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刘子正：保护当下，抢占未来

刘子正先生晚上的大部分时间，现在都花在了听红豆Live语音直播上。

他是主播汤小姨的“铁粉”。这个刚从北大毕业不久的研究生，几乎每晚都要在红豆上聊情感或旅行经历，只要她开直播，刘子正一晚不落地去听。不仅听，还要互动，他热衷于跟汤小姨聊天、提问题。刘子正对她前一阵分享的无签证入境埃及的经历印象深刻，被问到时还能津津有味地复述故事细节。

和一般的听众不同，刘子正上红豆Live还有另一个目的——“通过体验产品，发现功能上、视觉上的不太好的地方，考虑改进的方向、需求，截个图，扔到工作群里面去”。

作为国内顶尖Caas（通讯即服务）服务商有信网络CEO，刘子正的生活已经完全浸入了这个刚刚推出不到三个月的新产品中去。

2016年是属于直播的一年。在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3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截至2016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已达7.1亿，其中，网络直播用户占比45.8%。一片蓝海的直播市场中，各类直播应用层出不穷，行业竞争如火如荼，留给后来者的空间越来越小。

即便如此，刘子正依然认为自己看到了市场的巨大空档。

从2001年加入百度创业团队，到2012年出任微博研发中心总经理，再到2015年成为有信网络CEO，他的职业生涯伴随着中国互联网最高速发展的时代，这给了他经验和眼光，也让他在风口面前，多了一份从容和沉稳。

2016年9月12日，刘子正信心满满，在公司原有的“有信电话”和企业及通讯产品“源通讯”之后，他带着全新的红豆Live正式杀入直播战场。

注意力经济

2016年6月中旬的一天，刘子正的朋友圈突然被刷爆了。

朋友们开始大量转发一款名为分答的产品，刘子正觉得奇怪，点进去才发现，提问或是听别人的回答都要先付费。他花了几块钱，饶有兴趣地偷偷听了几个朋友的回答，“当时我最深的体会，就是语音的作用，不仅仅在于它是一个低成本的输出，而且它可以鉴定这就是本人，这就是本尊。”

分答的这次爆发给了他巨大的冲击。“这让我们意识到，随着消费升级的到来，内容直接变现的机会的窗口，依然是打开的。”

在互联网行业中奋战多年，刘子正明白，如今竞争已经进入下半场，早期的红利期行将结束，行业增长的大趋势转向了多媒体，网络音视频存在着巨大的潜力。

不到一年前，微博正式以价值近一亿美元的“现金+资源”投资有信网络，时任微博研发中心总经理的刘子正出任CEO。对于参与了决策全过程的刘子正来说，投资有信是和微博当时其他的投资行为完全不一样的特殊案例。“并不是完全基于微博自身的一个场景的延伸，而是基于对（通讯）这个方向，这个领域长期的看好。”在公布投资的发布会上，新浪微博CEO王高飞验证了这一观点，他承认，通讯，将是微博长期投入的市场。

2015年10月 微博战略投资有信  有信CEO刘子正（左）与微博CEO王高飞

上任之初，刘子正做出了大刀阔斧的精简——迅速砍掉了公司原本的游戏及积分墙业务，将精力全部集中在音频通讯本身，只保留了拥有超过一亿注册用户，日活跃用户数量过600万的“有信电话”这一条业务线。

以通讯为核心，刘子正和他的团队重新调整方向，将产品形态定位于“通讯＋内容”。在音频领域的技术水平、用户规模、市场地位上，有信优势显著，但“工具和内容本身这个鸿沟还是蛮大的”。“以往的话，我觉得这对一个单纯做音视频通讯、以技术为主打的公司，其实是不太好想象的。”而微博的注资和资源支持，弥补了不足。

语音直播应用红豆Live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

刘子正和团队的效率极高，6月底，红豆Live正式立项，7月初进入封闭研发期，团队中几十人关在望京SOHO一个小屋里，从天亮干到天黑。两个月后的9月3日，内测期的第一档直播节目开播，主播是英国大使馆，介绍英国旅游和文化。

和之前出现的视频直播平台不同，早期入驻红豆Live的主播大多是像英国大使馆这样的专业机构，比如NASA中文、万合天宜。这和团队最初对红豆Live的定位有着直接关系。

“消费升级的大潮之后，用户对于内容品质的追求也会更高、更直接。整个市场，今年年初直播开始快速发展的时候，还是聚焦在秀场直播、竞技直播这两个主要领域上面，而大量的垂直领域的专家，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展现，他们的内容价值，没有被充分地发挥出来。”

