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曾几何时,企业实验室是创新的主力,晶体管、手机、激光等都是从贝尔实验室诞生的,这里甚至拿过9项诺贝尔奖;洛马公司的臭鼬工厂研发出U-2、SR-71等多种高科技飞机,臭鼬工厂甚至也成为了企业实验室的代名词;而现代计算技术的基础则是在施乐的PARC打下的。不过最近我们似乎越来越少听到企业实验室的动静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企业未来的创新之路又该何去何从?Al Williams回顾了企业实验室的创新史,并对其未来发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注意到我们听到的关于企业实验室方面的东西要比过去少很多了。不过这些实验室其实还是在的。当然,贝尔实验室是诺基亚的,而且尽管1998年IBM就退出了传说中的IBM Technical Disclosure Bulletin,但他们仍然有很多热门研究。但是今天的创新更有可能出自吸引了风投资本的小公司,而不是投资研究的既有公司。为什么会这样?应该这样吗?
昔日荣光
曾几何时,大公司家家都有一支兵强马壮的研发队伍。其中最著名的可能就是贝尔实验室了。尽管一些发明最终被颠覆了,但射电天文学、晶体管、激光、Unix、C以及C++等发明都要记在贝尔实验室名下。而且他们还曾经拿过9项诺贝尔奖。
贝尔实验室有一个巨大优势:曾经在很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是以及利润丰厚的垄断企业的一部分,也许这使得他们马上赚钱的驱动力没有别的实验室那么大。此外,我想当时的环境也不一样,企业往往有可以忽视下一季度表现的能力。
贝尔实验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Alexander Graham Bell)本人。从法国政府拿到伏打奖之后(约相当于今天的270000美元),贝尔就在华盛顿特区成立了一家实验室,名字叫做伏打实验室。贝尔对声音和聋子非常感兴趣。而且当时AT&T和Western Electric还有很多的实验室。到了1925年,合并了各种实验室的贝尔实验室在曼哈顿成立。到1967年时,他们的总部搬到了新泽西的Murray Hill,不过在很多地方也有他们的设施。
诺贝尔奖拿到手软
贝尔拥有一连串的第一,其中很多让他们的研究人员赢得了诺贝尔奖。比方说,1937年,诺贝尔物理奖就授予了一位贝尔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因为他证明了物质波的存在。1956年,成功开发出晶体管的团队赢得了诺贝尔奖。1977和1978年,该实验室中一个不相干的领域也获得了诺贝尔奖:理解物质的结构并发现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最近,该实验室又因为发明用激光冷却原子(1997年),解释分数霍尔量子效应(1998年),发明电荷耦合装置(2009年),高分辩率荧光显微镜(2014年)以及光镊子(2018年)而获奖。
诺贝尔奖不是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拿到的唯一奖项。他们有5位研究人员曾赢得过3次图灵奖,研究范畴从错误检测到Unix不等。不过实验室也有一些重大工作从来都没有拿过奖。Karl Jansky在研究为什么短波无线电通信链路会遇到静电时的发现为射电天文学奠定了基础。早期的电视、语音合成、计算机、手机等等都是从贝尔实验室诞生的。这么多成就为什么不赋曲一首呢?是的,2000年贝尔实验室(严格来说是朗讯)有人的确这么干了,真的值得一看https://youtu.be/IFfdnFOiXUU。
其他知名实验室
贝尔实验室不是唯一的主导力量。IBM也有一个活跃的研究组织。直到1998年之前,他们一直都坚持出版IBM技术披露公报,这份东西读起来就是一种享受,并且你会对其研究范围之广感到激动。现在唯一剩下东西已经被大幅削减,放在一个专利搜索网站上。
洛克希德马丁则有臭鼬工厂(编者按:因当时其厂址毗邻一家散发着恶臭的塑料厂,员工不得不戴着民防用防毒面具来上班。工程师Irving Culver对劳动环境表示不满,“臭鼬工厂”由此得名)。U-2高空侦察机、SR-71“黑鸟”战略侦察机、F-117战斗攻击机等高科技飞机均诞生于此。
臭鼬工厂的工作甚至演变成了描述这类创新实验室的一种通用术语。通常这类实验室都会跟公司主体分离,并且有着合理的组织与流程。一般这些实验室短期内就要赚钱的驱动力并没有那么强。这很容易理解。要想出像晶体管这样的东西也许需要几十年才行,但你看看从中获得的最终回报又有多少。IBM版的臭鼬工厂最终也做出了IBM PC。
