAO更由唐岩亲率队。2020年,这种扩展泛娱乐版图的尝试或许还会继续。
另一个办法是去海外。去年底,在沉寂了五年多后,陌陌海外业务又重新开张。此外,自2018年并入陌陌后,探探已进入南亚和印度市场,有不错的数据增长。
据微博官方统计,自疫情发生以来,平均每天超过2亿网友通过微博关注最新疫情情况。微博活跃用户规模也在大幅增长,日均发博人数和发博数量同步提升,平台流量连续两月增长50%及以上。
疫情带来的用户活跃度提升,将为2020年Q1业绩带来一波利好。再次印证了微博作为社交媒体在重大事件中的独特价值。
但众所周知,作为公共舆论平台,在中国并非一门稳定的生意。微博曾经的触底反弹靠明星内容和带货网红,而从近期微博为”绿洲“的实力导流就不难看出微博对垂直和生活化内容平台的渴望。微博CEO王高飞表示,已将更多流量给予垂直账号进行扶持。
小红书正面临双重挑战。一重是来自B站、抖音在内容和用户上的分食,美妆是抖音的一项优势内容,而更年轻的用户更青睐B站。另一重是来自商业化的挑战。在商业化上,小红书曾有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想法,在上海开放了首家线下体验店REDhome,不过近期传出撤店关闭的消息。小红书也开始做互动直播。
但想要做成电商直播,供应链是关键一环。供应链管理是脏活累活,而淘宝、蘑菇街都是通过上联合百家MCN和直播供应链基地(提供货源),这对小红书的组织管理是种检验。
在激荡的互联网浪潮中,社交、游戏、短视频轮流坐庄,音乐产业始终不曾进入舞台中心。即便如此,它也从未缺席,而是默默发展:数字音乐付费渐成趋势,流媒体音乐平台话语权不断升高。尤其是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崛起之后,身为重要元素的音乐,价值也随之凸显。
一个值得正视的变化是,流媒体音乐平台的竞争早已不仅仅在版权库中了,它只是守城的一个兵刃而已,拓展边界正在成为平台新的关键词。
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杀时间”产品正四处进击、不断地扩充内容品类,音乐——成为他们率先出击的重要领域之一,这很难不让音乐流媒体提高警惕,采取相应措施。随着作为BGM的音乐在快手、抖音的鼓点敲得越来越响,2019年,腾讯音乐和抖音、快手在音乐版权上达成了相关合作,双方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和微妙。
“麻烦”总是来自行业之外。TME(腾讯音乐娱乐集团)虽然已经是中国规模最大、且盈利的音乐玩家,但音乐行业一个重要变化是,“外来者”抖音、快手不仅成为了新的分发平台,它们还是爆款神曲的制造机,越来越多魔音绕耳的旋律得到了病毒式传播,音乐人和平台都在加大对它们的重视程度。
通过音乐建立完整的产业链、串联更多场景,是腾讯音乐接下来要着重关注的。2020年,场景体现在网综、剧集中,也体现在“音乐+游戏”、“音乐+影视”的跨界之中。在以前,这些角色的承担者是唱片公司,但造星、艺人经纪和营销的把控权正在向TME这些平台转移。唱片公司与流媒体音乐平台的关系已经从简单的合作过渡到战略协同。
由于不掌握那1 %极头部的核心版权外,网易云音乐一直在积极地扩充差异化的版权库。更具特色的小众音乐人是云音乐发力的重点,这也体现在网易云音乐的版本升级里,引入更多场景化、个性化元素。
此外,新版首页、官方歌单对音乐风格的细化推荐,也着重在提升分发效率。云音乐相关负责人告诉36氪,新版本将为大量长尾音乐内容、中腰部音乐人提供更多曝光机会。
但长尾模式,在音乐领域是否能挣钱?这对已经放话要上市的网易云音乐更是至关重要。腾讯音乐的主要收入来自K歌分成和会员收入,这都与核心版权息息相关。目前云音乐的三大营收来源是会员付费、广告、直播,其中视频直播和语音直播将成为云音乐重要的增收发力点,相比其他两项,直播变现、付费打赏的起量更快。
喜马拉雅多次传出过上市消息,但最终都以“消息不实”收尾。虽然喜马拉雅过去几年已经跑到音频行业毫无争议的规模第一,估值也已经很高,但是它此刻最需要证明自己的盈利能力。“相对视频和图文,音频是一个相对低效的流量入口,且音频知识付费更像是伪命题。”有投资人对36氪表示。
