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特斯拉告上法庭的做空者：要永远与马斯克对赌

神译局是36氪旗下编译团队，关注科技、商业、职场、生活等领域，重点介绍国外的新技术、新观点、新风向。

编者按：自去年10月份以来，特斯拉气势如虹，股价一路高涨，市值一度突破1500亿美元。相对应的，做空特斯拉的人损失惨重，亏损已经达到了数十亿美元。但他们还在坚持，并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等待着时机。近日，彭博商业周刊以封面报道的形式报道了关于特斯拉空头的故事，从细节处呈现了特斯拉与空头的斗争。文章作者为达纳·赫尔（Dana Hull），一个被马斯克在Twitter上拉黑的记者。文章原标题为The Tesla Skeptics Who Bet Against Elon Musk，由36氪神译局编译，希望能够为你带来启发。

今年4月，当兰迪普·霍蒂（Randeep Hothi）正在加州880号州际公路上向北行驶时，发现了一辆红色的特斯拉Model 3。

这一景象并不奇怪，在霍蒂父母居住的弗里蒙特，特斯拉有自己的汽车工厂，电动轿车随处可见，但这辆车尤为引人注目。

它贴着制造商的车牌，表明这是某种样车。更引人注目的是，车上有一个摄像头，安装在定制的三脚架上，高出后备箱约5英尺。

另一个摄像头在驾驶舱内，指向方向盘和中控台。车上一共有三个人，一名司机和两名坐在后排的乘客。

霍蒂立即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特斯拉正在拍一个Demo，很可能与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当时谈论的自动驾驶仪Autopilot驾驶员辅助技术有关。

然后，霍蒂就开着自己的白色讴歌（Acura）跟在这辆红色Model 3后面，开始尾随它。

他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私家侦探，虽然他做空了特斯拉公司的股票，但他也不是专业投资者。

可霍蒂是一个更加危险的人物：一个拥有 Twitter 账号的研究生。

兰迪普·霍蒂（Randeep Hothi），摄影师：ALI LAPETINA，来自《彭博商业周刊》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把自己的大部分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这样一个观点，即马斯克并不是人们普遍认为的那种成功的技术专家。

在霍蒂看来，马斯克就是一个史诗般的骗子——就像是“伊丽莎白·霍姆斯 (Elizabeth Holmes)和唐纳德·特朗普 (Donald Trump)的混合体”。

（译者注：伊丽莎白·霍姆斯是血液检测公司Theranos的创始人，宣称一滴血能够检测200多项人体指标，最后被证明是一个惊天谎言。）

霍蒂曾嘲笑过马斯克的体重增加(“埃隆是在分泌乳汁吗?”)，说他受益于其祖国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还预言他会入狱(“你在监狱里会有更多的阅读时间”)。

但这些尖酸刻薄的批评主要集中在特斯拉身上，而不是马斯克的其他企业——航天公司、脑机接口公司、以及拥有火焰喷射器产品的隧道挖掘公司。

在Twitter上，特斯拉有3000多万粉丝。在YouTube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特斯拉爱好者，在上传视频和播客。

也有很多粉丝在支持马斯克，他们会在社交媒体上控评，甚至会主动帮特斯拉吸引新用户。“非常感谢所有特斯拉的支持者，感谢他们帮助交付汽车，”2018年9月，马斯克在Twitter上写道，“你们太棒了! !”

霍蒂是著名“特黑”组织的一部分，这是一个由会计师、律师、对冲基金经理、特斯拉前雇员，以及一些热衷于恶意破坏的人构成的非正式组织。

几年来，他们一直在发布与特斯拉有关的负面消息，并附上一个$TSLAQ标签。他们会对特斯拉高管离职、诉讼、客户投诉和事故进行研究，偶尔还会指控特斯拉存在财务欺诈，表明特斯拉的末日即将来临。

2016年，特斯拉斥资20亿美元收购陷入困境的SolarCity（由马斯克和他的堂兄弟共同创办）不久之后，有人想出了这个话题标签，将特斯拉在纳斯达克的股票代码与“Q”结合起来，这是特斯拉申请破产之后会在股票代码后加上的字符。

最近，马斯克和他的公司占了上风。 自去年10月以来，特斯拉的股价已经上涨了三倍多，这要归功于其出人意料的盈利规模、创纪录的交付量，以及在中国的投产。

分析师S3 Partners的董事总经理伊霍尔达萨尼什基(Ihor Dusaniwsky)称，做空特斯拉的人在2019年损失了超过28亿美元，并且在2020年也已经损失了这么多。

TSLAQ内部的一些人已经放弃了这一事业。在Twitter上，有人用《辛普森一家》中gif动图宣布告别马斯克，说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净资产”。

马斯克总是准备着庆祝胜利，1月14日，他在Twitter上发布了莉娜·霍恩(Lena Horne)演唱Stormy Weather的链接。 霍蒂拒绝透露他个人在特斯拉下了多少赌注，只是说“我期待着利用未来的资本亏损翻本”。

对于特斯拉来说，下一个反弹总是近在咫尺。去年11月，马斯克发布了一款名为Cybertruck的电动皮卡，其“防弹”玻璃极其脆弱，TSLAQ为此欢呼雀跃。

“看着严肃的人试图假装这个‘Cybertruck’不是埃隆的‘皇帝的新衣’时刻会很有趣，”TeslaCharts写道，这是一个“特黑”阵营中多产且广受关注的账号。(第二天，特斯拉估价下跌了6%。)

