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Netflix故事最后一篇,看看Netflix的技术基因、野心以及对唱衰者的回应。(上篇见此,中篇见此。)
永不停止的计算
Netflix总有做不完的测试。测试通常是这么进行的——从成千上万的用户中选出几组人,然后像做小白鼠实验一样做起测试来。Netflix会让一组用户为自己的家庭成员创建头像,为此给予个性化推荐的奖励以作回报。而另一组通过索尼PS看Netflix的用户,则会收到一声语音问候,并被询问想看什么节目。
如你所闻,关于推荐的测试是Netflix最严阵以待的部分。尽管Netflix有着极为广泛的片源,但其中很多内容都已过时且吸引力有限。而Netflix为了让自己的服务看起来更值,算是下足了功夫。比方说,Netflix会去研究每种不同设备带来的不同观影距离下,分辨率应该调成多少才能有最佳收看效果。
Netflix有一位数学家被称作“10英尺设计师”,因为这位数学家的责任就是控制好视频的分辨率,让它在电视上(人一般坐在距离电视屏幕10英尺外,大约3米左右的地方)播放的效果能和电影院媲美。同样的,也有员工专门研究笔记本和平板上最佳的视频分辨率。
而Netflix的技术,不仅改变了自身处境,还影响着传统影视剧制作厂商。在过去,好莱坞工作室都是用光盘向Netflix提供正版拷贝的,按照这种传统的方法,大约要3.14PB的空间才能存放Netflix所有片源。而现在,这些传统的影视剧厂商都通过Netflix的Backlot系统来传输已加密的片源。Netflix接收后,会将这些文件进行压缩,并且转换成100多种版本,每一种版本对应一种带宽、设备或是用户的语言环境。这些文件最后就从3.14PB被压缩成了2.75PB。
这些在白天播放的剧集,都在深夜成为Netflix计算的一部分。它要知道某个地区当天最火的片子是哪部,并且提前为下一天预备好片源。比如说,如果周二Barttlestar Galactica在Houston很火,Houston所在的德克萨斯州的服务器就会预先装载更多的剧集,为周三晚上做准备。最热的剧集会得到高速闪存驱动的配备,而其它不那么热的内容,则会存放在相对廉价和低速的硬盘里。
“我们用这个预测系统来保证用户在他自己说出自己的需求之前,就能看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Netflix内容分发副总裁Ken Florance如此说。
不过如今,Netflix最大的筹码已经押在了原创内容上。虽然它至今没有披露为两季的《纸牌屋》一共投入了多少资金,但Deadline.com估计这个数字在1亿美元左右。最吊诡的是,Netflix一反常态地让《纸牌屋》一连放出13集,而不是拍成周播剧来吊足观众的胃口。
“如果你尝试给出观众更有创造力、更多元的形式,他们给你的反馈会比你预想的积极得多。”Netflix内容负责人Ted Sarandos说道。他觉得,Netflix的目标是超越HBO,而且要在HBO有余地变成Netflix之前就超越它。
“HBO确实有很多很多观众喜爱的节目。但我们不可复制的优势是什么呢?是我们的视频分发技术,我们优雅的交互界面,还有视频和不同设备的完美融合。”
某种程度上,Netflix已经离成功很近了,《铁杉树丛》在宣传力度小于《纸牌屋》的情况下,斩获了比《纸牌屋》更高的收视率,而即将播出的《发展受阻》更有可能一举超越两者。《单身毒妈》(weeds)的主创Jenji Kohan正盘算着把她最新的黑色喜剧《女子监狱》(Orange Is the New Black)放在Netflix上首播,因为Kohan眼中的Netflix是再好不过的合作伙伴了,“Netflix不会干涉我任何地方。”她甚至还为见过Hastings就有了如此的信任。
很多人认为Netflix为了取胜,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买入剧集,但Sarandos认为,Netflix对于要买入什么内容是有着深远考量的。Netflix会用自己独特的算法计算出某部影片的演员最多有可能吸引多少观众,“这就是我们对自己购入的剧集非常有自信的原因,而这是电视联播网绝对做不到的。”
“它绝对是科学和艺术的最佳结合。”Sarandos说,他表示Netflix会用数据来为未来的剧集挑选主演,并选择该由谁来执导影片。
不过,《纸牌屋》的编剧Beau Willimon表示,该剧的所有演员都是在Netflix买下剧本前就确定好的。“这个故事的所有内容都是以艺术手法创造的,”Willimon还极力避免听到任何和收视有关的数据,“数据是个十分危险的东西,如果你太在意数据,就很有可能掉入无限取悦观众的陷阱。”
而至今为止,Netflix都不愿公布收视率数据。和电视联播网不同,Netflix不需要发布收视率以让广告主安心。而当其它电视联播网都花重金宣传这一季不得不看的剧集来吸引观众时,Netflix却觉得只要让业内人士知道Netflix将会有什么动作就足够了。Kohan觉得Netflix不公布数据一意孤行的做法已经惹恼了不少人,但反过来说,“这也是Netflix的聪明之处,这使得人人都在谈论Netflix。”
负面声音
唱衰Netflix的人也不在少数。云计算创业公司Pivotal的CEO Paul Martize就觉得Netflix过于依赖Amazon,以至于丧失了对自身技术和数据的掌控权,一旦Netflix需要搬家,会发现自己举步维艰。而Hastings对此说法的回应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另一些担心则来自Netflix自己做原创内容和好莱坞制片厂的冲突,这可能导致好莱坞不再向Netflix提供内容。好莱坞一向谨防任何一个潜在对手变得过于庞大,而随着Netflix向海外的扩张,它极有可能寻求全球通用版权的授权,而不是一个一个国家去敲定合作关系。从以此带来的盈利空间和能力来说,这是任意一个区域性的内容提供商都无法比拟的。
过去五年间,Netflix的股价从一条平稳的直线,变成了上下震荡的曲线,但Hastings依旧那么镇定。无论是大如合作关系的敲定,或小如个人在技术上的尝试,Hastings觉得这些都不过是尝试而已。他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只用苹果的产品,然后下个月又只用Windows手机、平板以及笔记本。到了五月,他又把装备换成了Google系,把玩着Chromebook Pixel笔记本。“时常换换嘛。”Hastings说道。
他对Netflix低迷徘徊于200美元左右的股价也不以为然,甚至还将过去的崎岖坎坷都轻描淡写了,“我们经历过Blockbuster,经历过自己决策失误引发的Qwikster事件,而现在,似乎没什么比那两件更坎坷的事了。”Hastings如此说道,他把Netflix期间跌宕起伏的情节以及濒死的经历,都隐在了话语的空白里。
上篇见此,中篇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