在喜马拉雅几大收入来源中,类似得到做有声书收费,但是得到本身已经证明了这个市场天花板不高;它还在学习荔枝做语音直播这门生意,靠打赏付费分成。是否能作大营收和实现盈利,是喜马拉雅上市要迈过的关键门槛。
2020年,不出意外,聚划算仍然会作为阿里“打拼”施压对手的头号选手,其它业务则要为聚划算“让路”。因为相比起另一强力对手美团,拼多多才称得上是现在阿里的头号目标。
另一方面,如果看收入,那么阿里的核心电商还没把手牌出尽。2018年秋天手淘信息流全面改版至今,淘宝一直没有把商品信息流的广告库存提价变现,而是选择继续“放任”用户活跃和时长自然增长。
淘宝2019财年5.73万亿人民币的GMV,2020财年预计则会突破1万亿美元,到低线市场的红利也结束之后,中长期的整体增长放缓是必然的,总有一个时间点它不再能跑赢行业。到那个时候,阿里就必须回答自己一个问题:在核心电商之外,阿里还有什么板块既能占住一个大赛道的市场份额,又能为集团贡献利润。
在这个阶段应该关注的,并不是拼多多能把营收做得多高,而是支出和营收的比例。一旦拼多多财报像2019年第三季度一样在支出高企的情况下,并没能收获很亮眼的GMV,那么黄峥的故事和战略就会遭到广泛质疑。
而消费者尽管享受过拼多多的补贴实惠,享受与拼多多竞争的淘宝、京东的补贴实惠,却仍然只会忠于具体的品牌,不太可能忠于像拼多多这样的渠道。如果在沉淀出长期价值之前,拼多多的现金流或者某一链条环节出现问题,那么这种简单、粗暴、直接的补贴模式就难言成功。
徐雷提出的是“线下再造一个京东零售”,而更实际的看点是,京东的“线下再造一个京东家电”成效如何,将是影响京东2020年业绩的关键一环。除了在一二线大城市建立超级体验店,京东家电还计划在三线城市推进“一城一店”,即每一个中型城市开一家店。
此外,四到六线乡镇市场开家电专卖店。这意味着京东将直接杀入过去苏宁、国美等家电零售门店的线下战场,而这个战场已经被证明有肉吃。
不仅开放物流给第三方,2020年,京东的另一个重点则是全渠道的整合营销能力。在2019年完成对京东手机App的信息流改版后,京东在精准营销层面已经开始“补功课”。类似于“京娱计划”、360全渠道营销方案的推出,未来将很大程度上提升京东零售业务的毛利率,依靠精准营销带来的广告服务收入或许将大大增加。
拼团下沉业务“京喜”也依然是今年的一个关键看点。总体来说,京东一方面在聚焦自己的优势,比如3C等核心品类被明显强化,而一些创新业务“关停并转”。
2019年落幕时,美团点评还是中国互联网公司中股价蹿升最快的黑马,市值一年大涨了140%。但2020年1月下旬以来,美团股价下跌幅度远超其他几家巨头公司的跌幅,反映了疫情之下,资本市场对本地生活服务遭受负面影响的预期。不过根据SARS时期的经验,疫情过后,餐饮业的反弹也最快。
可以把美团点评的收入划分3类:为向商家收取的佣金(团购、外卖皆有)、向用户收取的配送费,以及向商家收取的广告费。持续提佣金会遭遇商家尤其是小商家的反弹,而涨配送费对于想要继续做大c端用户规模的美团也是不太可取的方案,提升广告费成了2020年最可行的路径。
这个意味着,美团点评的流量会整体上向付得起广告费用的大餐饮商家倾斜,这个策略正如淘宝草创期过后,推出天猫商城聚拢品牌商家、大收广告费的阿里巴巴一样。
随着美团点评主体业务盈利、经营性现金流转正,美团在新业务上的战略也会从2019年的减亏、收缩,变为更加积极的投入。
首先是生鲜业务美团买菜,疫情带来的需求暴涨,很可能会改变其节奏,让这一业务的紧急性提升;其次是共享单车,大战落幕也使得有机会提升单价,作为一个正常的生意来运转,而目前美团单车的投放量不到100万辆,美团可能投钱更换一些老的单车;再次是餐饮生态链条上的toB业务,比如餐饮SaaS(美团点评高级副总裁张川现兼任“餐饮SaaS事业部负责人”一职,说明了该业务的战略地位)、餐饮供应链业务“快驴”等。变量则是疫情对其一季度或者更长时间内现金流和利润的拖累,多大程度上会影响这种投入的力度。
2020年,阿里在本地生活上将二度来袭。去年饿了么跟美团之战中,结果是美团小胜,保住了其优势市场份额;而在2020年的本地生活之战2.0中,蚂蚁金服携阿里本地生活共同作战。
蚂蚁入局带来的悬念在于:支付宝作为国民App,已经改版将流量倾斜给本地生活,那这种流量倾斜的成效如何、能持续多久?阿里本地生活已经进行了组织架构调整,老阿里铁军人重回阿里带领线下团队,这一回是否能在地面团队上与美团硬杠?2020年,在阿里要对战拼多多的情况下,阿里本地生活的资金弹药能分到多少?
