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而就像众人所知的那样,乔布斯很少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他以解决问题能手的一面为世人所熟知,能够强力地推动员工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他永远有备用方案,有Plan B,可以在意外状况发生之前重新拐向一条安稳无虞的道路。可是,对于苹果公司来说,iPhone是他们所做的第一次全新的创造,公司中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这个项目团团转,根本没有Plan B存在的可能。
此文为《乔布斯说:要有iPhone,于是世界变了——写在乔布斯逝世两周年之际》第二部分,看第一部分请点击此处。
事实上,第一款iPhone发布前后,经历了不少曲折,你甚至很难相信2007年1月份的乔布斯,竟然下了如此大的一个赌注,一个没有多少胜算的赌注。乔布斯要向世界发布的,不只是一款苹果公司从未尝试过的新式手机,而是他在过去几月中的实验室,几乎无法正常运转的手机。但他想,即使这台手机在发布会后的六月份仍然无法正式对外发售,他也要让全世界知道其实手机是可以做成这样的,引起人们对这种手机的期盼。
要让这台手机更完善,乔布斯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一条完整的生产线还没有被建立起来,而目前仅生产出的一百台iPhone也质量不一,有些iPhone的屏幕和塑料边缘之间有着明显的缝隙,有些则在屏幕上有明显的磨痕,运行在iPhone上的软件更是充斥着bug。它可以播放一部分的音乐或者视频,却无法不停顿地顺畅播放全部。你可以很顺利地用它来发送一封邮件,然后上网浏览其它信息,但你一旦将两者顺序颠倒一下,机器就可能彻底罢工。
最后,经历不停的试验和错误之后,iPhone团队的工程师终于做出了一条“the golden path”,这个词工程师们的行话,就是用很特殊的指令和渠道,来完成一系列安排好的任务,让iPhone发布时能看起来像是流畅运行的一样。但乔布斯,还是命令自己的工程师们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用这个办法,他希望iPhone最终可以像普通手机那样正常运行。
可直到发布会当天,需要调用Grignon所负责的基带的软件部分还是在出bug,控制iPhone内存的软件同样在出状况。并且,没有人知道乔布斯所要求加上的额外电子设备,会不会使上述的问题变得更严重。
要加上这些电子设备,是因为乔布斯希望他在台上拿着demo手机演示时,背后的荧幕上可以投影出手机屏幕上的变化。如果是其它的公司,可能就从演示者头顶打一束投影就行了,但乔布斯无法忍受这么做带来的糟糕效果——因为他的手指也会出现在屏幕上,他觉得这简直会毁了整场演示。所以他让工程师们花上几周的时间,在demo手机的背部装上了额外的电路板和视频线,视频线跟投影仪相连,当乔布斯点击iPhone 日历应用的图标时,他的手指不会出现在屏幕中,但是大屏幕上却会出现日历应用点开后的样子。这让全场观众都惊呆了,因为看起来就像每个观众自己手拿一台iPhone在操作。可是,为了让这额外要求的装置运转流畅,iPhone又多了好多问题,并且一时间难以判断问题根源在哪。
同时,当时iPhone里用于接收WiFi的基带的软件部分也十分不稳定,最后Grignon和他的团队不得已将手机接入舞台内部的线路中,以扩展手机的天线,这样无线信号就不用传输太远。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得避免观众和他们抢着用同一个WiFi源,以免演示手机的速度过慢。“但即使WiFi的SSID可以被隐藏,不在观众的笔记本搜寻WiFi时暴露出来,”Grignon说,“这个场中仍有5000个知道如何入侵到这条信道的nerd。”Grignon最好只好把AirPort软件伪装成只工作在日本WiFi频段下,因为日本的WiFi使用的频率在美国是禁止被使用的,这样现场的nerd们即使搜索到也会认为这个WiFi是无法使用的。
但Grignon和他的团队最没把握的事情是,确保乔布斯可以在台上顺利地打一通电话。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信号足够强,然后祈祷。他们征得了乔布斯的同意,无论现场的信号到底多强,他们都让iPhone显示有五格信号。虽然在乔布斯用演示手机拨打电话时基带崩溃的概率很小,但难以保证全场90分钟的展示不会出现基带崩溃的情况,“因为我们不想让观众发现基带崩溃了又重启,所以我们就只好用代码让它显示有五格信号。”Grignon说。
