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名利场：成名易得更易逝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新剧观察”，作者Casey。36氪经授权转载。

自抖音今年崛起以来，随之运转滚动的造星齿轮就一直源源不断地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红人。

他们享受着15秒成名所带来的灯光与关注度，完成由素人到网红的蜕变。从费启鸣、张欣尧、黑脸V到连音社、西塘拉客小哥、再到代古拉K、七舅脑爷、刘宇宁、毛毛姐等，在抖音这座名利场里，新人不停换旧颜。

过去漫长的造星周期被抖音切割成以秒为单位，用成百上千万粉丝可丈量出的速成生产，成名来得快而容易，热闹散去，黯淡无声也是稍纵之间的事情。

打开抖音，新人笑靥盈盈，旧人却难觅踪影。

1.

在抖音里，基于平台的去中心化分发机制，使得成名这件事多了不少偶然性。当西塘小哥跳起魔性步伐，扯着嗲嗓站在店外拉客时，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无数人手机里被推送的热门内容，其工作的地方随后成为网友慕名而来的打卡地，越来越多的手机举向他，拍摄一键发送，在抖音流量池里沉浮。

长年在济南宽厚里出摊唱歌的连音社组合，被人拍下上传到抖音，无意间走红，粉丝纷至沓来听他们唱歌，层层叠叠的围观者不亚于后来丹东街上直播唱歌的摩登兄弟。

穿着秀禾装，留有一撮刘海的张辉映在火锅店门口每天跳着抖音舞蹈，员工里面她跳得最起劲也最有神韵，同样因为顾客拍摄的视频在抖音上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白天教书晚上卖石榴的石榴哥因为一口流利的英文而火，买他石榴成为人们继寻求艳遇后去丽江的又一个理由。

他们本来与抖音相隔甚远，却以一种“被动”方式火遍于此，是抖音算法导向造星工业线上造就的一类红人。另一端，是抖音生态里的内容创作者，他们不知点赞百万千万的那天何时到来，却时刻准备等待着。

在抖音走红之前，莉哥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虎牙主播。当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翻唱《让我做你的眼睛》，490万点赞、24万评论、转发45万的短视频赋予了她抖音红人的标签。17岁温婉配着Gucci Gucci Prada Prada背景音乐的车库摇，获得一千多万点赞，如此之高的点赞数当时在抖音上寥寥无几。“能带我吃饭就好”的成都小甜甜掀起了抖音寻找她的飓风。

与西塘小哥、张辉映的走红方式不同，这些人一夜红遍抖音背后一般都有相应的机构在运作。但最终都难逃消逝命运。

温婉被抖音封杀，平台上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莉哥因为直播改唱国歌刑拘5日，抖音账号也遭清空。成都小甜甜因被网友看到坐豪车而形象幻灭。

西塘上游客依旧络绎不绝，拉客小哥却鲜少人围观，抖音上关于他的视频停留在6月份。网友11月份上传的连音社《我要找到你》的视频点赞量过了50万，除此之外，其他视频时间显示是遥远的3月。而摩登兄弟刘宇宁已经成为《蒙面唱将》里的嘉宾，并将亮相2019江苏卫视跨年演唱会。

他们历经了抖音所带来的高光时刻，却也尝到了抖音推新交替法则背后的残酷与失落。

2.

温婉、莉哥的跌落主要是因为外部环境的作用，而很多红人过气的原因在于本身特质不具备延伸空间或缺乏专业的运营、内容生产基因。

西塘小哥便是其一，拉客方式刚开始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在外界猎奇心理满足后，一成不变的内容很容易唤起疲劳，走向沉寂必然之中。而他在人气最高之时，又未能及时开通自己的账号来聚拢沉淀粉丝，红过之后一无所有。相比之下，石榴哥，张辉映就聪明很多，热度最盛之时，开设了自己的抖音账号，二者现今分别拥有77.5万、125万粉丝。

最让人唏嘘的可能是连音社，抖音上关于其话题播放次数在17亿以上，在抖音话题度最高的年初，他们的人气丝毫不亚于摩登兄弟。据说有公司找上门签约，连音社拒绝了，商演一个接一个，抖音热门内容里他们的身影却渐渐变少。名为连音社的抖音账号很久没有更新，仅有的26条内容点赞无几，59.7万粉丝与摩登兄弟3649万粉丝形成今昔对照。

摩登兄弟走红背后，其签约公司娱加娱乐是重要推手，而人气能一直居高不下，公司的曝光资源的作用同样不可小觑，这都是单打独斗的连音社所无法比拟的。从央视《向幸福出发》、湖南卫视《天天向上》、浙江卫视《嗨!蓝朋友》到《金曲捞》《蒙面唱将》再到跨年晚会，刘宇宁实现了从红人到歌手明星的进阶。在这个过程中，也打破抖音圈层，被更多人熟知。

缺乏全网分发思维，也导致了这些人转眼即逝的宿命，成都小甜甜、张辉映、石榴哥虽然在抖音上都收获了一大批粉丝，但脱离平台，他们的知名度就大大折扣，一旦抖音效应在他们身上作用不再，这群人的过气速度也就是转瞬之间。像温婉虽被抖音封杀，但在微博上还有可居之地，承受冲击的能力显然比前几位好了很多。

同为网红，在微博上火起来的眉毛哥小吴、锦鲤信小呆就火得更为长久，这就牵扯到了抖音与微博生态的问题比较上了，尽管抖音月活已经破4亿，大有赶超微博之势，但后者的话题能力对外界的吸引力还是难以撼动。所以MCN机构在抖音上打造出千万粉丝红人后，还要想方设法在微博上为自家红人炒热度，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所有红人实行全网分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即使有团队运营，也会面临专业与否的问题，在一MCN机构创始人看来，成都小甜甜最终没能成为抖音头部红人，在于初始人设太完美，天花板已经到顶了，使得稍有瑕疵，便导致人设崩塌，所以当其坐豪车曝出之后，便陷入争议里。

现在，因“好嗨呦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大火的毛毛姐占据了抖音热门内容，只是不知后浪何时扑面而来，代替他站在抖音潮头之上。

3.

回到头部网红，纵使坐拥千万粉丝，也是绕不开新旧交替的宿命。根据抖音最新粉丝排名（除去明星），位居第一的账号是宠物猫“会说话的刘二豆”，粉丝数为4481.7万，第二名是一禅小和尚4381.6万粉丝，摩登兄弟位居其后，曾经的抖音红人除了黑脸V排名没有跌出太多外，费启鸣、张欣尧都已经跑到榜单后面。

抖音第一舞蹈达人代古拉k，曾创下21天涨粉800万记录，摘得抖音播放量和涨粉量榜首，正在遭遇增长瓶颈，所在MCN机构洋葱集团忙着送其去《快乐大本营》来增加曝光度。每个人都在努力抵御“过气”洪流，上综艺、演影视剧成为很多人的选择。

虽然人气下降、热度消散早晚会到来，但抖音带给他们的身份跃升，却足以让他们在转向选择时相比普通人更为容易。

而抖音的造星齿轮依然在轰轰作响，下一个红人正在等待被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