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绿牌」新政前夜：囤不起的车牌，被断「生路」的微型车

编者按：本文来自36氪「 未来汽车日报」，（微信公众号ID：auto-time），作者：秦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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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秦章勇 李玉鹏

编辑 | 王   妍

6月1日，一辆车门长达3米的加长版五菱宏光MINI EV的照片在网络上流传开来，与其一起的，还有一张宣传该车型的海报，上面赫然写着“黄金上牌尺寸，符合上海新政”等宣传标语。

虽然在之后上汽通用五菱的回复里，官方否认了推出该车型，并表示“宣传图是网友P的，实拍车型应该也出自车主改装。”但在网络一片热议的背后，是人们对于上海绿牌新政走向的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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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初，一则“上海10万以下、4.6米以内车型不送绿牌”的传闻迅速扩散，引得上海新能源汽车市场一阵骚动。但时至今日，上海地区关于微型A0级电动车上牌新政仍未正式落地。

一位上海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告诉未来汽车日报，“现在我们还没有接到相关的政策通知。”上海欧拉4S店的一名销售人员则表示，绿牌新政可能会在6月中旬落地。

一向对新能源产业持开放态度的上海，当地市场将会如何变天？

“囤牌照不现实”

新政虽未落地，但绿牌收紧的趋势已然明晰，影响也开始蔓延。未来汽车日报了解到，目前包括五菱宏光MINIEV、奇瑞小蚂蚁等微型纯电动车，在上海市免费申请新能源牌照已经开始受限。

今年5月，沪牌拍卖最低成交价为9.14万元，中标率仅为5%。相比之下，新能源牌照几乎算得上是“唾手可得”，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上海地区，新能源汽车份额逐年上升。绿牌新政一旦实施，也意味着微型电动车不再享受买车送牌的待遇。

此前网络上流传的绿牌新政主要有两个限制条件，10万元以下和车身不足4米6。不过目前来看，限制车型主要集中在A00级车型，有些A级车型即便车身不足4米6，但仍可以正常上牌。

一个可以佐证的事实就是南北大众的两款ID.4车型，其中上汽大众的ID.4 X车长超过了4.6米的及格线，而一汽大众的ID.4 CROZZ却未达到这一标准。这也导致传闻一出，关于地域保护的“阴谋论”也顺势而出，同时，特斯拉上海工厂生产的Model 3和ModelY也不受影响。

一汽大众4S店人员告诉未来汽车日报，目前ID.4 CROZZ可以正常上牌，“6月1号还给一辆车上了牌照。”

小鹏汽车销售人员表示，车身长度为4.45米的小鹏G3同样可以正常上牌，“不过需要尽快下手，一旦新政落地上牌就有可能受限。”上述欧拉汽车销售人员则表示，“欧拉好猫90%是没有问题的（可以正常上牌），但车长不足4米的欧拉黑猫和白猫就不行了。”

从眼下的限制和要求来看，10万元以下和车身不足4米6并非硬性规定，但上海地区的确将会对新能源汽车牌照展开新一轮的管控。绿牌新政一旦落地，新能源汽车牌照也不能轻易获取，也由此催生出“买车占号”的现象。

然而和北京发放新能源汽车指标不同，上海地区实行的是一车一牌的制度，车牌属于“跟车不跟人”。也就是说，当车辆报废或者所有权发生变化后，牌照也将同步作废，绿牌指标将被车管所收回，不得由原持有人保留。这也意味着，早年在北京的“先占号再换车”的逻辑，在上海并非行得通。

“按照最新政策，10万以下的车也不能上牌，囤车牌的成本太高了。”上海申银万国证劵汽车行业分析师戴文杰向未来汽车日报分析，最接近的就是比亚迪秦Plus DMi，属于PHEV车型，落地基本等同于油车，现阶段“买车占号”这条途径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在戴文杰看来，绿牌新政实际上只是限制了欧拉、五菱宏光 MINI EV、小蚂蚁以及科莱威等小微电动车。政策调整的主要目的属于促进新能源汽车市场消费升级，也会倒逼消费者购买质量更高、续航里程更长的高品质新能源汽车。

毕竟对于上海来说，促进新能源汽车市场的方向并没有变。根据2月份发布的《上海市加快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实施计划（2021~2025年）》，到2025年，上海政府计划个人新增购置车辆中，纯电动汽车占比将超过50%。同年，上海新能源汽车产业将突破3500亿元。

「治堵疗法」能否奏效

事实上，这并非上海首次收紧交通政策。2020年，根据公安部统计，上海地区汽车保有量已经达到415.8万辆。2020年10月，上海就公布了新的外省牌照车辆限行措施，交通管制时间禁止外省牌照车辆上高架。

彼时关于“上海新能源汽车销量暴增”的话题冲上热搜，为了出行自由，一时间特斯拉上海门店一天销量超80辆也成为热门新闻。而新能源汽车销量的暴增，也再次带动了上海地区的政策升级。

数觉Data Vision数据显示，自去年10月上海地区限行措施发布以来，从2020年11月到今年4月的半年时间里，上海市新能源汽车月均销量达到2.2万辆，总销量超过13.2万辆，比去年全年的销量还要多。

在国内几个超一线城市当中，上海对于新能源产业发展的扶持力度属于名列前茅，不管是对新能源车企的引进，还是新能源牌照的发放都足够友好。而这些引导性政策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尤其对于销量的拉动作用立竿见影。

乘联会数据显示，2020年上海新能源汽车总产量达23.86万辆，2021年前3个月上海新能源汽车上牌量约为6.3万辆，同比增长448.4%，上海已经站稳新能源区域市场的C位成最大市场，并且增长态势还在继续。

不过在上海新能源市场的发展中，纯电车和混动车都能享受免费绿牌，政策红利推动着新能源产业快跑的同时，也导致汽车保有量在短时间内激增。而这无形之中对道路交通带来了难以缓解的压力，绿牌新政的到来或与销量爆增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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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市民刘思文看来，现在当地上绿牌跑滴滴的车越来越多，严重加剧了道路的拥堵现状，“有关部门出台的很多政策都是为了解决道路拥堵的问题。”

今年2月，上海市发改委发布《上海市鼓励购买和使用新能源汽车实施办法》，该文件明确指出，自2023年1月1日起，上海地区消费者购买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将不再发放专用牌照额度，这也意味着混动车的牌照政策红利已进入最后倒计时。

“很多混动车几乎都不充电，而是拿着免费绿牌，天天当成油车开，长此以往这种政策一定不可持续，混动车的上牌政策正在不断收紧，照这样下去，接下来绿牌在上海大概率也会有限制”，一位分析师向未来汽车日报坦言。

绿牌新政传出后，很多人关注的焦点都投向宏光MINIEV、奇瑞小蚂蚁等A00级微型纯电动车。在全国范围内，A00级纯电动车也算得上独占鳌头。在今年一季度，全国新能源纯电动车35.97万辆的销量里，A00级纯电动车贡献了14.46万辆，占比高达40.2%。

业界普遍认为，新政的落地，虽然会影响到微型纯电动车的占比，但也会影响市场向更加主流的市场升级转移。更重要的是，政策的实施还能够抑制新能源车辆的短时间激增，最大程度杜绝以占牌为目的的不合理现象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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