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技术,洞悉未来!你好,我是赵嘉敏。欢迎来到我在开氪的课程《理解未来32讲》。
今天这节课的关键词是“技术性失业”。这个词不是最近几年才有的,而是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被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捧红的一个概念。他对“技术性失业”的定义是:
“我们为自身劳动力找到新用途的步伐,赶不上我们消除劳动力需求的速度。”
按照凯恩斯的定义,实际上任何时候都会发生“技术性失业”,只不过有时严重、有时不严重而已。据考证,“技术性失业”的问题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时期。
凯恩斯对“技术性失业”的态度是比较乐观的,他认为,“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失调期”。
确实,历史上发生严重“技术性失业”的情况并不多见。最严重的一次,可能要算是两百多年前的工业革命时期,也就是机器第一次大规模取代人力的时候。当时在英国的诺丁汉郡,大量纺织工人的工作被纺纱机所取代,人们一怒之下,就把机器都给砸了。
但砸机器并不解决问题。工人们该失业还是失业。但随着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新岗位冒了出来,人们为自己的劳动力找到了新的用途;比方说,去工厂里管理流水线,或是坐在电脑后面敲键盘。技术带来的问题,又被技术解决了。
我想,这是凯恩斯之所以对“技术性失业”感到比较乐观的原因所在。
不过,大规模“技术性失业”的风险依然存在,特别是在最近两年,人工智能取得了重大突破。很多人都担心,机器会在很多脑力工作上取代人类,到时候,人类是否能为自己的能力找到新的用途呢?去年底,有一期《纽约客》杂志的封面非常火,它所描绘的,正是失去工作的人类沦为乞丐向机器乞讨,这样一幅令人感到很荒谬但又似乎很真实的未来图景。
我想问一下,你会怎样面对这样一种可能的未来呢?是焦虑?还是乐观?
在分析未来时,有一种方法叫做“情景规划”。
这种方法的目的是寻找一些合适的策略,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糟糕局面。我要再强调一遍,“情景规划”的目的不是预测未来,而是为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制订应对策略。
关于“情景规划”的细节,我不在这里啰嗦了。我们这里借用“情景规划”的思路,为可能发生的“技术性失业”寻找一些应对策略;这些策略里,既包括个人的,也包括社会的。
我们先来看个人可以有哪些应对策略。
首先,要有专长。
什么叫有专长?就是说,你要有一项技能,是比其他大多数人都做得好的。你可能会觉得,跟其他人比没有太大意义,因为将来是要跟机器比。我承认,将来在任何一项技能上,我们可能都比不过机器,但是,拥有专长可以让你比其他人都更长远地保住自己的饭碗。举个例子,机器翻译的水准在最近两年取得了很大进展,到了什么水平呢?如果让机器翻译和人类译者比试一下的话,机器翻译能拿 70 分,而人类译者的平均分也是 70 分。就是说,机器翻译的水准和人类译者的平均水准基本上没有差别。但注意,这里说的是人类译者的平均水准。换句话说,人类译者里面,有水平高的,也有水平低的。如果你的水平低于 70 分,那么对不起,用你还不如用机器;但如果你的水平在 80 分以上甚至 90 分以上,那么很多高端翻译工作还是会找上你,而且很可能费率会比以前更高。译者们总是在抱怨翻译的费率太低,但说实话,这里面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市场上大量低水平的译者拉低了行业报价。现在好了,机器翻译可以淘汰掉那些低端译者,而且是以极低的费率和极高的效率;而那些高端译者,反而会从中受益。
我这里举的只是翻译行业的例子;但它具有代表性。国外的一些研究也表明,未来十年里,技术创新最有可能对那些只有中等或低等技能的人群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
第二,要善于和机器合作。
KK (凯文·凯利)常举的一个例子是国际象棋比赛。你可能也知道,1997 年 IBM 的“深蓝”计算机战胜了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在这之后,人机之间的对抗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了。但卡斯帕罗夫后来组织了另一种比赛,就是人机混合组队比赛——也就是说,参赛的任何一方,都是一台计算机加上一个人类棋手;卡斯帕罗夫把这样的队伍称为“半人马”。这是人机合作的一个例子。
我再举一个例子,还是我熟悉的翻译领域。我们从大概四年前,就开始推动译者和机器翻译合作,但一开始受到的阻力很大。出于各种原因,译者们和机器翻译合作的时候总是非常消极。但这种局面在这两年发生了很大转变。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机器翻译的水准有了很大提升,有了和人类译者一争高下的能力。这时候,不管是愿意不愿意,译者们都不得不开始接受和机器翻译合作了。而和机器翻译合作的结果是,翻译效率提升了三到五倍;虽然译者们的千字费率有所下降,但因为效率提升了,所以单位时间费率实际上是上升了。
所以,如果你在未来碰到需要和机器合作的时候,千万不要抵触。事实上,我更倾向于认为,机器完全取代人类的局面不大可能出现,未来更有可能是人机协同的时代。
你可能会很纳闷儿:“你不是总是在说,要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像机器吗?怎么突然讲起人情味儿了?”