阿里看来没打算放弃这个战场,这意味着对阵还将将持续。
门店模式探索进行一段时间后,盒马逐渐形成以盒马鲜生大店+盒马mini小店为主、其他创新业态为辅的门店体系。盒马相关负责人向36氪表示,未来盒马mini的销售额将占据盒马总销售额的一半。然而,囿于门店面积和选址,盒马mini整体单量和销量都无法与大店比肩,若要达到50%的销售占比,它将在扩店速度和数量上全面超越大店。
商业模式仍存在较大缺陷的前置仓业态盒马小站或被搁置,36氪从接近盒马的人士处了解到,接下来盒马或许会通过收购的方式来补足引前置仓缺口。侯毅也曾言明:“前置仓最终的宿命是卖给渴望流量的公司”。
能否留住疫情中大量涌入的新用户,打造特别的产品和服务仍是关键。这意味着盒马仍将重复永辉曾走过的那些路:加大直采比例,与农业基地的直接合作,触碰更多产业上游的生意。阿里集团已经整合了与农业相关的业务线,包括农村淘宝、智慧农业,而盒马总裁侯毅也被任命为阿里集团数字农业事业部总裁。
如果说盒马、瑞幸的颠覆式创新仍有能不能跑通模式的悬念存在,那么便利蜂杀入的便利店行业则是一个几乎不存在模式风险的领域。唯一问题在于能做多大。由于三年内开店1000家的初始目标提前完成,不出意外,疫情过去后加速快店(三年1万家)依然会是便利蜂2020年的头等战略。
它2月在天津竞买下一块3万平米的土地,用来建设供应基地,这也从侧面说明,便利店在京津地区的门店目标至少是5000家。
另一个长期看点在于,庄辰超团队坚信,在中国大规模部署便利店的前提,是用系统和算法取代人做决策(服务环节依然需要人)。这有待证明——系统决策是否真的能比一个成熟店长创造更高销售,同时消耗更少费用。
星巴克CFO Patrick Grismer曾质疑,瑞幸咖啡要如何能够保持这种疯狂增长:“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被迫放弃他们的极端营销和激进折扣”。而2020年,疫情对线下餐饮影响巨大,对于已经是大部分订单依靠自提、门店众多的瑞幸来说,资金压力绝不会小。
其定下的2021年开设10000家门店的扩张计划,今年节奏很可能被打乱。而瑞幸的另一看点在于,品类扩张是否能提升用户消费。扩张茶饮、冰激凌、文创产品都算可以理解,但近期它扩张到数码产品品类,这种打法已显慌乱。
茶饮品牌2020年一季度业绩告急,而一线的品牌首当其冲。奈雪的茶创始人彭心称,在疫情期间,品牌在全国开出的420家线下门店十天共计亏损过亿元。2020年头部品牌的盈利能力无疑会受损,但并不致命:有增长的品牌资本依然盯着,会出手救,只是价格问题,而没有增长的品牌才是真正面临大考。
36氪获悉,喜茶获得新一轮融资,估值高达160亿元。这也意味着马太效应,经过两年鏖战,新式茶饮行业已形成喜茶、奈雪的茶和乐乐茶小巨头三足鼎立的局面。
黑天鹅降临,酒旅行业首当其冲。
春节到来的前一周,中国文旅部还乐观地预测,2020年中国春节出游人次有望突破4.5亿,其中出境游人次将超过700万。一周之后,风向大转,新型冠状病毒开始蔓延至全国,酒旅成为损失最惨重的领域之一。
原本,携程、OYO和爱彼迎却早已各自画好新一年的图纸。按照原规划,携程继续包揽国内大部分OTA市场份额的同时,把重心放在了持续下沉和国际化上;爱彼迎身上的标签开始丰富,“民宿短租预订平台”不再能概括所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成为其“新的旅程”;OYO则重点解决飞速扩张后带来的遗留问题,找准自己的定位。但新型冠状病毒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一切都得画上问号。
