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以隐私之名打击谷歌、Facebook 终究还是为市场竞争

编者按：本文来自“腾讯科技”，审校：皎晗；36氪经授权发布。

2019年度国际消费电子展期间，苹果的户外广告告诉公众：iPhone上发生的一切都会留在iPhone上。

腾讯科技讯 据国外媒体报道，苹果公司上周对其两个竞争对手谷歌和Facebook进行了严厉打击。虽然这两家公司很快赢得了喘息机会，但斗争不太可能就此结束。从本质上说，大科技公司之间的竞争还是为了取得市场竞争优势。

从表面上来看，这场斗争是关于保护用户隐私的。那么为什么这些消费者总会感觉被卷入其中呢？

最新的斗争爆发之前，有消息称，Facebook正通过苹果专为开发者开发的程序发布一款市场研究应用。用户可以选择加入并从Facebook获得报酬，让Facebook能够访问从加密聊天内容到所使用的应用程序在内的手机所有内容。

而谷歌也有类似的研究型应用程序。苹果对此的反应非常迅速，甚至有些不相称：它暂时关闭了Facebook和谷歌发布内部应用程序的功能。此举对Facebook的公司运作造成了严重破坏，也扰乱了谷歌员工的工作。

通过这种兴师动众的做法，苹果似乎在提醒全世界，它对任何使用其手机、平板电脑或电脑的人都有强大的影响力。当相关公司控制着大型科技平台时，这不再仅仅是一家公司与另一家公司之间的战斗。

多年来，苹果和Facebook在用户数据处理方面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虽然Facebook最近改变了一些方式，但长期以来起一直从用户信息中赚钱。Alphabet 子公司谷歌可能会收集更多用户的数据，以推动其广告业务，但由于Gmail和谷歌地图等服务的实用性，谷歌的应用更容易被通过。

与此同时，美国市场只有半数活跃的智能手机在运行苹果的操作系统，而全世界范围内运行苹果操作系统的设备也只有一小部分。虽然其在智能手机市场并不具备垄断地位，但其作为封闭互联网的看门人角色具有非凡的影响力。从理论上讲，其可以为苹果用户群体关掉整个互联网。

科技巨头经常在相互竞争的过程中伤害消费者。当亚马逊拒绝提供谷歌的Chromecast和谷歌Home智能助手时，谷歌随之进行报复，屏蔽了亚马逊Fire流媒体电视设备上的YouTube视频。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教授信息隐私法的克里斯·胡夫纳格尔(Chris Hoofnagle)表示:“我们正在进入这样一个世界，卖家可以对用户及其设备进行如此深入的干预，以至于我们可能会为此感到后悔。”

警长库克

苹果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Tim Cook)可能认为，他在Facebook数据收集业务中扮演着警长角色，其举动是在帮大家的忙。一些人甚至建议苹果更进一步，从应用商店中踢掉Facebook应用。

但对于谷歌的类似做法，库克基本上保持沉默。高盛(Goldman Sachs)的一名分析师估计，谷歌在2018年向苹果支付了大约90亿美元费用，以获得成为iPhone网络浏览器中默认搜索引擎的特权。相比之下，苹果没有直接从Facebook获得任何收入。

如果苹果没有在最近的冲突中惩罚谷歌，尤其是考虑到苹果自己在6月份推出最新应用程序商店规则的话，它可能会显得非常虚伪，该规则旨在限制未来的数据收集和广告投放。

但苹果对我们的隐私保护程度并不平衡。其应用程序商店里仍然充斥着各种应用程序，它们在使用我们的数据时远没有苹果所坚称那么谨慎。例如对应用程序WeatherBug的模糊权限允许开发者收集位置数据，并以用户难以理解的方式出售数据，像这样的应用程序不止一个。洛杉矶市目前正就类似问题起诉天气频道应用程序的开发商。苹果会在未来几个月清理更多应用程序吗？

当然，苹果公司有权利甚至有义务对iOS系统上运行的应用程序进行监管，但施加过多控制可能会在美国最高法院目前正在审理的一场集体诉讼中损害自身利益。在这场诉讼中，美国最高法院指控苹果应用程序商店是一家垄断企业。虽然诉讼的焦点是价格，以及消费者无法在其他任何地方购买iPhone应用程序的事实，但苹果可能不想树立垄断者的形象。确定用户可以下载什么和不能下载什么对苹果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隐私问题

早在2014年，库克就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的业务并不是建立您的信息之上。您不是我们的产品。”自那以后，该公司一直在大张旗鼓地鼓吹隐私保护问题。

去年春天，剑桥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丑闻消息爆出，Facebook用户数据被泄露给第三方开发商的事实让两家公司陷入了直接冲突。库克批评Facebook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收集和分析个人资料的做法。扎克伯格为自己的公司辩护说，这是“唯一一种理性的模式”，可以为那些无力支付的客群提供服务。Facebook从未提供过付费服务。

监管机构面临的挑战是，每当Facebook处理用户隐私的方式有新发现时，都有可能让联邦贸易委员会推迟起诉。随着事态的发展，联邦贸易委员会对该公司的指控可能会增加变数。

“我认为这和穆勒调查（美国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穆勒对俄罗斯干预2016年大选的调查）一样复杂，”胡夫纳格尔说。

Facebook首席运营官谢丽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在周三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说，“我们知道我们还有很多艰巨的工作要做。”“保护用户隐私并向他们展示相关广告并没有冲突，”她补充道。

几年来，一款名为Onavo的应用程序一直在苹果的应用商店中销售。它是一种保护用户不受窥探的工具，但与其他类似的虚拟私有网络应用程序一样，其开发者能够监控用户设备的所有互联网流量。

Onavo最初是一款市场研究应用，可以将数据卖给任何可以使用它的群体，比如说希望了解竞争对手的科技公司以及寻找可能影响市场信号的对冲基金。2013年，Facebook收购了这家以色列初创公司，随后利用它发现到Whatsapp广受欢迎，并最终收购了Whatsapp。

尽管Facebook对Onavo的使用并非秘密，但苹果直到去年8月在新规定出台后，才在应用程序商店禁用Onavo。

上个月国际消费电子展期间，苹果公司甚至在拉斯维加斯一栋大楼的一侧竖起了巨大广告牌，告诉所有人，“iPhone上发生的一切，都会留在iPhone上。”

但正如库克所暗示的那样，Facebook的做法经常会嘲弄苹果为保护用户隐私所做的努力。cg42是一家帮助公司处理隐私和相关问题的管理咨询公司，其创始人斯蒂芬·贝克(Stephen Beck)说，苹果的失败要远远大于Facebook。在最近对2000多人的调查中，只有24%的受访者说他们相信苹果会保护他们的数据，低于2016年3月的40%。

这可能反映出一种对大型科技公司不信任的总体氛围。但因为长期以来用户对Facebook已经习惯，基本上接受Facebook是一家依靠广告获取营收的数据采集公司，而苹果必须继续赢得用户的信任。

故事还没有结束。苹果将继续对Facebook咬牙切齿，Facebook将继续从iPhone用户那里获取有价值的数据。

然而，公众或监管机构对两家公司影响完全处于真空状态。这应该提醒人们，在大公司之间的斗争中，最吃亏的还是普通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