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就职演讲弱爆了？IBM沃森文本分析历任总统誓词后这样说

编者按：本文来自“大数据文摘”（ID：BigDataDigest），36氪经授权发布。

“奥巴马是一个受过专业律师训练的政客，而特朗普是只会赚钱的商人，他们的就职演说范儿应该大有不同！”在做出这样的固有定论之前，让我们看看数据到底是怎么说的。

近日，川普的就职演讲颇受瞩目。本文作者就特朗普和奥巴马的总统就职演讲文本，用沃森（IBM公司的超级计算机Watson）个性剖析的API，深入进行了几个方面的分析，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尽管川普的演讲得到了相对消极的评价，奥巴马和川普的就职演讲在Waston那里获得了几乎一致的情感分析赋值；而据Waston分析，特朗普在就职演讲中一个最明显的情感词是“悲伤”。

此文章未经IBM官方认可或赞助，谨代表个人观点。

几天前，美利坚合众国第45任总统特朗普就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特朗普的就职演讲实时放入IBM 沃森（Watson），想看看这世界上最聪明的计算机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他会注意到任何异常，或专业政治评论家洞察不到的见解吗？

如果我们更多地从数据而不是感性的角度看待他的演讲，我们会不会因此对特朗普产生更多的敬意？您可以看看下面的数据分析然后再做定夺。我做出来的结论跟我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就职演讲分析（上图）

自1861年林肯总统发表第一次就职演讲以来，就职典礼一直备受期待。从那以后已经有57次就职演说，长度从135字（乔治·华盛顿）到8,460字（威廉·亨利·哈里森）不等。多年以后，很多情况都发生了变化，就比如现在大众的平均注意力时长。当奥巴马上任时，许多分析人士建议，一般人的注意力持续时间是8秒。而今天，当特朗普上任时，注意力持续时间在短短8年内就下降了40％，缩短到5秒钟。

译者注：此图为历任总统就职演说的字数

IBM 沃森分析

我让沃森专门用以下四个应用程序（API）帮助对比分析特朗普和奥巴马的演讲：

1. 演讲文本对比（Speech-to-Text）

2. 情感分析（Sentiment Analysis）

3. 语调分析者（Tone Analyser）

4. 人格洞悉（Personality Insights）

注：

你可以自己探索和玩一下这些API，网址是www.ibm.com/cognitive

从奥巴马入主白宫以来，他已经做了超过3500场演讲，其中一些还被列入史上最好的总统演讲之中。所以，为了对比风格和个人特质，把这些里的任何一篇去和特朗普的就职演讲做比较都有失公允。

相反，我想针锋相对地对比两个人的就职演讲，这样来让比较更加公平。

为了写出能够激励和稳定国家的就职演讲，两位总统的演讲写作班子所承受的压力一定是非常巨大的。让我们来看看沃森做的分析吧。

交给你了，沃森……

唐纳德•特朗普的就职演讲

2017年1月20日

沃森就特朗普的就职演讲做了人格分析后，得到的人格洞悉总结：

• 你是善于分析的、情感易波澜的、并具有批判性思维。

• 你是有同理心的：你能感受别人所感受的并对他们有同情心。

• 你是脾气温和的：很难激怒你。

• 同时，你也是利他的：帮助他人使你感到满足，并且愿意倾尽全力去这么做。 

• 你被激励去寻求能提供你组织感的经历。 

• 你对追求成功和享受生活并不太关心。 你做出决定时并不刻意去展示你的才华。并且，你更倾向于选择做具有比自我享受更宏大的目标的事情。 

我们运用了IBM沃森的炼金术API中的自然语言加工功能，来实现主要人格特质的可视化。

图表：人格数据的可视化。图表分析了主要性格特质的构成和所占比例。

我对这些分析结果的解读是，沃森认为特朗普做了一场扎实的演讲，像奥巴马一样击中了所有的要点。但是，这不是一个愉悦的或富有想象力的演讲，同时演讲也没有激励或鼓舞任何人。演讲只是巩固了他大胆勇敢的形象（实际上就是指攻击了他之前最近几任的总统），而且他以一个以重建为使命的领导人的身份宣布了他的目标。 

