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没有司机的世界准备的路线图（上）

在Gartner 2015技术炒作周期图当中，无人车被列为今年的炒作高峰。的确，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讨论汽车和交通未来的文章有很多。那么未来的汽车和交通究竟如何发展？会面临哪些安全风险和障碍？使用情况会怎样？对于投资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在总结分析了各家观点之后，投资人Alex Rubalcava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最近一段时间，很多分析师、预言家以及咨询顾问纷纷发表了对汽车未来的预测文章（参见文后），那么我们讨论交通的未来也可以从大家的一些“共识”开始：

• Uber或类似公司将提供共享无人车服务。视利用率和消费者喜好程度不同，此类服务的大规模采用可以在保证同等运输量的同时降低75%-90%的车辆需求。
• 不需要付费司机后，Uber式无人车服务可削减50-90%的成本
• 无人车安全性的改善可降低50-90%的保费
• 城市大部分的停车场都将改作他用
• 即便共享无人车流行不起来，但无人车更高效的驾驶模式也能令交通流量大幅减少
• 驾驶里程数/人跟今天变化不大
• 第一款商用无人车可能会在2017到2020年间面世，而交通基础设施的急剧变化很快也会跟进

姑且把这些称为共识模型，并假定大部分都是准确的。不管怎么说，安全风险将会拖延无人车的全面部署并导致形势的复杂化。不过一旦这些风险解除，消费者会以加大交通消费来响应其低成本与高便利，这种消费的加大很可能会到达很高的层次，会出乎大多数分析师的预计。我们下面就来讨论一下这些问题。

安全风险与采用壁垒

在Gartner发布的2015年技术炒作周期报告中，无人车是今年的炒作高峰。Gartner认为无人车的普及应用目前仍面临着法律和技术障碍，其中技术障碍是传感器能力、激光雷达造价、软件适应各种条件的能力等，至于法律障碍，观察过Uber过去5年的发展的人大抵都应该知道了。

但其实还有一些更难克服的障碍：一旦无人车普及之后，我们得习惯成千上万没有乘客的车到处乱跑。而没有乘客的车引发的安全及安全风险问题是我们未曾面对过的。

首先，无论是属于个人还是车队，无人车都将是犯罪和恐怖分子最大的力量倍增器。因为这会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实施犯罪和恐怖袭击的风险。为今天不可能实施的新型犯罪打开了大门。恐怖分子不再需要驱车前往充当人弹才能实施计划了。一个邮件账号、用现金买张借记卡，再加上与邮件绑定的账号，然后打辆无人车本人不在场即可实施恐怖爆炸。如何才能防范这类犯罪呢？

功利主义者也许乐意用恐怖袭击死亡人数的增加换取因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数减少，但是从人道主义出发这种想法是不可接受的。媒体会大肆报道，呼吁政府取缔所有无人车的运营，程度可能跟9/11发生后FAA禁止全美所有飞往或途经纽约领空的飞机起飞一样。不同的是炸弹的这个载体（无人车）尚处在发展初期，在安全技术人员努力攻克区分安全载荷、合法载荷及有伤害意图载荷的技术挑战后，关停会更加容易。

上述用无人车实施暴力犯罪的场景还没有涉及到黑客破解。黑客破解是无人车推广面临的第二道主要障碍。任何驾驶控制可通过互联网访问的车都会成为黑客感兴趣的目标（参见黑客是如何黑掉那辆吉普的？）。

黑无人车未必需要恶意才会引起问题。一个高中生把全市所有的无人车都召到自己学校的恶作剧就会带来大麻烦。由于无人车将成为可以移动且足以运输人和货物的第一种物联网产品，由于通过互联网几乎可以掌握无人车所有的控制权，诸如此类的问题一时难以想象。

虽如此，但这些风险尚不能跟无人车带来的好处相比。不过这些风险是我们从未碰到过的，其缓解需要时间。在技术专家解决好这些问题的这段时间里，无人车的部署可能会被推迟，但不应该停止。

第三种障碍是应用的规模和采用时间。软件规模化已经够难的了（看看Android的碎片化就知道了），而在汽车世界，混合动力车的采用情况可以成为无人车的一个很好的参考。从下图可见，采用的过程并不平坦。

美国混合动力车销售与市场份额情况1999-2012

不过混合动力车跟无人车有重要的不同。用混合动力的好处（比方说节省燃料）与无人车的能力相比价值要低得多。另一方面，混合动力车与现有的传统汽车产业结构可以无缝融合，而无人车的颠覆性却要高得多。此外，混合动力车对于那些追求传统汽油车破坏力和恶作剧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优势。

考虑到上述因素之后，无人车的采用曲线又会怎样呢？可能会经历几个阶段。

• 车企（或进入该领域的技术公司）首先将推出限量版无人车，第一年的数量可能不会超过1万部。对于每年新车销售量为1700万、行驶车辆数达2.5亿的北美市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首批无人车的买家或者用户当中，有人的使用方式可能会令人恐惧、制造新闻、并催生管制的需求。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88岁的老爷爷坐车想去肯萨斯州却被运到了时代广场。可能还会发生用无人车制造恐怖袭击的事件。
• 牵涉到无人车的第一起安全事件发生后，无人车的生产以及上路的无人车将被停止，就像9/11一样，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年。这种风险和挑战的极端新颖性会导致政策响应的难度比Uber、Lyft等引发的困难得多，甚至比911事件还要具有挑战性。为了处理9/11事件，美国成立了一个全新的内阁级政府机构国土安全部。可以预期无人车引发的威胁也会迫使政府做出类似响应。
• 过来一段时间销售将重启。然后市场份额增长率将会超过混合动力车。10年后新车销售份额到25%是合理的预期。15-20年后将超过75%。如此之快的采用曲线堪比手机或DVD播放器这类部署要容易得多的创新。
• 按照这种节奏，无人车要想渗透到经济当中发挥完全的好处需要30年的时间。这一昂贵的、资本密集型的新技术的部署持久到需要一代时间，这一点跟过去的例子是高度一致的。

为一个没有司机的世界准备的路线图（中）

为一个没有司机的世界准备的路线图（下）

附：相关讨论文章

• Benedict Evans：汽车的未来
• Tory Gattis： a fellow at Center for Opportunity Urbanism
• KPMG：汽车产业变化对保险的影响分析
• Barclays分析师Brian Johnson：移动的颠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