2020年,携程本将竭尽向外寻找增长点。三年内成为亚洲最大、五年内成为全球最大旅游企业,是携程20岁生日后的新目标,携程CEO孙洁将“国际化”称为携程的“第三次创业”。但年初爆发的疫情,让酒旅行业集体进入了速冻模式。
携程抗风险能力比17年前SAS流行时强了很多,但更大的体量,也意味着携程难以向上一次一样快速反弹。
疫情结束后,下沉市场将成为携程的机遇。在低线城市的门店,也有单次花费不输北上广的“土豪”游客,他们其实同样苛求更标准化的OTA来承接服务。此前携程主打一线城市酒店资源及中高端客群,如今也开始向低线城市、年轻人群要增量,在三、四线城市开实体门店。
在线酒店预订的下沉之战没那么好打,美团是绕不过的有力竞争对手。携程主打高星酒店和出海,美团认准本地生活的低星酒店,一旦涉及酒店下沉,携程就难免触及美团的警戒线。可以预见,疫情过后携程与美团之间将有诸多拉扯。
民宿已然不能概括爱彼迎的全部,从更长远的眼光来看,你可以把它看做是“异地生活服务版”的美团+携程。民宿在住宿体验外,文化性、温度以及人文体验都考量因素,2020年这一趋势会更加明显。
爱彼迎正在筹备酒店预订、地面运输、机票预订等新业务,这些新业务都紧紧围绕酒旅相关产业延伸开来。一位爱彼迎中国区员工向36氪表示,未来Airbnb的业务可能会覆盖到旅游链路中的每一个环节,“接入像美团、大众点评这样的生活服务平台也不一定”。
但在2020年,全旅游行业进入休克状态,恢复速度也会慢于餐饮这样的行业。
模式并不是OYO的问题,轻改造、翻牌店的生意的确很美好,但运营管理经验缺乏确实是大问题:只是一味把愿意合作的酒店全部拉拢进来,采用最低端的底价营销;业务经理提成高,为拉拢酒店无所不用其极,至于合作后经营情况如何却稍显懈怠。
收房代价很高,OYO的系统完善程度还不支持在短时间内服务这么多酒店,若没有能力消化这些房源,就会卡在某一个环节动弹不得,最终导致酒店业主、住客、投资人、内部员工都不满意的被动局面。多重因素影响下,低端酒店几乎成为OYO的代名词。但软银最近又对OYO追加投资,虽然存在种种问题,但这家公司还死不了。
疫情让厂商们没有了退路,华为2020年在国内市场会更加激进。
根据canalys 2019年第三季度的数据,华为缺少GMS的后遗症已经开始显现,增长速度已经停滞。和硬件生产不同,涉及操作系统和开发者的HMS生态圈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华为在海外的萎靡不振或许将成为常态。
华为海外收缩,放在2020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正因为重心早已掉回国内,在新冠疫情让海外市场停摆之时,华为能够靠着国内市场恢复。
但其他对手也开始调转方向。疫情将会改变厂商们的短期策略,倒逼它们不得不将精力更多放在国内。疫情后的价格战会比2019年更加激烈,IDC已经下调了2020年中国手机的销量预期。市场缩小,厂商们的产品却变多了,华为必须严阵以待,避免丢掉自己在2019年打下的江山。
华为已经在国内市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然而这也意味着包袱更重。严寒已至,这头大象却需要更多的粮草。摆在华为面前的问题,有如何消化库存,如何和对手争抢中国市场最后一滴水,以及如何应对风云变幻的国际环境。
OPPO开年不利,寄以厚望的Find X2 Pro并没有掀起多少水花,线下停摆,进军海外之路遭遇了疫情的阻断。
转型是更长久的议题。成立十年后,OPPO走到了转型的关键节点。OPPO起家时留下了“重营销轻技术”的烙印,而去年的动作无一不显示出OPPO想要提升品牌质感,从Find X2这款商务高端旗舰机也可以看出,这个策略在2020年将会继续延续。此外,OPPO也把“造芯”提上日程。