我发现一个引起人兴趣的现象，就是特朗普在人格测度的“信任”一项上的得分比奥巴马高出7个百分点（82%对75%），即使奥巴马的演讲中有关于信任的内容而特朗普一次都没有提及“信任”一词。正是像IBM的沃森这样的认知系统帮助了我们去理解人们真实的意思，即使人们没有说出来。 

关键词——特朗普的1116个字演讲的词汇使用频率分布。

图表：关键词使用频率。字体越大，被使用的频率越高。 

语调分析——用于理解演讲中的关键情绪触发点和听众对其的感知。

图表：分析感情与态度被触发的可能性。 

悲伤是特朗普演讲的一个明显特点。很多评论家也注意到他没有用到总统经常会在就职演讲中传递的喜悦或提振士气的信息。

图表：被放在“悲伤”一项下的语句。

图表：“悲伤”一项占的比重高于“愉悦”这一项（0.4996对0.4555）。

图表：分析了演讲中所用词语/词组的情感类别（积极、中性、消极）和程度。

奥巴马就职典礼

2009年1月20日

以下是IBM沃森利用奥巴马2009年的就职演讲进行性格分析得到的一些有意思的结论：

• 你是善于分析的、关心细节的、并具有批判性思维。

• 你具备同理心：你能体会别人的感受并对他们有一颗慈悲的心。 你有自制力：你能控制住你并不是特别强烈的欲望。 而你还很豁达：你对新的想法包容和感兴趣，并原意去探索它们。

• 你的选择是由发现的欲望驱动的。 

• 你对追求成功和享受生活并不太关心。 你做出决定时并不刻意去展示你的才华。 并且，你更倾向于选择做具有比自我享受更宏大的目标的事情。 

我们运用了IBM沃森的炼金术API中的自然语言加工功能，来实现主要人格特质的可视化。

左图：从奥巴马2009年就职演说看他的性格特点。有图：奥巴马主要的三个性格特点是：开明（99% +/- 5%），有责任心（96% +/- 7%），外向（15% +/- 5%）。 

奥巴马2009年2420词的就职演说的关键词：

上图：词的大小代表该词在演讲中出现的频率大小。词越大表明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多。奥巴马演讲中出现最高的词是：国家、一代人、美国、人民等等。 

语调分析——用于理解演讲中的关键情绪触发点和听众对其的感知。

上图：在文件层次上对情感，语言风格和社交倾向进行的分析。

演说中关键词和关键主题的情感分析：

上图：对该用户常用词语/词组进行情感分析：判断该短语感情色彩是积极，消极，还是中性。

奥巴马的就职演说使用了更具感情色彩的愉悦的叙事方式，以及更广泛的情感变化范围，很好地烘托出他的竞选主题——“希望”：

上图：情感分析显示奥巴马的演说使用了愉悦的语气。

特朗普与奥巴马的演说的可视化数据比较

上图：自左到右为特朗普（红色）和奥巴马（蓝色）在智力、激烈度、成就追求度、信任度、强硬态度度5方面的打分。

上图：自左到右为特朗普（红色）和奥巴马（蓝色）在谦虚度、深情程度、挑战权威程度、理解他人能力、不抗压度5方面的打分。

上图：自左到右为特朗普（红色）和奥巴马（蓝色）在挑战、务实、稳定、自由、结构5方面的打分。

上图：自左到右为特朗普（红色）和奥巴马（蓝色）在对变化的接受程度、享乐主义度、保守度、自我提升度、自我超越度5方面的打分。

上图：分别例举了奥巴马（左）和特朗普（右）演讲中使用最多的正面词，中性词和负面词。 

结论

前面说到，我将把任何可能由我们的研究结果引发的政治偏见和政治评论留给我们明天的报纸，所以我将让你从IBM沃森的数据中得出你自己的结论。 

我的结论是，IBM沃森的分析实际上不是定论性的，特别是考虑到这两个演讲有多么不同。 特朗普的演讲相当有闯劲，缺乏同情，而且不太尊重前任总统，而奥巴马的演讲非常具有前瞻性和更加乐观。 