可这一系列的补救都没能解决iPhone最大的一个问题——一旦它同时启动了多项任务进程,就会耗光内存,不得不去将它重启之后才可以继续演示。为此乔布斯带了一堆的demo机上台,以防止这个问题的发生。如果有一台机器内存运行得太过缓慢,他就会用下一台,给第一台重启的时间。但是当Grignon知道乔布斯有多少项展示计划,他又泛起了对展示项目过多导致失败可能性过大的担忧。即使前面的演示全部不出问题,也一定会在最后一个壮观的场面当中挂掉——因为乔布斯计划在同一台机子上同一时间运行iPhone全部的顶级功能。他会播放音乐、拨打电话、拨打一个电话的同时打出另一个电话、向第二通电话的收听者email一张照片,为第一个通话对象在网上搜索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回到播放的音乐中。
“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对最后部分的演示捏了一把汗,”Grignon说,“那些手机中一共只有128MB的内存,并且由于运行的软件全部没有开发完毕,所以这些app都显得十分臃肿。”
而就像众人所知的那样,乔布斯很少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他以解决问题能手的一面为世人所熟知,能够强力地推动员工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他永远有备用方案,有Plan B,可以在意外状况发生之前重新拐向一条安稳无虞的道路。
可是,对于苹果公司来说,iPhone是他们所做的第一次全新的创造,公司中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这个项目团团转,根本没有Plan B存在的可能。“外界猜这一次有可能发布的是Apple TV或者iPhone,”Grignon说,“如果这次乔布斯只是带着Apple TV去了Macworld展会,发布了一个可以将iTunes运行在电视上的设备,那么全世界都会说:‘真见鬼!这是什么东西!’”
想到自己职业生涯当中最关键的一刻可能会十分惨淡地收场,Grignon的胃开始疼起来。直到2007年,Grignon可见的职业生涯都是在苹果或者和苹果相关的公司中度过的。1993年当他在爱荷华大学念书时,他和他的朋友Jeremy Wyld重新编写了Newton MessagePad的程序,使之可以通过无线连接连上网络。虽然最终Newton 没有成为成熟的产品,但它仍被视为第一代主流的便携式手持电脑,而他们的成果也一举轰动业内——他们因此在苹果公司都得到了一份工作。Wyld进入了Newton团队,而Grignon则在苹果著名的R.&D.实验室(先进技术团队)工作,研究视频会议技术。
2000年的时候,Grignon离开苹果去了一间由前苹果软件开发工程师建立的公司Pixo,为手机和其它小型设备搭建操作系统。当Pixo的软件最终在2001年内置到iPod中时,Grignon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苹果。
得益于在Pixo工作的经历,Grignon熟练掌握了两项出视频会议技术以外的技能:一是有关计算机基带传输设备(Wi-Fi和蓝牙)的,另一项则是在类似手机的小型电子设备中运行软件。Grignon开始走向和硅谷大多数软件工程师截然不同的世界。他想,这些工程师从未想过为什么他们的代码会占据硬盘如此大的空间,或者是使芯片出现过载现象。
在笔记本和台式机的世界里,硬件的性能很强、可更换并且廉价,硬盘驱动器甚至处理器也可以以廉价的方式升级,电脑的电源还可以插入插座。但在Grignon所从事的内置软件领域,所有的硬件都是不可更换的,如果代码太过庞大那么软件就将无法运行。同时,设备中的电池还很小,只够一台笔记本支持十几分钟。因此,当2004年末iPhone项目开始时,Grignon有了毋庸置疑的参与这个项目的能力。
而那个时刻,iPhone发布的前夕,他却从心底里感到疲惫了。他因为这个项目体重上涨了50磅(约为22公斤),他甚至面临着来自婚姻的压力。整个iPhone团队都发现,开发一台iPhone,是和开发一台个人电脑以及iPod完完全全不同的事情。“这件事情是如此的激动人心,”Grignon说,“它会成为苹果公司发布的next big thing的想法钻入了每一个人的脑海。所以苹果才会把这么多聪明过人的人摆放到一个拥挤、狭窄的角落里,让他们在重压和各种疯狂的事情之下,创造奇迹。”
乔布斯说:要有iPhone,于是世界变了——写在乔布斯逝世两周年之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