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9时30分,历时四年半建造的北京新机场,首次试飞成功。这是北京第一个放置在与河北交界处的一个首都核心功能,不免让人浮想联翩,北京南城会借此“腾飞”吗?这座未来吞吐量将超越首都机场的新机场,究竟会给南城带来什么?
先来说说这座新机场的“前世今生”。
2010年后,首都机场客流量迅速上升,2014年达到8365万人次,稳居世界第二,航班趋于饱和,搁置了多年的新机场建设迫在眉睫。
1993年北京的《北京市城市总体规划1994-2004》中,就已经规划了张家湾与庞各庄两处中型机场选址,因为西、北陷入群山,东北部已有机场,后来几经变革,在2008年专家评审推荐北京南各庄场址为北京新机场首选场址。
从上面的卫星图中可以发现,新机场的航站楼、跑道的相当一部分都在河北境内。让北京走出这样一步跳过整个南城的跳棋,是建设首都都市圈的决心。
相比于其他方向,南向发展如果采用循序渐进的策略进行,可能发展起来已经下个世纪了,所以这一步棋必须走,而且要大。
北京的新机场就这么从90年代规划的“中型机场”过渡到世纪初规划的“大型机场”,彼时新机场的定位是分担首都机场的负荷。
直到2014年,北京新机场终于提升了自己的定位,不再以首都机场的附属品示人。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北京大兴国际机场。
今年建成的部分为新机场一期,即:新机场北航站楼,满足年吞吐量4500万人次的需求,一期完成后二期将同步开建,于2025年达到7200万人次的吞吐量。但在短期内,该机场无法超越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长期来看,该机场距离市区更远,未来一定是主营国际航班,因此,远期吞吐量将超越首都机场。
这么一座规模庞大的机场,究竟会给北京南城带来什么?还得从南城的历史纵深了来看。
说起北京的南北城,早在明清时期就有划分,古时的北京城是二环以内,以前门为界,分出南北城,因为南城地势低洼,所以古时重视程度就不如北城。明永乐帝朱棣建都北京的时候,有城墙的只有北城,前门以北才被称为京城,后来到了嘉庆帝时期才修筑了南城的城墙,当时南北城的另一个称谓是内外城。
虽然南城重视程度不如北城,但封建的科举制度带来的莘莘学子却刺激了南城的发展,清末民初时的北京,86.5%的居民是以服务为主,且大多生活在南城。
后来随着民国时期到来,取消了科举、面圣等封建制度,人潮褪去使支撑南城经济的服务业落寞,民国政府建都南京,失去政治资源优势的北京,使本就地势低洼的南城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贫民之城。
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头几十年,以工业尤其是重工业为先导,这就使得北京南城这样以商业、服务业为基础,人口密度较大改造困难的地区很难从国家资源中分得一杯羹,从而使北京南城与北京其它核心城区的发展进一步拉大。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发展策略的转变,北京开启了大发展模式,之后对于南北城的称呼,也不仅仅局限于二环以内。
由于北京正四方的城市布局,人和产业向各个扩展方向的扩张速度相仿。但很快,向西的扩张就遇到了山脉的阻碍。人口的密集聚居区基本不可能越过门头沟进入山区,北京的扩张开始向南北两个方向,尤其是北方突进。21世纪初,那也正是昌平撤县设区的时间。行政上的升级和北京城北向的扩张关系密切。
很显然,北侧的昌平、密云等地无一例外的和京西一样,深陷群山之中。
到山里去发展,这对于处于华北平原的北京而言,并无必要,于是城市扩张的方向又转为空旷的东方和南方。这个趋势大致是从2006年一直持续到现在。
东如快马,南若雏鹰。
向东发展有世纪初建成的CBD商圈作为支撑,加上东北方向的首都机场,形成的国际商务圈,盘活东五环这片区域并不是难事,后来的朝阳区GDP持续位居各区榜首,有国贸的很大功劳。
然而身在三环的国贸商圈辐射范围毕竟有限,五环以外怎么解决?2012年北京市提出了“聚焦通州,打造城市副中心”的战略,旨在建立北京东向发展中新的桥头堡。
临近河北,北京通州副中心已然建成,与其说是为首都打造发展示范区,不如说是为京津冀而建设的“战略根据地”。
京津冀协同发展的三个大方向,即正东方向的京唐秦发展轴、东南方向的京津发展轴,以及西南方向的京保石发展轴。
但如果从副中心继续向东发展,最大的困难就是城市之间的距离,当下发展这条发展轴,无疑要跨过“睡城”北三县、以农产品为主的宝坻以及唐山的郊区玉田,从北京副中心到唐山这127公里的直线距离,没有像样的城市作为支点,无疑勒住了向东发展的这批快马。
而反观正南方向,完美的避开了三大发展轴,却也成为了整个京南的中心。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大兴国际机场。
如果仔细看上图你会发现,在南端四个隐隐浮现的字——南航站区。这是为千年大计雄安新区以及整个河北南部做好的远期规划。
这就意味着,在这座机场首次试飞成功的时候,在这座辐射范围达到100公里的机场一步步建成的时候,就已经不仅仅是北京南城的腾飞了,而是整个京津冀的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