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骚扰电话能根治吗？美国：一通电话罚款7万元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机器之能”（ID：almosthuman2017），作者力琴，36氪经授权发布。

骚扰电话已形成一条黑色产业链，从非法买卖个人信息、开发电话骚扰程序到实施电话骚扰。5000 多个骚扰电话背后由黑科技助力。无论国内、国外，AI 骚扰电话泛滥的情况依旧存在。

上周四美国参议院投票通过一项法案，严惩「机器人拨打的骚扰电话」，罚金由 1500 美元上升至 1 万美元，约合 7 万元人民币。

通过巨额罚款对 AI 骚扰电话行为进行惩罚，应用新技术协议，美国在反骚扰电话上的举措，我国或可借鉴。

「一个智能电话机器人可以拨打 5000 多个骚扰电话。一家公司一年可以拨打 40 多亿个骚扰电话。」

今年 315 晚会上，这一组数据让人触目惊心，这些骚扰电话背后有诸多「黑科技」助力，利用智能机器人及 AI 外呼系统拨打骚扰电话、使用探针盒子非法获取用户隐私等等。我们每天无时无刻不被这些骚扰电话打扰，最多可达 5-6 次，售楼、推销、贷款、招生广告等信息整天都充斥在耳边。

很多情况下，面对肆无忌惮的 AI 骚扰电话，投诉无门，只能打开手机自带的防骚扰功能。而人们最为诟病的电话骚扰已经形成了一条黑色产业链，有非法买卖个人信息的企业或个人、有开发电话骚扰程序的企业、有实施电话骚扰的企业及运营商。

在美国，骚扰电话泛滥的情况同样存在。据数据显示，2019 年，美国境内民众接到的「机器人骚扰电话」总数超过 500 亿个。

这意味着，平均每天拨打 1.67 亿个「机器人骚扰电话」，也就是说，平均一个美国人每个月会接到 15 个「机器人骚扰电话」。

所谓「机器人骚扰电话」指的是那些由电脑根据预设程序自动拨打，接通之后播放录音的电话。

上周四，美国国会通过了《机器人电话滥用犯罪执法威慑法案》，旨在阻止大量非法机器人电话的泛滥。该法案在美国众议院以压倒性多数批准，之后在参议院一致投票通过，只等过几日特朗普签字，它就会正式生效成为美国法律。

这部法案赋予了联邦政府追踪非法骚扰电话的新权利。该法案生效后，联邦通信委员会可以对每通骚扰电话收取最高 1 万美元的罚款，相当于人民币 7 万元。

这项法案还要求，AT＆T、Verizon 和 T-Mobile 等主要运营商在他们的网络中部署一项称为 STIR / SHAKEN 的新技术，这将使消费者更容易知道他们是否收到了来自仿冒电话的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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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呼叫泛滥成灾

AI 骚扰电话在美国已经成了严重的问题。据数据显示，2018 年美国一共发生了 480 亿次机器人呼叫，比 2017 年增长 46%。联邦通信委员会预计，今年发出的所有电话呼叫中有一半以上是机器人呼叫。

一家创建了反垃圾邮件应用程序的公司 RoboKiller 估计，仅在 2019 年 4 月，美国人就收到了 53 亿个机器人电话，即每秒近 4000 个。

2009 年美国颁布了一项法律禁止了未经请求、预先录制的电话销售。即使如此，也没能阻止机器人电话的爆炸式增长，这些电话试图窃取信息或吓唬人们进行诈骗。

据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估计，仅仅是浪费在处理机器人电话上的时间每年就让美国人损失了 30 亿美元，而依赖真实电话的企业损失了数不清的数十亿美元。根据《消费者报告》显示，70% 的美国人不再接听陌生号码的电话。10 月是最糟糕的月份，估计有 57 亿次自动呼叫。

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律师贾妮斯•科佩克表示，猎杀机器人电话就像打鼹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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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

这项「磨人」的机器人电话骚扰究竟是如何运行的？据外媒《THE WEEK》报道，有两项发明是非法机器人电话祸害的幕后黑手。

一项是互联网语音协议拨号技术，骗子可以通过这项技术每天拨打数百万个电话，如果接听电话，每分钟仅需 0.006 美元。

另一项技术是「neighborhood spoofing」技术，它伪装成在呼叫方 ID 上出现的机器人电话，其区号与所拨打的号码相同，而不是 800 或较远的区号。该技术利用本地区号、接收者个人手机号码前三位引诱他人回电话。据估计，90% 来自国外的诈骗电话现在显示为美国号码。