刘子正他们要做的，就是挖掘这些专业领域内较高质量的内容。他创造了一个新的概念：注意力经济。

和一般的视频直播相比，红豆Live直播时，界面不再显示主播的动态，而改成图片或PPT，视觉因素弱化后，听众将更集中于内容本身。而和同类语音直播相比，红豆Live上的直播时长更久，主播所需的前期准备更多，有利于摆脱碎片化的表达，使内容更完整，更具知识性和趣味性。并且，除了留言互动和打赏功能，用户还可以选择付费提问，提出的问题将直接显示在屏幕最上方，由主播实时解答。

“总结来说，我们是以音频作为一个切入点，但更多强调的是我们在做一个内容产品，我们强调的是这个内容是有料的，有料才可以上红豆Live。”刘子正说。

而也正是为了保持红豆Live的调性和质量，团队始终坚持邀请制入驻程序。邀请制不是刘子正的主意，但他给予了全力的支持。标准很简单——微博上或合作机构中有趣的、自带粉丝群的内容形KOL，比如博物杂志、果壳网、猫力molly、占星师nownow等，领域分布在星座、情感、汽车、财经、科普、英语培训、职场指南、心理指导等不同的垂直领域。

三个月过去，红豆Live上的主播数量已超过500名，既有团队出面邀请的，也有主动找上门来的大V。刘子正听到了不少主播的反馈，印证了他对红豆Live优势的判断。“很多主播觉得用红豆的时候压力比较小，制作成本低，不像对着摄像头，一定要装作很正经的样子。再有就是红豆上用户的素质比较高，会更多的聊关于内容本身的问题，他们是可以交到真正的朋友的。”

刘子正在V影响力峰会透露红豆Live将上线VR版

目前，微博官方客户端已嵌入红豆Live的SDK，主播可以在微博的官方客户端上，直接看到红豆Live的内容。而这二者的联系，既让主播为红豆带来流量，同时也作用于主播本身的粉丝群，刘子正印象最清楚的是直播星座、情感类内容的陶白白，开播一个月后，微博粉丝数量翻了将近一番。

作为直播领域晚入场的选手，刘子正并没有显现出焦虑与担忧。凭着在互联网行业的多年经验，他坚信直播领域的垂直细分将是这个市场真正的出口，而通讯技术出身，且得到微博支持的有信，已经牢牢地把握住了方向和领先地位。

距离2017年还剩下一个月时间，刘子正为这一个月的用户规模和流水收入定下了几倍于11月的目标。有了这个在他看来“非常有挑战”的数字，整个团队正“像打了鸡血一样，很兴奋地去做”。刘子正明白，他们还远未到庆功的时候。

Player

在有信网络位于北京望京SOHO的办公室里，一般人很难一眼认出CEO刘子正的工位。

就像他更喜欢员工叫他子正而非刘总一样，他也更习惯坐在同事中间而不是独立的办公室。

这个戴着眼镜的理工男看上去温和、放松，说话时逻辑清晰、不慌不忙。出任有信CEO是他第一次成为一家公司的第一负责人。在公司的规划上，刘子正扮演的并不是一个独裁的决策者角色。采访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和红豆Live的团队成员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争吵不休，这样的情况在研发过程中并不鲜见，经常是几个人在小会议室里拍桌子瞪眼睛，引得其他人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这些业务上的争论都是有益的探讨，值得鼓励。

这种开放的工作习惯，来自于他之前十多年的从业经历。

2001年夏天，还在北京理工大学读研究生的刘子正，通过“水木清华BBS”进入了一家只有几十人的创业公司实习。开放的环境，以及浓厚的工程师氛围，让他很快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同事之间以“同学”相称的团队。他曾在采访中回忆，有段时间，整个公司经常只有他、俞军和谌振宇，俞军盖条毯子就在工位上睡了，他和谌振宇则“霸占”着小会议室。

这家公司就是日后成为中国互联网BAT三巨头之一的百度。

刘子正在这里度过了近两年公司学校两头跑的实习生活。毕业后，受时任百度CTO的刘建国邀请，他正式加入百度，负责商业系统平台开发，一干就是十年。

那正是中国互联网市场起步不久，百度迅速抢占市场的时候。刘子正主导了多个至关重要的商业项目，其中就有后来成为百度核心商业模式的凤巢推广服务。2001年凤巢推广的前身上线时，俞军跟刘子正预测第二年每天收入能够达到一万元，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实际的收入近乎是这个当时听起来已经堪称天文数字的十倍。

在百度的十年，刘子正不但积累了大量的研发管理和商业化经验，也同时获得了业界的广泛认可。2012年2月，受新浪管理层力邀，他离开百度，加入了当时势头正劲的新浪微博，出任副总经理，分管微博核心技术团队，以及平台体系、大数据产品技术等，迅速扭转了微博早期故障频发的负面形象。