这些实验室之间的差别之一是它们是不是自己处理自己的营销。IBM和洛克希德就可以把他们的创新推向市场。贝尔有时候不直接做,而是把技术授权出去,大多数情况下也是成功的。然后还有施乐著名的PARC,这个研究中心发明了现代桌面计算,但后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自己的技术复制走——这一点其实挺讽刺的,考虑到施乐的核心业务正是复印机。而柯达发明了数码相机,然后又置之不理。
实验室之死
现在你大概看不到像过去那样有那么多的工作发生在这类实验室环境下了。很多公司都减少或者关闭了这类实验室,或者悄悄地换成更为主流的做法。2014年的时候Steve Blank曾经写过这方面的事。他的猜想是这些实验室正在走向消亡——而且应该如此——因为公司应当知道,在当今的市场上他们必须不断地创新。
料想Steve的商业背景要比我强些,所以你可能会相信他说的。但我要郑重声明,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不妨看看登机吧。研究表明,我们今天的登机方式其实并还没有让大家随时登机那么有效。结果表明,航空公司要实施分类登机其实是为了回馈那些买高价票或者经常飞的客户。但即使这样,你也可以算出更好的登机策略。为什么航空公司不去实现这些策略呢?很简单。你没法让大家去遵守。如果你经常飞的话,毫无疑问你会看到有人想混在其他组一起登机的人,或者不按数字排序登机的人。所谓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粥,少数人就会破坏掉你量身定制的登机算法。
创新不应该是公司内部技术精英的特权,这话说得很好。整个公司都应该一起随时创新。如果有可能的话,这当然很好。问题是,你得有很多要素具备才能让此事发生。最起码的一点是要有能创新的工程师。
面对现实吧。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发明下一个晶体管或者手机技术。这不是坏事。不同技能水平的人我们都需要。但他们不能都去做实现希望渺茫的事情。我们得意识到创新是没法预测的。你不能坐在那里说,“今天我将发明某个有价值的东西!”负责钱的那帮人必须理解这一点。股东也要理解这一点。创新的努力会有失败,会走进死胡同。作为CEO我们的工作是把所有这些事情解释清楚,向那些没走、每月、每季度被推动去赚钱的人解释清楚。如果创新这件事做好了,也许10或者15年后我们就会收到巨大回报。可是一般的CEO任期只有5年,这太糟糕了。
那什么才管用?
Steve Blank有一点我是同意的,那就是臭鼬工厂就像大公司内部的初创企业。实际上,我们看到许多现代创新都出自得到了风投资本帮助的小公司。当然,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少数腾飞公司的脚下,是无数公司的失败和倒闭。
这几乎就是创新的众包。让小家伙去尝试。其中一些会失败。看起来不错的那些就提供资金给他们,让他们发展,直到有人把他们买下来。这未必是最有效的,而且如果你不是优胜者的话,这个过程并不有趣。小组织几十年如一日地去追求纯粹的研究也很困难,所以我认为这套体系不会产生出我们在过去看到的那种进展。
这就是我不赞同取缔内部研究团队的原因。只要有合适的愿景,这些团队就能够有充分的时间和资源去攻关项目,这些也许是小初创企业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也可以把那些研究团队看成是初创企业,但你需要有大公司的稳定性和资源,同时又不要有利润压力和官僚主义。这一点越来越难实现,但能够这么做的公司就会脱颖而出,大获全胜。但这并不是说初创企业就没有了创新的位置了。
不管怎样,我认为想让一家50000人的大公司像初创企业一样去创新是很难想象的。贝索斯说过一句很出名的话,即把每一天都当成第一天。他可能工作干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但你永远都无法让一艘航母像鱼雷快艇一样躲闪腾挪。所以这两样东西你都要有点。
未来之路
当然,有很多初创企业是从黑客开始的。而且他们很多招聘的人也是我们很早就认为是黑客的人。你会想着是不是对一些企业研究起到帮助作用。当然了,我们很多人都不想为大财阀干活。
企业文化可能需要调整一下——至少调整成臭鼬工厂这种程度——才能容得下黑客。敏捷的黑客可以做大公司做不了的事,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原文链接:https://hackaday.com/2019/02/19/bell-labs-skunk-works-and-the-crowd-sourcing-of-innovation/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