在「企业欺骗」中，黑客通过大数据窃取个人信息，冒充一家熟悉的大公司，并向客户索要社会安全号码或出生日期，以方便身份盗窃。美国警方表示，截至今年 10 月份，共有 523 名受骗者，因牵涉社保骗局而损失 580 万美元。

例如 60 多岁的纽约护士尼娜·贝利斯曾在电话中被告知，她的社会保险号码被盗，她需要将自己的资产转移给政府保护，否则将面临逮捕。她表示，这位骗子冒充联邦调查局特工，在两周的时间里指导她提取和转移退休金，花费了她 33.71 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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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举措「击穿」骚扰电话

两党议员都急于推动立法来解决这个日益严重的问题。

「监管机构和行业需要更好的工具来保护消费者，现在又到国会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众议院能源和商业委员会 (Energy and Commerce Committee) 主席弗兰克·帕隆在周二的委员会听证会上表示，「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我们必须从各个方面解决这个问题」。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康卡斯特 (Comcast)、美国电话电报公司 (AT&T) 和 T-Mobile 等电话服务提供商提出了一种新技术来解决机器人电话的问题。

STIR/SHAKEN 的协议，全称是 Secure Telephone Identity Revisited and Signature-Based Handling of Asserted Information Using Tokens。该协议可以判断是否是机器人打来的电话。

虽然运营商已经开始实施该协议，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涉及众多需要合作和部署新技术的公司。

开发新协议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并且在完全部署新的电信基础设施和软件之前，必须将它们结合起来。STIR / SHAKEN 数字签名是在部署了网络的每个呼叫开始时创建的。这些签名然后在网络中进行验证，然后发送到客户的电话，将他们注册为真实或不真实。

在过去几年里，联邦监管机构推出了几项针对机器人电话的新举措。联邦贸易委员会鼓励企业家们通过每年一次的智能电话竞争来开发解决方案，联邦通信委员会也在努力对犯罪电话使用者进行罚款。

联邦贸易委员会已经提出 141 个 (127 个已经完成) 非法的机器人电话案件，并起诉了 465 家公司和 377 个个人，大约获得 15 亿美元的判决。

之前美国对机器人骚扰电话的处罚上限是 1500 美元，2016 年就有一名男子因用机器人呼叫打了 9600 万通骚扰电话，被罚款 1.2 亿美元，这是有史以来最高的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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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中国，机器人骚扰电话的问题同样存在。美国在反骚扰电话上的举措，我国或可借鉴。

相比美国提出的《机器人电话滥用犯罪执法威慑法案》，国内虽没有采取重罚措施，但对于整治骚扰电话已经多次发文，并约谈骚扰电话问题突出企业。

去年 11 月，工信部印发《关于推进综合整治骚扰电话专项行动的工作方案》，明确将全面加强通信资源管理，完善骚扰电话的发现、举报、处置流程，切断骚扰电话传播渠道，加强技术手段建设，建立骚扰电话长效管控机制。 

根据艾媒咨询的数据统计显示，2018 年中国的骚扰电话拨打数量已经超过 500 亿通，生活中骚扰电话占到全部通话量一半以上的用户超 20%，每周都受到骚扰电话困扰的用户超 80%。

今年「315」晚会上，央视点名曝光电话机器人拨打骚扰电话乱象。部分公司利用人工智能拨打骚扰电话，逐渐替代人工。一个智能电话可以拨打 5000 多个骚扰电话。有家公司人员表示，他们一年拨打了 40 多亿个骚扰电话。智能机器人也可以通过语音合成，模仿人类的声音，一天能打 1000 个电话。

除了拨打骚扰电话，还有企业通过「探针盒子」来搜集附近用户的电话，从 APP 中获取用户隐私信息。

当用户手机无线局域网处于打开状态时，会向周围发出寻找无线网络的信号，探针盒子发现这个信号后，就能迅速识别出用户手机的 MAC 地址，之后转换成 IMEI 号，再转换成手机号码。

目前骚扰电话已经形成一条黑色产业链，从非法买卖个人信息、开发电话骚扰程序到实施电话骚扰。个人信息也会沦落成为企业的牟利工具，被房地产、贷款、教育培训等第三方公司，用作拨打骚扰电话等商业营销用途。

大部分企业都会利用高科技开发针对电话营销的机器人外呼系统，比如大数据分析、智能语音识别、一键呼出等技术。既降低人工电话营销雇佣成本，又避免电话沟通因情绪不稳定带来的不必要麻烦。如不善于使用技术，则往往适得其反，绝大部分人会因此深受其害。

现在也有一些公司采用 AI 电话机器人来防电话骚扰。例如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实验室开发了一套反骚扰电话解决方案，利用「机器人才能对付机器人」的方式为用户解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或许用 AI 对抗非法机器人电话会成为一项不错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