更大的转变将来自OPPO对线下的改造。由于过去夫妻店的模式逐渐失灵,OPPO正在进军shopping mall。2020年它对IoT的投入明显加大,也是因为需要用更多产品填补新线下店的空间。但整体来看,OPPO几十年积累下的经销商资源会让它们拥有容错空间,而在商业模式变化更缓慢的下沉市场,其他厂商还是很难动摇OPPO的地位。
2020 年的第一个工作日,雷军在小米集团新年信中表示,未来 5 年将对“5G+AIoT”投入 500 亿元,这一额度是一年前提出 All in AIoT 时的 5 倍。
5G 换机前夜,小米选择了稳健经营与战略收缩,直接代价是前三季度国内出货量同比下跌 22%(Canalys 数据),手机业务营收在第三季度遭遇自 IPO 以来首次同比下滑,同时也换来了“健康的库存水位(雷军语)”和在 2020 年轻装冲向 5G 战场的机会。
但小米在中高端市场有个“灵魂拷问”:在很多消费者已经形成“高性价比水桶旗舰”认知后,小米该怎样打动口味更刁钻、选择更丰富的消费者,又将如何平衡红米与小米手机之间的竞合关系,这会成为决定小米手机业务在中国市场走势的关键因素。
全行业都在等苹果发5G iPhone。目前5G能够提升消费者体验的杀手级场景几乎没有,大家都在等苹果来提振消费者需求。
此外,2020 年苹果的研发开支会继续大幅增长,而这背后的逻辑是“库克主义”。在随后的几年里,我们看到这种思路在苹果的各项业务上显现得越来越清晰。5G 芯片要自己做,无线蓝牙芯片要自己做,自动驾驶要自己搞,AR 软硬件也都要自己搞。苹果买下了英特尔的芯片部门,它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研制自己的调制解调器,并争取给 iPhone 搭上自己的芯片。
尽管大疆收入的大半仍来自于消费级无人机,但它正在加码B端市场。相对于消费级无人机,商用无人机由于行业场景有差异、功能需求要定制、以及对可靠性和成本效益都有更高要求,较难实现标准化,这对于快速起量都是制约因素。
大疆的优势在于,在故障率和避障表现上都行业对手更胜一筹,但是否能打开B端市场,要看它在行业开拓、人员服务上是否能跟上。
出行和二手车行业原本已经挑战重重,而新冠肺炎又给新一年的行情蒙上了种种不确定性:用户用车需求大幅下降,二手车线下交易无法产生,在这个领域的试水玩家、新业务极可能画上休止符。
2019年的新能源车行业发生了多起黑天鹅事件,例如财政补贴大幅退坡超过70%,国五到国六的排放标准切换引发燃油车甩货……都对行业带来重挫。当大家认为2020年的政策和行业形式将趋于稳定时,突发的新型肺炎疫情又成为行业的不确定因素。
但无论如何,行业趋势和走向都未发生太大变化,新造车领域的差距已经在2019年明显拉开,而2020年的多重负面因素叠加,显然会加速行业洗牌。
据滴滴内部人士对36氪透露,受疫情影响,在一些主要的二线城市,滴滴快车2月的单量不足疫情之前的五分之一,一些城市的司机退租率高达近四成。去年年初这家公司曾被爆出令人咋舌的2018年亏损109亿新闻,而2020年亏损的数字可能更不乐观。当然,滴滴并不缺钱,一定能活着熬过疫情。而且疫情缓解后,网约车行业会迎来反弹。
对于滴滴这这种头部型公司而言,可能接下来要考虑的是,一些原本准备上马的新业务是否还能做,以及怎么做。那些重要性靠后、短期内无法带来利润的业务,接下来可能会被按下暂停键。
至于上市进程也会受到拖累。2019年底,多位接近滴滴人士向36氪透露,滴滴内部的上市启动计划表是2020年下半年,虽然官方一再回应称,“并没有类似的计划表”。提升单量,做盈利,乃至发展新业务来讲故事,都本是上市必不可少的环节,而疫情无疑大大提升了滴滴今年上市的难度。
从去年开始,“两轮车”市场逐渐回归理性,“限制投放”政策趋严,资本更谨慎了,行业形势也更加明朗——没有巨头扶持的两轮车企业,要么被淘汰,要么处于资金链断裂的边缘。市场已经证明,这是一个巨头才参与得起的项目。