然而不可否认，1161字的特朗普的就职演说和2420字的奥巴马的就职演说不是足够大到可以准确分析的数据集。在这种情况下，虽然IBM沃森提出了一些有趣的见解，但它需要比这长十倍的演讲词来做一种类似人类做出的评估。

当人们谈论“机器学习”时，他们往往是在说机器需要去“学习”。 你给“机器”的数据越多，它们就越准确。 这让我很想把所有特朗普的演讲数据给IBM沃森，而且我敢肯定这样做出来的分析肯定看起来很不一样。 从最后几张图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奥巴马2009年就职演说的情感属性与特朗普2017年就职演说几乎完全相同，IBM沃森根本没有“学习”到如何分辨这两个小数据集之间的差异。鉴于特朗普对“美国屠杀”的黑暗观点与奥巴马的更令人振奋的关于“希望”消息，这两个演说其实是非常不同的。 人类能凭直觉看到这一点，但这对IBM沃森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谁需要这么冗长的分析？ 

当沃森试图用几百个词分析特朗普的就职演说时，美国的《今日美国》(USA Today）日报仅仅使用了3个字（“短小”、“黑暗”、“挑衅”）就完美地总结了这篇演说。也许有些工作计算机永远都做不了（特别是像新闻业这样的创造性工作）。

上图：来自《今日美国》(USA Today）的标题：《分析：特朗普短小、黑暗、且有挑衅味的就职演说》

在两位总统都亲自关注的方面，特朗普确实表达了更加激烈的情绪。当特朗普提到“美国屠杀”和“激进的伊斯兰恐怖主义”，以及它们将如何从地球上消失的时候，IBM沃森的情绪分析能辨认出这是极端负面情绪——偏激的话。 

很明显，特朗普是“一个实干家”。他不断强调他将如何“完成工作”和“恢复美国的承诺”。他是一个想要把工作完成的商人，但也许更多的是通过让周围的人接受他的做事方式，而不是试图拉拢他周围的人。我听到的NBC评论员解释说特朗普对强调“‘我们’这个词的关键性”上缺乏积极性。奥巴马在他的就职典礼中使用的“我们”几乎是特朗普的两倍（60次对27次）。也许作为一个商人，特朗普能否胜任总统一职将取决于他把有求的人团结在自己周围的能力，正如你会期望一个有着成功记录的亿万富翁做到的一样。 

两个演讲都使用了类似的结构，都使用相似数量的“人”和“力量”。它们只是在情感传达和意图上有所不同。 

奥巴马的演说具有更深的思想意识形态。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更好的演讲者。相比特朗普，他能与观众产生更深层次的情感交流 。特朗普显然拥有大量的支持者，但是公平地说，相对于以希望和快乐为主旨的奥巴马的演说，特朗普严肃的演说充满了恐惧和悲伤，更难激励人心。IBM沃森注意到这一点，并揭示了特朗普的演讲中更多的悲伤而非喜悦的情绪。 

特朗普提出的“买美国产，雇美国人”的政治口号听起来像一个适合在tweet上转发的信息（专为现在注意力短暂的美国人订制），但这句华显然激起了他们的共鸣。我最初的声音分析显示特朗普整个演说一共引起了26次掌声，相比起来奥巴马的就职演说只有12次掌声（特朗普共发言16分钟，奥巴马则是18分钟）。但正如我上面提到的，特朗普的就职演说给人的“感觉”完全没有奥巴马的就职演说那样煽情。这正是一些IBM沃森不能察觉到的地方。 

