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的无人车野心，是如何缩水成“自动化系统”的？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量子位”（ID：QbitAI），李林 编译整理，36氪经授权发布。

近来，库克每次公开演讲，必然要谈及苹果专注于“autonomous system”，自动化系统。也就是说，苹果不造车，苹果要做自动驾驶汽车的系统。

放在几年前，苹果的野心可比这大得多。

《纽约时报》记者Daisuke Wakabayashi今天发表的文章就提到了几年前的情景，当时每个加入苹果无人车秘密部门的员工都会被告知，他们的工作是公司的“next big thing”：一个将挑战底特律，颠覆汽车行业的产品。

你大概听说过苹果造车项目的代号：Project Titan。

这个冠以巨人之名的项目，是如何“缩水”成如今的自动驾驶系统的呢？五位熟悉Titan项目的匿名消息人士，向《纽约时报》讲述了这个项目的历程。

Project Titan

Project Titan开始于2014年，从一开始，它就和苹果的其他项目不大一样。

苹果的传统，是工程师们悄悄地鼓捣一项技术，然后想清楚它应该用在什么产品上。比如说触摸屏，苹果研究了好多年，然后才把它用到了iPhone上。

但Project Titan没有经历这一步。这个项目一建立，就吸引了多名苹果资深员工加入，还招募了一些造车方面的工程师，“造车”这个方向几乎不言自明。

网上曾经流传的苹果无人车概念图

项目建立之初，苹果并不是只想做个软件系统，而是打算采用典型的苹果式玩法：什么都自己做，从运行的软件、到硬件的外观和质感，控制产品的方方面面。

一开始，Project Titan的员工们关注着车辆的各种细节：静音开关的机械化车门、没有油门和方向盘的内饰、车内的虚拟现实或增强现实显示设备……

他们还打算重新设计激光雷达（LiDAR）。激光雷达是无人车上重要的传感器，它通常架在车顶上，就像一桶旋转的泡面。这显然不是苹果想要的设计，于是，改造激光雷达的泡面桶外形，也是Project Titan的任务之一。

苹果甚至想“重新发明”轮胎。Project Titan内部的一个团队曾调研过使用球形轮胎的可行性。轮胎从现在的扁圆柱改成球形，汽车就能轻松地横向移动。

相比之下，苹果今年上路的测试车，用着租来的车辆和第三方市售传感器，可以说毫无细节可言，非常“不苹果”：

路线之争

但是苹果对于车的愿景，一直不清晰。于是，各种任务优先级的变更、不合理的deadline，一次次引发了Project Titan成员的不满，他们对于自动驾驶的实现路线，也有过多方面的争论。

比如说，苹果应该做全自动驾驶还是半自动驾驶。

Project Titan最初的领导者史蒂夫·扎德斯基（Steve Zadesky）看好半自动驾驶的方案，但工业设计团队的同事们，包括苹果首席设计师乔纳森（Jonathan Ive），都认为全自动驾驶汽车才能让苹果重建汽车的乘坐体验。

其实，Google无人车团队也有过同样的路线之争，最后，全自动方案胜出了。因为研究者们担心，在遇到紧急情况需要让人类控制汽车时，人类根本靠不住。

在研究自动控制系统等基础问题的同时，苹果还组建了一支团队，打造操作系统软件CarOS。在CarOS该用什么语言上，又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一方认为该用苹果自己的Swift，另一方认为该用业界通用的C++。

2016年，扎德斯基离开了Project Titan，并宣布“因个人原因休假”。现在，他依然是苹果员工，但已经和Project Titan毫无瓜葛。

随后，苹果开始收缩Project Titan，并任命一位资深高管鲍勃·曼斯菲尔德（Bob Mansfield）来管理这个项目。造车计划被搁置，项目开始专注于自动驾驶技术，曼斯菲尔德还裁掉了一些硬件方面的员工。

最近，这个项目的团队又开始扩张，招募了一些做自动化系统的人才。

苹果的一小步

《纽约时报》还报道了苹果自动驾驶最近向前迈的一小步：自动驾驶班车。

苹果将在现在的办公园区和新大楼之间，开通一趟自动驾驶班车，还给它起了个名字：PAIL，“从老园区Palo Alto到新园区Infinite Loop”的首字母缩写。

班车打算用汽车厂商生产的普通面包车，加上苹果的自动驾驶系统。当然，班车还没有开通，究竟用哪家的车，目前也不清楚。

造车

苹果几乎算是草率地一头扎进自动驾驶领域，让我们再次看到了摆在这家公司面前的最大挑战：找到下一款杀手级产品。今年是iPhone发布10周年，苹果的业绩依然严重依赖这款智能手机的销量。

车，可能是摆在苹果面前的最佳机会。但是以目前测试车这种形态，恐怕毫无胜算可言。

说不定，苹果以后还是要造车的。

摩根史丹利的分析师认定，苹果不可避免还是要造车。他们在6月的一份报告中称：苹果的无人车战略最终会从做软件转向整车设计，并为第三方服务和内容搭建一个平台。

理由很简单，苹果的成功产品，路线都是一样的：自己同时控制硬件、软件，再创造一个平台。

如果苹果不造车，我们就只好相信库克所说的“自动化系统有多种应用方式，汽车只是其中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