如何变现将成为命门。原本大家寄希望于业务变形和拓展,摩拜曾经就尝试过打车和分时租赁业务,而哈啰单车也在试图做四轮车业务以寻找新的盈利增长点,但在如今的出行市场,这些“两轮”变“四轮”的转型,终究难以和滴滴这样的行业大平台,以及资金雄厚的主机厂们相抗衡。
从去年年初到年尾,单车企业们已经不断在调整起步价。可以预料的是,疫情之后,急需补充现金流的压力下,“变得更贵”已经在所难免,除了进一步涨价之外,违停收费、运营范围“缩水”也会成为行业的“常规操作”。
疫情使得二手车行业局面更加严峻。避免人际接触,直接阻碍了卖家和买家逛店、交易的意愿,尤其是对开设了大量线下店的车好多集团来说,无论是瓜子二手车的严选店,还是毛豆新车的交付店,疫情都势必造成严重影响。
去年底车好多集团已经在优化线下店效率,包括少量的关店和大店转小店,但疫情之下,线下店资产将成为沉重负担,打破其2019年第四季度宣布车好多集团整体盈利的局面。
线上直播卖车,尚可拉动新车交易,但很难对二手车窘境有大幅疏解。但值得参考的是2003年非典疫情暴发的二手车市场:当年上半年的二手车交易大幅受挫。但疫情7月结束后,二手车交易却迎来井喷,消费者购车周期缩短,成交率普遍提升。当年中国汽车销售同比增长34%。大家等待的是下半年的反弹。
特斯拉Model 3已经被验证,16年积蓄的品牌势能,通过一款平价车型快速放量,其软件研发和直营服务投入被快速摊薄,公司在去年第三、第四连续两季度获得盈利。而它推出的耗时两年多自主研发的FSD芯片,为特斯拉的自动驾驶提供了源动力——如果没有FSD计算机的推出,特斯拉Autopilot的瓶颈已经十分明显,Autopilot引发的历次事故,其原因正是特斯拉的芯片算力不足导致。
简言之,特斯拉技术驱动品牌的模式,显然接近成型。2020年,特斯拉要做的就是继续推动产品面向全球交付。在北美市场,特斯拉Model 3销量已经超过BBA三大豪华品牌同级别车型销量之和,在欧洲、中国,特斯拉也正在复制这样的成绩。
马斯克为特斯拉制定的2020年交付目标是50万台,中国工厂要贡献15万台,但如果考虑到新型肺炎疫情的影响,这个交付目标要遭遇挑战。
特斯拉留给国产新造车公司的喘息机会在于,它要通过零部件国产化来降低成本,但要跟宁德时代合作,而宁德时代的供货成本并不比松下更有优势,双方势必要在价格上有所博弈。此外,以动力电池需要向工信部申报的流程来看,特斯拉国产车型真正使用宁德时代的动力电池要到2021年。
突然爆发的新型肺炎疫情显然加剧了蔚来的资金危局。一方面是大额资金支出——应付账款、可转债利息、人员成本,另一边是疫情对业绩预期的影响,蔚来资金问题愈发迫切。
幸运的是,蔚来的新一轮融资早已在推进,也有广汽集团的背书,新一轮融资应该影响不大,只是资本市场下调业绩预期以后,蔚来或许要做出更多让步。
疫情带来的融资压力,或将迫使蔚来更快做出业务调整举措,例如进一步收缩海外团队、合并城市公司等,也包括收缩服务团队。但服务体系支撑的用户企业是蔚来的独特优势,而服务的基础是大量人力投入,减员对蔚来“服务”这个核心竞争壁垒,会是一个新的考验。
如何寻求销量增长甚至维持现有成绩,也会是蔚来2020年的关键任务。去年NIO Day,蔚来发布轿跑SUV车型EC6,用以对抗特斯拉Model Y。但这是一款主打细分小众市场的Coupe车型,难以承担走量重任。36氪从蔚来内部了解,进军海外、拓展外部市场已经被蔚来管理层提上议程。
蔚来和小鹏是国内效仿特斯拉做直营渠道、自主研发的两家代表性新创车企。蔚来在自动驾驶路线上选择跳过Level 3,直接搭载L4,因此在去年与Mobileye合作之后,就果断砍掉了北美的算法团队。