作为一个商人，特朗普更多地靠着他的直觉演讲，相比奥巴马少了许多感性。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和职业政治家，奥巴马能娴熟地赢得了世界领导人和那些他想分享自己的展望的人的心。比尔·克林顿的领导风格则是这样：“让我加入你们，这是我们应该一起做的”。特朗普作为商业领袖和实践家，可能会借助一种更像就布什那样的领导风格：“这是我们要做的，跟我来”。 

这两种领导风格适用于不同的情况，会产生情感共鸣的人群也不同。还有待观察的是，特朗普是否会继续用像就职演说这样字斟句酌的方式说话。进入白宫后，特朗普将不得不在压力下凭直觉做出决定——特别在周围的人知道他对某些重要问题知之甚少的情况下。可见特朗普将需要通过与他周围的人建立起信任关系来完成这些决定。 

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所以我会以另一个“聒噪”的纽约人说过的话来结束全文...

“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如果还没有好起来，那就是还没有到最后”。

——约翰·列侬

附：美国总统就职演讲小tip

美国每一位总统在选举中都会推出新的想法，新的政策方针，以及改革的潜力。总统通过宣传他们的改革方针和对国家未来的愿景来赢得选举。在整个选举过程中，候选人会做到几十场演讲，发布不计其数的新闻稿，并与成千上万的选民就新的想法和政策进讨论——但有一个演讲是就任总统的关键和重要起点：就职演说。就职演说可以定义为“当某人（如新当选的官员）开始重要的工作时在官方仪式或庆典中发表的演说”。这是当“整个国家倾听他们选举出来的将坐在白宫最重要椅子上的人的讲话。”

一个伟大的就职演说应该达到以下五点要求：

1.坦率和诚实地看待经济和战争的现实

2.鼓舞下沉的士气和缺失的信心

3.立场强大

4.向世界伸出橄榄枝

5.提出响应个人贡献精神的号召（比如“不要问你的国家可以为你做什么…”）

奥巴马的首席演讲稿撰写人

奥巴马总统的第一次就职演说主要是由他的演讲稿撰写人Jon Favreau写的。27岁的Favreau已经成为白宫最年轻的首席演讲撰稿人之一，这份工作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他曾为约翰·克里的竞选卖力，然后被罗伯特·吉布斯推荐给奥巴马，后来被总统本人称为奥巴马的“肚里的蛔虫”。写第一个就职演讲的过程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的。奥巴马先阐述他在演说中希望表达的愿景，而Favreau则尽职地在他的电脑上记笔记。大多数晚上Favreau要工作到凌晨3点，靠喝浓咖啡和红牛能量饮料补充体能，休息的时候玩玩视频游戏Rock Band，然后继续给演讲稿润色。 

Favreau和其他演讲撰稿人组成的团队之后又花了几个星期研究过去的就职演讲，历任总统和美国历史，然后才能完成就职演讲的第一稿。第一稿（主要是在星巴克）被重写好几次，然后给Favreau和奥巴马阅读并进一步修改，最终版本将直接在180万美国人（包括电视机前面的全球数亿人）面前阅读。

特朗普的演讲稿撰写人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特朗普声称就职演说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出自他本人之手。但是他的这一说法和他在竞选中如何处理演讲有一定的出入。特朗普在竞选中，要么是做即兴的评论，要么是依赖他的高级政策顾问——史蒂芬•米勒——准备的文本。

作为特朗普的竞选演讲稿撰写人和竞选活动临时暖场人，米勒，撰写了特朗普主要的演讲文稿，其中包括夏天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大会演讲稿。米勒一开始就被认为会负责撰写特朗普的演讲稿，但至于他会在何种程度上参与特朗普初稿的微调，外界并不是很清楚。 

作者简介：Jeremy Waite，Evangelist at IBM

编译团队 | Aileen，廖远舒，邱猛，Jennifer Zhu，汤人懿，钱天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