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沙子即将用光，人类的建筑文明会终结吗？

编者按：你是否想过，作为建筑业最为常用的原材料，沙子也面临着有朝一日枯竭的危险？本文作者Erik Brown，原文标题Murdered for Sand。

Photo: helovi/E+/Getty Images

现在，我让你说出一种有价值的资源，你会想到什么？石油？水？还是你手上的戒指？再或者是金子？没错，所有这些都是颇具价值的资源。

现在，如果我告诉你沙子也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资源呢？你可能会觉得听起来很荒谬，尤其是如果你最近去过海滩或沙漠的话，但其实世界上的沙子正在耗尽。从手机到高楼大厦，沙子都是至关重要的材料。沙子的快速消耗引发了环境问题和社区冲突。有些人甚至愿意为此杀人越货。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但你周围的一切确实都是用沙子建造的。你的公寓或者房子的混凝土是用沙子混合而成的。玻璃窗也是用沙子做成的。手机或电脑里面的硅芯片同样是用沙子做成的。连你上班时走的那条路也有沙子在其中。一言以蔽之，沙子无处不在。

沙子这种资源没你想的那么充足

你可能会觉得：沙子到处都是，沙漠里到处都是沙子。

然而，沙漠中的沙子无法作为建筑材料。适合用做建材的沙子必须是有棱角的沙子——在河床或海滩上的沙子才是好沙子。

当你知道沙漠中的沙子无法用作建材，你就可以接受一些意想不到的真相了——尽管被沙漠包围，但世界上最高的建筑——迪拜的哈利法塔（Burj Khalifa）却是用从澳大利亚进口的沙子建造的。迪拜还从澳大利亚进口沙滩用的沙子。很明显，沙漠中的沙子也没法用在沙滩上。

沙子可以慢慢地再生。岩石和沉积物需要数千年的时间才能分解成现在可供我们使用的的颗粒。

建筑繁荣对沙子的无尽需求

近年来，世界见证了建筑业的繁荣。从字面上讲，这一繁荣的基础是混凝土。联合国估计全世界每年要消耗400多亿吨的建筑材料——主要是沙子和碎石。一些人预计，到明年，中国的水泥消费量将达到500亿吨，因为大规模的城市化进程仍在继续，仅中国一国就消耗了全球大部分水泥供应。美国地质调查局（U.S. Geological Survey）的数据显示，2011年至2013年期间，中国使用的混凝土比美国整个20世纪使用的还要多。亚洲其它地区，如印度，的水泥消耗量也在迅速增加。

推动这一建设热潮的城市化进程，以及对混凝土的日益依赖没有显示出放缓的迹象。联合国预计到2030年，全球60%的人口将生活在城市地区。

沙子也可以用于填海工程，新加坡可能是最极端的例子。自1960年以来，新加坡的陆地面积从581.5平方公里扩大到721.5平方公里。据估计，填海造陆一平方公里需要多达3750万立方米的沙土。为了适应不断增长的人口数量和不断上升的海平面，新加坡计划到2030年再增加40平方公里的面积，不过官员们表示，他们正在寻求减少进口沙子的方法。

犯罪分子伺机而入

沙子的一个基本情况是它很重。沉重的物品需要很高的运输成本，尤其是长途运输。沙子的稀缺和高价吸引了犯罪分子的注意。

“沙子黑手党”是一群从禁止开采的地区非法挖掘沙子的犯罪团伙。他们既然不遵守法律，就更不可能遵守环保条例。在犯罪分子无序的开采下，被破坏的河流导致鱼类和渔民都无以为继。有时，一些村庄的土地甚至被这些黑手党占领。

对他们采取暴力只会招致暴力。根据2015年《Wired》一篇关于印度沙子黑手党的报道称，警方通常不会提供什么帮助：“因为地方政府也收取了这些人的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家常便饭。”

这一问题在印度尤其猖獗。据称，这些沙子黑手党为了掩人耳目，甚至会暗杀记者和反对者。在最近的一起谋杀案中，记者Sandeep Sharma被一辆卡车碾过身亡，因为他秘密拍摄了一名警官同意贿赂以换取在鳄鱼保护区开采沙子的镜头。据Sharma工作的当地电视频道的编辑说，他在受到威胁后，警察拒绝提供保护后。这位编辑还告诉《Guardian》，警方没收了Sharma的相机，从未归还。

在2013年的另一起谋杀案中，Paleram Chauhan在自己的卧室里被蒙面袭击者开枪打死。据《Wired》杂志报道，他的家人确信自己知道凶手是谁。大约10年前，当印度的建筑热潮开始的时候，一个沙子黑手党来到了Chauhan的村庄，占领了200英亩的公共土地，破坏了表层土壤，开始挖沙子。虽然这么做是违法的，但当Chauhan向当地政府求助时，它们无动于衷。

Chauhan继续施加压力，最终，这个黑手党的一名成员被投入监狱，但很快获释。正如Chauhan的儿子告诉记者的那样，这个成员在获释后一度威胁Chauhan，告诉他及时收手否则就要他好看。一周后，Chauhan被杀。

这个沙子黑手党的头目和他的儿子因谋杀被捕，但被保释。去年，当澳大利亚的报道团队访问Chauhan的儿子时，他们发现那个据称威胁他父亲的人还在村子里采矿。

 沙子会被我们用光吗？

你现在可能会感到绝望：世界上的沙子快用完了，繁荣不仅无法持续，还有沙子黑手党肆虐街头。

好吧，但这个世界曾经遇到过可怕的情况，并设法度过了难关。很久之前有一位经济学家马尔萨斯（Malthus）认为粮食产量跟不上人口的增长，人类未来会被饿死。然而，现在人们普遍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的东西——技术。

技术可以极大地提高生产力，所以如今，过去在世界上一直净进口粮食国家正在变成净出口国家。杂交种子、化肥、农业技术和杀虫剂已经将产量提高到我们以前认为不可能的水平。

聪明的头脑寻找财富，问题也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事实上，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可能已经出现。英国四名大学生开发了一种名为“ Finite”的材料，这是一种由沙漠沙子制成的混凝土替代品。它和住宅混凝土一样坚固，可以融化和回收。尽管目前还有待于完善，但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如果人类继续以目前的速度使用沙子，它可能会面临枯竭的窘境。然而，这种情况并非毫无希望。首先，我们可以在建筑过程中更有效地利用沙子。此外，我们还可以通过技术进步找到沙子的替代品。

沙子虽然是有限的，但人类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我有一种感觉——技术和毅力会帮助我们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