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找房惠新宸：如视VR的竞争力在于“诚意”

在今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VR的话题引发了不少关注。在VR看房领域，如视VR是国内当之无愧的佼佼者。从推出到现在，如视VR已覆盖30城市，覆盖房源超40万套，近期每月新增的数据样本超过10万套。而在200天以前，这个数据是0。

如视VR的大规模落地在当前不温不火的VR行业令人注目。为此，36氪与如视VR负责人惠新宸进行了一场对话。提起惠新宸，很多互联网从业者并不陌生。他是目前国内最有影响力的PHP专家，PHP开发组核心成员，曾在雅虎、百度、新浪等公司任职，现任贝壳找房技术副总裁、如视事业部总经理。而本文将基于和惠新宸的交流，揭示如视VR背后的商业思考。

贝壳找房技术副总裁、如视事业部总经理惠新宸

体验和效率不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面对贝壳找房，竞争对手们忽略了一个根本事实：贝壳找房做的不是流量变现的生意，而是整个行业生产要素的重构，重构的单元是个体生产者。

2014年、2015年是房产中介谈“互联网化”的高峰期，但实际上很多中介平台运营的基本思路仍然是抢经纪人或者抢房源，通过低价策略强行切入，本质上是流量变现的生意，对推动中介服务的提升没有大的作用。这些所谓的互联网信徒们，其实并未真正释放互联网的力量。他们将互联网变成了营销工具，而不是真正的生产工具。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从链家到贝壳，CEO彭永东的落子都契合了两点原则：第一，是否能真正提升用户体验；第二，是否能真正提升行业效率。而贝壳找房真正的护城河恰恰是围绕这两点来建立。有一种观点认为，品质和效率只能二者取其一，但其实这只存在于极端情况。在品质和效率均不够高的房屋交易、租赁和装修领域，同步实现二者的提升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更直白地说，贝壳找房面向C端要提供的是高品质的、稳定的服务，而面向B端用户，贝壳找房提供的是覆盖全流程的作业工具。要达到这一效果，贝壳找房就必须建立领先于行业的标准。事实上，贝壳找房引以为豪的VR看房、“楼盘字典”、ACN经纪人合作网络均在C端和B端发挥了巨大价值。

一个例证是，贝壳找房历史上的两次产品大变革都是上述思路。一次是“真房源”，宁可损耗掉之前积累的大部分有经验的经纪人资源，也要推动产品进化；另一次是“VR看房”，短时间、大规模的投入，在年底前覆盖70万套房源，缩短购房者花在无效房源上的看房时间，提升交易效率。

创新的出发点是用户喜欢

看清楚这层逻辑，就不难理解贝壳找房要不遗余力地做如视VR。历时2年时间，投入超过2亿，将如视事业部定义为一级事业部，并成立了超过2000人的摄影团队等等。种种迹象表明，贝壳对这个方向很坚定。

投入2亿之后，如视VR看房给出两个结果：第一个是可以量化的结果，第一个落地的成都市场有VR的房源人均停留时长提升了381%，用户7日内人均看房效率提升到140%，相比电话热线，使用VR带看功能转化为经纪人商机的提升到了215%。

第二个是目前无法量化的结果，贝壳的如视VR看房技术（软硬件）已经是业内最领先的了，并且开始向其他行业输出服务。虽然竞争对手都在采取跟随策略，纷纷推出VR看房，但在技术门槛上，贝壳最少又领先了一年的时间。

今天我们回头再看这一决定是正确的，但在最初产品上线时，更多需要面对的是各种痛苦的权衡。如视VR的诞生为了解决用户看房难的痛点，但是否会对经纪人带来负面影响，造成商机减少等问题，这对于平台方贝壳而言，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为此，管理团队进行过很多次激烈的讨论。“前期的时候内部争论挺大的，最初的时候主要认为这个事情很重要，但受到各种的挑战。你要回答，你要想清楚这个东西为什么要做”。有一次，惠新宸甚至跟某个同事吵到精疲力尽。这样激烈的讨论在项目早期是一种常态。

现在再回顾这段过去时，惠新宸显得很坦然，“我觉得这个事情一定会成功。不管多少次这个事一定做，因为我们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信一点，就是用户喜欢就行，只不过大家对一些细节看法不同。”

话语权在事不在人

重视技术研发投入，是目前市场化大型公司认可的趋势，科技行业的苹果、华为是如此，地产行业的头部企业也在加大产品设计投入。持续的技术研发投入，会积累成企业的护城河。但问题在于，技术的投入和护城河本身并不是必然的因果关系。事实上，技术和业务需要常常需要平衡。