2014年4月，新浪微博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在和嘉宾姚晨、王力宏以及曹国伟等高管的合影中，刘子正的体重达到了史上最重的170斤。上市前的忙碌和压力，让他暴饮暴食。

2014年4月微博纳斯达克上市（前排右二：刘子正）

现在的刘子正比当时轻了30斤。2014年底，微博开始与有信进行合作洽谈，刘子正也开始通过运动为自己减压。“面对这些未知的事情，虽然心理上的准备做得足够了，但身体上还没完全做到，所以必须要去做一些锻炼。”

合作一谈就谈了半年多，刘子正每个月都要在北京和深圳之间飞两三回。因为之前在微博负责通讯方面的设计研发经历和沟通过程中展现的诚意，刘子正被早早锁定为CEO人选。“我个人当时也比较倾向于能够运营这个独立的公司，这对我自己也是一个比较大的提升”。因此他既要作为投资方代表进行考量，为微博的这笔投资负责，又要作为一个创业者，考虑公司全新的定位和规划。

走马上任的第一个月，身份的变化，肩负责任的加重，心理对未知的不确定性的担忧，让刘子正承受着空前的压力，他有些不适应。之前从未直接和财务打过交道的他，拿到有信电话落地成本的付款单，看到上面的“天文数字”时，甚至忍不住手抖。

但他对路线依然非常清楚。2015年，全国语音通讯市场规模已高达数千亿，而和微博的合作，意味着用户将可以通过微博拨打和接听电话，这一方面将加强微博的音视频社交功能，增大用户在移动端的粘性和频率，另一方面也对有信最核心的产品有信电话提出了跟高的要求。

刘子正接手时，虽然拥有优秀的用户规模和市场地位，但有信电话的商业模式正面临着“烧钱烧得比较厉害”这一最大的问题。最初的半年时间，为了保持用户量的稳健增长，以及建立健康的商业模式，刘子正和团队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产品的升级改版上，所有北京团队的成员为此搬去了深圳半年时间。

时至今日，有信电话已经成为最基础、“能够为公司的整体布局，能够输血”的现金流产品。

11月8日，陌陌发布了2016年第三季度财报，刘子正一眼看到了其中接近1.1亿美元的直播营收。“这点很多老板们还是很惊讶的。在通讯平台上叠加内容，这是一个很有空间，很有想象力的事情。所以下一步有信电话也会往这个方向去走，以通讯平台为主，去叠加内容，通讯亮点。”

2016年4月，有信推出了已经运营大半年的企业通讯服务产品“源通讯”。“去年O2O行业非常非常的火，比如打车、快递或者订外卖，你下单之后都会收到一通电话，这就是商户和用户之间的通话。我们现在是一个做通讯的公司，对这种通话场景会非常敏感，我们会看到这里面存在一个巨大的机会。”

2016年4月 有信推出“源通讯”

原有的通讯行业基础，加上新注入的互联网行业力量，让有信成为唯一一家能够连接互联网和电信网络，解决企业平台上，用户和商户之间通讯场景的云平台。在此基础上，团队继续为不同的领域抽象出具体的场景，如互联网房产中的新房领域和二手房领域，并针对场景设计了源通讯SDK、商机号、语音通知等不同的产品。

源通讯目前已和58同城、魅族、阿里巴巴、微软小冰、搜狐焦点、一亩田等企业达成了合作，对于未来的发展，刘子正非常乐观。

“通信是一个入口，但通信背后，是比如电销、客服等系统。我们之前打的是一个增量市场，是存在于互联网新兴品牌之上的增量市场，以前是没有的。但是同时还有大量的存量市场，只要有2C产品的公司，都会有电销系统、客服系统，以及在此之上衍生的一套服务体系。我们希望在打下增量市场之后，把我们的经验复制到存量市场上来。这个市场的空间非常非常巨大，甚至可以容纳不止一家类似于有信这样的player。”

创业一年多，刘子正经历了巨大的心理变化，也多了很多白发。以前做职业经理人时当电影看的创业故事，第一次真正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当你亲身经历的时候，你会发现，我这个万一做不出来，下一个月的工资怎么办啊？”

但这种焦虑从未被他表现出来。十多年过去，他对变化万千的互联网行业始终兴趣不减，即使到现在，每一个进入有信的员工都经过他亲自面试。

“就是瞎聊，没什么固定话题。我会重点考察一点，就是这个工作你到底有没有兴趣，你是将它当作一项事业，还是只是一分工作。两三个小时过去，你对一个候选人的经验、背景、经历、素质，是有非常明确的感知的。”