好吧,我确实需要解释一下。我所说的“要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像机器”,可不是说要让自己变成机器一样冷冰冰、没人性的家伙;我只是在强调,人性是技术的发明,机器也是技术的发明,两者会越来越接近。但我并不是说,人会变成机器,或者机器会变成人。人有而机器没有的,不是智能,也不是什么创新能力,而是人有人情味儿。人和人之间的关心、理解、信任、支持、默契,还有幽默等等这些有人情味儿的情感,可不是机器能够轻易模仿的。事实上,如果机器想要模仿这些情感,最可靠的办法是,直接克隆一个真正的生物人。
蒂姆·奥莱利在他的新书《未来地图》中也预言,未来需要人情味儿的工作会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比如说,照顾老人或孩子,私人健身教练,等等。
关于个人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技术性失业”,就先说这么多。下面我们来看看从社会的层面上讲,该如何应对大规模“技术性失业”。
你注意到刚才的一个细小差别了吗?在说个人的时候,我没有用“大规模”这个词,而在说到社会时,我用了“大规模”。这里的差别是,“技术性失业”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不管它是不是大规模,对受影响的个人来说,都很严重;但对社会来说,只有发生大规模“技术性失业”时,才会产生严重影响。
好,言归正传。
我们这里不去争论大规模“技术性失业”会不会发生。还是再强调一遍我之前说的,“情景规划”的目的不是预测未来会怎样,而是为可能发生的糟糕局面制订应对策略。显然,大规模“技术性失业”是一种可能发生的未来,那我们就需要考虑如何来应对它。
事实上,西方社会已经做了不少实际的尝试。像马斯克、扎克伯格这样的企业家,都公开表示需要考虑“全民基本收入”的可能性;而像 Y Combinator 这样赫赫有名的投资机构,已经在一定的人群中开展“全民基本收入”的试验了。
什么是“全民基本收入”?简单说,不管你有没有工作,都会从政府或非营利机构得到一笔收入,可以保障你的基本生活。这样,不管你是准备学习新技能、找新工作,还是等待灵感降临、创作出令人惊叹的艺术作品,至少,你都不用为温饱问题而发愁。
你可能会觉得,这不是共产主义吗?并不是!共产主义讲的是“按需分配”,就是说,不管你创造的价值有多大,你得到的都只是你需要的。“全民基本收入”不是分配制度,它只是一个社会保障制度,保障在发生大规模失业时,人们的基本生存不会受到威胁。“全民基本收入”加上“按创造的价值分配”,这有可能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社会保障和分配体系。这里我们不去细讲“按创造的价值分配”了,只提一句,区块链技术有可能帮助实现这种分配制度。
好,关于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技术性失业”,我们已经讲得够多了。总结一下:
对于个人来说,我们提到了三条应对“技术性失业”的策略:
第一,要有专长;
第二,要善于和机器合作;
第三,要让自己变得更有人情味儿。
从社会的层面来说,应对大规模“技术性失业”的一种方案是实行“全民基本收入”这样一种社会保障制度。
下节课,我们将会聊一聊和城市有关的问题。
感谢你的收听!我是赵嘉敏。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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