而小鹏汽车则与2016年的特斯拉一样,选择绕开Mobileye,搭建了自己的感知算法团队,打算将自研自动驾驶进行到底。目前小鹏汽车已经建设了一支370多人的自动驾驶软件团队,包括硅谷的超过百人的底层算法团队。此外,还有一支硬件配合团队。
总之,小鹏的自研投入很大,根据何小鹏的说法,为了软件自研,从大屏、电子电气架构、嵌入式、从总线到板卡全涉及,硬件也会参与设计。
紧随特斯拉的打法的好处是,特斯拉的模式已经初步成型,但劣势在于,要与特斯拉有差异化。因此,2020年,小鹏汽车的一项核心任务显然是Level 3级自动驾驶落地,以此抓住应对国内路况更有优势的窗口期。否则,在先行者特斯拉的攻势之下,它面临的会是更加严酷的一仗。
毫无疑问,今年企业服务市场最大的机遇,在移动办公。
持续两个月的疫情,让远程办公需求激增,也让钉钉、企业微信、飞书、华为Welink等To B产品活跃度创下新高。钉钉曾先后公布,春节至今有超 2 亿办公人群+1.2亿学生上线平台;Sensor Tower数据也显示,疫情期间,飞书在苹果商店中国区曾达到过 2.2 万的日最高下载量。
抢单截客薅流量,这种在 C 端(消费)市场常见的打法,开始出现在曾经沉闷的B 端(企业)市场。更显著的是,“C2B”——这个由腾讯于 2018 年衍生的方法论,也逐步成为一众 B 端产品的主流。
钉钉原本已经迈向硬核 to B 企业服务之路:迈向餐饮、零售、快消、物流等垂直领域,联合西贝莜面村、大润发等头部公司推出企业办公管理解决方案。本质就是企业需要什么,钉钉提供什么,
但这种策略正在发生变化。“出圈”成为钉钉 2020 年的关键词。在钉钉新推出的“圈子”功能中,钉钉打破了用户入驻需要提交组织架构的常规流程,转而将运营重点从企业内部移至外部。这是钉钉首次全面开放私域流量池。
企业微信在去年频频以私域流量打动企业客户,也让钉钉不得不做出防御。而疫情期间,有 1.2 亿学生在钉钉上网课,钉钉的“圈子”可以让学生们组成私密的社群,这也是疫情带来的新机会。
另一个看点是,钉钉今年与云业务会更全面的协同。除了快速聚拢流量,但钉钉相比其他互联网团队的长板,在于如何服务企业,比如与ISV(第三方开发者)的利益协同,与地面服务团队的相互借力,这都是To B 产品不可缺少的环节。
企业微信与微信互通,这被业内认为是微信私域流量最后的淘金机会。“这功能一出,行业里都炸了。”一位企业微信的服务商对 36 氪说。
尽管仍在内测阶段,但从已有的客户案例来看,企业微信在微信的加持下,有了更清晰的定位。以屈臣氏为例,从线下场景的二维码导流,到添加顾客好友发券,再到日常朋友圈的互动,最终通过小程序电商实现销售,企业微信跑通了一套以 C 端触达促进B 端销售的路子。
但在帮客户带来生意的同时,企业微信也熬管理好庞大的导购、微商等小 B 群体。如何平衡微信与企业微信的互通关系,是后者 2020 年的关键命题。
飞书崛起的速度出乎所有人意料。2019 年,它为了不与阿里系直面竞争,张一鸣甚至不允许字节跳动的公众号为飞书打广告。但由于国际贸易摩擦的加剧,原本计划出海的“Lark”不得已转战国内,恰逢疫情,“飞书”随之大举进行市场推广,并在短短一个月内,在产品、组织层面迎来诸多变化。
而飞书的策略,是“To C”。飞书会议/文档的推出,是产品的 To C化:借鉴 Google G-Suite 的打法,搭建一套包含视频会议、共享文档等产品在内的个人“全家桶套件”。前西瓜视频总裁张楠的加入,是团队的 To C 化,张楠有把西瓜视频从 0 增长至现在的 5000 万 DAU的经验,这种流量运营可能被移植到飞书上;再是打法的 To C 化,可管中窥豹的是,飞书发布了一套名为“中小企业成长引擎计划”,提及已帮助全国9545家企业开通了抖音企业号,实现线上商品售卖和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