随着三条产品线的推进，刘子正的生活越发忙碌，除了北京、深圳两头跑，每周还要飞去不同城市做商务拜访。虽然笑称团队从不加班，因为从不下班，但他努力在有信营造一种宽松的氛围——不需要打卡，不需要汇报行踪，甚至出差也不需要请示，一旦有事，及时沟通。

“我们习惯用非常纯粹的互联网的方式做事，我也不会把什么事都抓在自己手里的。我相信团队中的每个人，不会太在意。”

过去一年，刘子正每个季度都出国旅游了一次，然而工作上的事情一点没落，所有的工作邮件、视频、微信，不管几点全部及时回复，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但我从来不发朋友圈。”刘子正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成人礼

在微软的小冰团队找到刘子正之前，他刚刚看完电影《Her》。

这部以未来世界为背景的电影中，离婚不久的男主人公与拥有迷人声线、日夜陪伴自己的人工智能系统产生了一段微妙的爱情。“但事实上，从头到尾，并没有‘her’这个具体形象存在。”这让刘子正觉得非常震撼。

“我个人毕竟之前在国内比较大的搜索引擎公司，做了这么久所谓的第二代搜索。第二代搜索的特点就是你给一段文字，它就给你一些内容的选择，或者是引导你去一个具体的网页看更深度内容的描述。大家都在想，第三代搜索引擎的形式到底是什么？过去几年，不同的公司会提出不同的第三代搜索引擎模式的设想，但并没有大家公认的想法。如果说我个人观点的话，我认为问答就是第三代搜索引擎的形态，你给出一个问题，它直接给你答案。”

而微软小冰当时的想法，正是希望把人工智能的因素，加入到对话环境中去，让机器人不仅仅可以回答问题，并且真的像人一样的思考。

刘子正问小冰团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不是也看过《Her》？对方回答当然了。

他对微软小冰并不陌生。2014年，微软与还在微博的刘子正团队为第二代小冰创造了一次正式的亮相，取得了非常大的升量。“那个时候微软小冰还不具备语音的识别和理解的过程，只能做文字的。所以我们当时做了一个文字的@、评论和回答的这么一个合作。”

这一次，第四代小冰最大的升级点之一，就是可以给人类打电话，这对技术的要求极为苛刻。通讯的质量，信息内容的延迟，数据的延迟，都决定着和小冰打电话之间的效果。一个看似简单的将应用从睡眠状态唤醒，从而接通电话，都需要大量的技术背景。

2016年7月，有信电话团队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与微软合作完成了第四代小冰的语音通讯功能，8月5日的发布会上，微软随机邀请现场观众实现了与小冰的实时通话，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通话。

对于刘子正来说，能够对话，意味着小冰从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拟人身份，变得愈发丰满，真正以接近于人的具体形象存在。

“以往小冰二代的时候，更多的是虚拟的，文字，鬼知道是谁在后台敲的。但当它真正以语音形态出现的时候，你能知道真的有一个小冰，不管它是什么形态，你能够感受到它。”

在刘子正眼中，商用化和娱乐化将是人工智能的两大主要趋势。前者解决具体商用场景中的问题，而后者意味着情感陪伴，解决人性的需求，比如小冰。

在和小冰的合作发布结束后，有信收到了不少做智能客服或者智能语音识别商家的合作需求，这验证了他的设想，同时也意味着，有信在人工智能方向上的探索依然不会停止。

与小冰通话的成功，让刘子正有了梦想成真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对第三代搜素引擎的想象成为现实，一方面是因为见证了小冰的成长。

“对我来讲，我和小冰已经很熟了，是好几年的朋友了，我对小冰的俏皮、它的性格，都已经关注很久了。到了第四代，它相当于满了18岁。它的成人礼，我也经历过了，感觉就像是看着一个女孩儿成长成人了一样，很亲切。”

小冰成功通话那天，刘子正和团队一起切了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小冰。成人礼快乐”。Party结束后，工作还在继续。

小冰成功通话  刘子正和团队一起切蛋糕

7月的时候，刘子正在美国和加拿大待了两周。回来后他发现，短短的两周时间，已经足以使很多事物成为过去，而新事物依然在疯狂的产生。对于刘子正来说，十多年来，这种危机感与紧迫感如影随行，但他已经拥有了与它们平和共处的能力。

微博投资有信时曾经表示做好了5年不盈利的准备，刘子正明白这意味着一个长期的投入。“网络通讯是个机会点，但可能不是在近两年。我们首先坚定在通讯领域做长期的布局和投入。短期可能不需要用户有太大的爆发式的增长，但它更多的是对长久的方向，以及未来的一个布局。”

从网络通讯，到语音直播，再到VR以及人工智能，刘子正和他的团队已经开始按部就班地铺路。

“现在这个阶段，我们就是在保护现有的市场，为的是抢占属于95后甚至00后的未来的市场。”刘子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