对于技术和业务谁驱动谁的问题，惠新宸认为不能一概而论。“我自己不认为一个公司应该谁驱动谁。大家碰撞，谁对听谁的。”惠新宸说，他会因为工作问题和同事吵架，“有时候吵得特别凶，摔门、拍桌子都是常事，但是下一次涉及到正常工作时，一定还会很平和地沟通，不带任何情绪。”

惠新宸表示，贝壳人是发自内心相信技术的力量，但不能迷信技术，用好技术的前提是敬畏业务本来的样子。
 
“如果一定要说技术主导权的话，一个公司里技术人员的主导权在于一点，你到底做出多大价值。如视事业部做了给所有事业部都带来好处的事，现在各个事业部都找我们，希望我们支持。”敢吵架、就事论事，说明技术人员有话语权，公司内部最起码有一个基础共识：技术有用，分歧只在于投入产出和其它流程。

但这也不代表技术没有边界，技术研发部门没有边界。贝壳如视事业部今年把一台VR相机的生产成本降低了30%，第二代机器量化生产了1000台，每台每天至少拍摄5套房源。而且在分工流程上，近百人的产品技术团队归惠新宸管，拍摄执行团队归区域公司管，如视团队只负责VR相机的硬件、软件研发和量产、维修，人员培训，效果评估——通过分工协作提高效率，同时做好利益分配，研发不切交易的钱。

诚意是真正的壁垒

链家在2011年推出“真房源”之后，“真房源”在一年之后成为行业标配；今年贝壳找房推出VR看房之后，不到半年时间VR看房已经成为行业标配。贝壳总能找到产业链上的痛点，保持战略领先。

如视VR还在研发新的技术，比如一键计算房屋表面积。它的实际应用包括：摆了家具的屋子表面积更大，需要的保洁工作更多，贝壳找房可以依此让行业标准更科学。

如何看待贝壳找房推动的行业变化，如何看待竞争对手的追赶时，惠新宸表示并不担心，“做VR不在于门槛（高低），而在于一个公司怎么看待用户。做这个事（VR看房），有没有诚意？你做这个事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目的只是为了防守，人家有我也得有，其实是没有诚意的，用户是可以感受到的。”

“诚意”实际上指的是以用户为导向的改变，做长期的生意，赚长期的钱，对的价值观比高利润更重要。另一方面就是协作分享，充分的分工提升了团队效率，但是也制造了沟通成本，“诚意”可以降低沟通成本，凝聚有一致价值观的人，形成真正的团队。

“诚意”体现在细节中。“我们为什么选择VR这种技术方案，因为它可以漫游。用户可以这房子里随便走。”“我们所有的拍摄，都硬性要求相机机架高度是1.6米，不能让用户看VR房源的时候，（视线）有的高有的低。”惠新宸表示，VR看房对于贝壳而言绝不是一个噱头，而是要真正解决用户痛点的手段。

让用户到达目标更简单、花钱买未来，而不是花钱买用户，这是贝壳进化的核心逻辑。花钱买流量，然后把流量快速变现，被很多人理解成互联网化的精髓，但是从长期效果看，这个套路被玩坏了，其实它是一个资本的游戏，不是一个产品的进化。这个问题的本质是：你相信市场的力量还是资本的力量。

“诚意”这个词，一定程度上回答了这个问题。对用户的诚意驱动这家公司从传统依赖个人效率的农业社会式组织到工业化组织、再到生态化组织的进化，这就是贝壳找房和同行企业最大的区别。

惠新宸语录：

有了VR以后你让经纪人提效多少吗？这个数字你能算出来吗？算不出来的。更多时候是一种直觉，这个直觉怎么让别人相信？以你的声誉背书，以你的产品证明。

一个公司做这个事，有没有诚意啊？你做这个事的目的是什么？你的目的只是为了防守，人家有我也得有，其实你是没有诚意的。

我们的彩色头，当时选型，选了半天这个最好，但是贵。贵就贵，但是它最好。

一个公司里技术人员的话语权在于一点，你到底做出多大价值，曾经做过多大价值，大家信不信。

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自己搞成工作很开心的状态。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愿意工作。

一个公司想要互联网化的，其中一点，真正做这个事情这个人，得敬畏一些东西，得敬畏公司已有的规则，得敬畏业务为什么是这样做的？如果他不敬畏，那真的是劳民伤财，技术就是需要结合实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