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 19 日早上 9:30,中关村苏州街,一家黄太吉门店拴着黑色的链锁,没有张贴任何关于暂停营业的通知。透过玻璃,靠窗的座位下散落着食物残渣,两辆黄太吉外送摩托整齐地停在柜台前。不时有白领拎着早餐从旁边一家连锁快餐店走出来,一位店员说,“(黄太吉)昨天晚上把东西拉走了。”
不仅中关村,北京大望路、望京 SOHO、国贸等区域陆续传出黄太吉门店关闭的消息。知情人士称, 9 月 15 号左右,黄太吉开始撤店,截至 19 日,黄太吉北京地区门店数量从 44 家降至 20 家。
另外,不仅仅是黄太吉门店,黄太吉为合作品牌提供加工加热的工厂店也传出关闭消息,有媒体报道,黄太吉 10 家工厂店半数已经关闭。 36 氪记者向黄太吉创始人赫畅求证这一说法,对方没有正面回应。但据一位黄太吉线下的工作人员透露,他们位于三元桥附近的工厂店确实已经关闭。
而黄太吉某投资人对关店消息回应称,两个月前已从黄太吉方面得知撤店计划,创始人赫畅将把主要精力放在筹办“九州闭门会”上,让餐饮领域的创新者进行交流分享,资方会给黄太吉更多的支持和更好的环境。此外,还有消息称,黄太吉将把重点转移到企业团餐,但 36 氪记者拨打黄太吉团餐订购电话无法接通。
黄太吉成立于 2012 年,是一家互联网气息很重的餐饮品牌,成立伊始靠着“开奔驰送煎饼外卖”的网络话题进入公众视野,也一度希望成为“中国的麦当劳”。此后,黄太吉于 2013 年完成数百万人民币的天使轮融资; 2015 年 6 月获得数千万人民币 A 轮融资,同年 10 月完成 1.8 亿人民币的 B 轮融资。 2016 年 4 月 10 日,黄太吉拿到饿了么数千万元人民币的战略投资。四年间,黄太吉将门店从北京朝外 SOHO 的第一家逐渐开到北京各区域,再扩展到上海, 2016 年 6 月,黄太吉在悉尼开出第一家海外门店。
一面背着“把煎饼卖到海外”、“互联网餐饮界鼻祖”的盛名,而另一面,黄太吉也不断转型调整战略,尝试新的方向。
黄太吉已经经历过两次并不成功的战略调整。
36 氪了解到, 2016 年初,黄太吉外卖平台的合作品牌开始陆续出走。一家与黄太吉合作的第三方品牌称,品牌出走的主要原因是“太贵了”:通常来讲,这些合作品牌会向黄太吉提供半成品或准成品,然后交由黄太吉的工厂店完成这些餐品的最后加工复热,再送至外卖用户的手中。据一位同行称,黄太吉这一服务的收费是:每一道菜黄太吉平台要抽成 20 元(黄太吉工厂店合作品牌都主营单价 28 元以上的产品),这一抽成造成了第三方品牌几乎无利可赚;另一方面,在饿了么、美团外卖等的挤压下,“小平台”黄太吉并没办法给品牌带来很多流量。
而再往前推, 2014 年黄太吉还有过另一次失败的转型:曾经以参股或设立子公司的形式,推出过一连串形态各异的品牌:从来饺子馆、大黄疯小火锅、牛炖先生、叫个鸭子、幸福小冒菜等等。但随着品牌增加,交易成本也随之上涨, 2015 年 7 月,黄太吉旗下餐饮品牌陆续传出关闭的消息。至今,存续的品牌只剩下牛炖先生和叫个鸭子两家。
从外部因素来看,高企的租金似乎是黄太吉撤店的主要原因。根据安居客网站提供的信息,苏州街原黄太吉同类型的两层门店,月租金在 16 万左右,而黄太吉主打的煎饼套餐单价在 28 元至 49 元不等,即便以较高位的 40 元客单价计算,黄太吉门店每天大约要售出 134 份餐,营收才能勉强补上房租。而一线城市猛涨的店铺租金显然不止影响到黄太吉,苏州街原黄太吉门店旁的一家连锁快餐店店员告诉36氪,尽管客流量还不错,这家店铺依然遭遇亏损。
冠上“互联网餐饮品牌”的黄太吉在落地实体店铺后,也逃不开餐饮行业最传统的难题。
成立之初,靠接地气的煎饼果子,黄太吉迅速与消费者建立了情感联系。但这种自带很强北方早餐特征的食品,很快就感受到了瓶颈:即便是在北方市场,煎饼果子也很难成为正餐。即使后来加入了卷饼、抄手等产品,黄太吉煎饼的“早餐店”标签仍然很难磨灭,直接导致门店产能大量闲置。
黄太吉转型后,将把主要精力放在“九州闭门会”上。这名字听起来颇具江湖味道,事实上,黄太吉要做的是,集合个城地餐饮行业最具权威的 KOL、互联网餐饮新秀或传统餐饮行业大佬,以合伙人身份加盟黄太吉外卖平台。简单来说就是:卖分站,搞加盟。首年目标,黄太吉将单城交易额设定为 6500 万元。
成立四年来,黄太吉频频转型,“野心”二字始终写在脸上。而这次,“九州闭门会”会重新把黄太吉拱上“江湖老大”的位子吗?
(36氪作者杨林、闫浩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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