今年1月底，美国国家公路安全管理局(National Highway Safety Administration)表示，将对一份请愿书中提出的指控进行评估：投诉人表示，特斯拉车辆上存在缺陷，可能会导致意外加速。

在1月20日的一篇博客中，特斯拉回应称，“这份请愿书完全是虚假的，是一位做空特斯拉的人提出的。”

S3的数据显示，几天前的1月15日，特斯拉已经超过苹果，成为美国被卖空最多的股票。紧接着，特斯拉将于1月29日公布最新季度财报。

由于害怕马斯克的报复，大多数TSLAQ类的Twitter都会用假名发布。

对他来说，任何批评都不是那么晦涩难懂，大多数 TSLAQ 类型的用户都会以战争的名义发推。霍蒂的是“skabooshka”。

虽然他会说五种语言，但这个别名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这就像一个愚蠢的声音，”他说。 “我想要的是荒谬和神秘。”

那天在加州880号州际公路上，霍蒂跟着那辆红色的Model 3走了半小时，用手机拍下了它在东湾工业腹地行驶的照片。

这辆车经过一个收费站，上了海湾大桥，最后到了金银岛。 4月18日，他在Twitter上发布了这些照片，并附上了一些悲观的分析。

霍蒂知道，特斯拉在接下来的一周邀请了投资者到其总部参加Autopilot的展示。 他认为，就在这个活动前几天出现一辆样车证明，Autopilot——用TSLAQ的说法是“slaughter（屠杀）pilot”——还没有完全成熟。他预测，投资者Day将“充斥着虚假的承诺、误导性的建议和诱导人们轻信话语。”

两天后，霍蒂惊讶地发现，他的真名在twitter上到处都是，而且还出现在了限制令上。但没有人直接与他联系。

在他发布Twitter的第二天，特斯拉的律师去了阿拉米达县（美国加州下辖的一个县，位于旧金山湾区东部地带）的一家法院，告诉法官霍蒂“跟踪、骚扰并危及”Model 3的员工。

特斯拉称，霍蒂曾“危险地接近”车辆，其员工担心自己的安全。这家公司还称，霍蒂两个月前在弗里蒙特工厂用汽车撞倒了一名特斯拉保安，并在2018年在工厂外的一根电线杆上，安装了一台便携式摄像头。

霍蒂被这些指控搞蒙了，并对自己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感到非常惊讶。他和他的家人收到了种族主义信息和死亡威胁。

有人发邮件给他就读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指责他有“令人不安的暴力倾向”，各部门办公室的语音邮件中，都在敦促开除他。

尽管被这些谩骂弄得心烦意乱，霍蒂还是觉得自己被证实了：他已经攻破了马斯克的大脑。“我意识到我赢了，”他说。

很自然地，他又回到了Twitter。4月20日，他在Twitter上写道：“这是我的承诺。特斯拉一文不值。@Elon Musk会进监狱。”

马斯克在2019年12月3日离开洛杉矶联邦法院。摄影师：PATRICK T. FALLON/BLOOMBERG

在正常情况下，TSLAQ只是有共同兴趣的人寻找彼此的另一种方式，就像“古饮食”或“神像”一样。但这些人已经证明，他们能够影响人们的看法，并左右这家美国市值最高的汽车制造商的股价。

“他们把特斯拉放到了显微镜下，他们成功地冲淡了公司的成功。”Loup Ventures的管理合伙人、著名的牛市论者吉恩·蒙斯特(Gene Munster)表示。“这让那些随波逐流的普通人感到困惑和担忧。”

马斯克多次承认批评家和卖空者的影响，但同时经常放纵自己幼稚的冲动。

他曾经给一个经常质问他的投资者大卫·艾因霍恩(David Einhorn)寄过一个装满了装满短裤的包裹，他还在Twitter上屏蔽了几个记者的账户（包括本文作者）。在最近发布的年度报告中，特斯拉称“批评者的审查”对其业务构成了风险。

“公众对特斯拉的社会价值存在根本性的分歧，”做空者法赫米·夸迪尔（Fahmi Quadir）说。 她在 Twitter上并不活跃，但是她称赞TSLAQ尽职的民主化调查。“在治理、持续盈利和产品完整性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

霍蒂在TSLAQ社区声名鹊起的主要原因，是他2018年对弗里蒙特工厂的详细报道。他对特斯拉产量的估计是可靠的，无论是看涨者还是看跌者都广泛引用。

那年6月，特斯拉为了容纳新的 Model 3流水线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帐篷，霍蒂派了一架无人机进入帐篷内部观察，发现这些汽车大部分都是手工制造的。

这是一条重大的独家新闻，削弱了这家公司对其复杂的机器人装配线的炒作。

33年前，霍蒂出生于印度北部的旁遮普省，在离特斯拉工厂不远的弗里蒙特长大。作为一个贪婪的读者和虔诚的锡克教徒，他在高中痴迷于哲学，但却很难集中精力。

他失败了，然后在当地的一所社区学院扭转了局面，最终转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于2009年获得哲学学士学位。

次年，特斯拉在弗里蒙特接管了一家已经关闭的通用-丰田(GM-Toyota)工厂，并计划在那里生产Model S。

这家公司及其非传统的首席执行官都成为了科技媒体无法抗拒的故事来源，媒体也经常提出马斯克是不是“新的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

2013年，Model S被评为Motor Trend Car年度车型，这是该杂志历史上第一辆获此殊荣的电动汽车。

那时候，霍蒂还在读研究生，但他对股票市场产生了兴趣。

当他没有沉浸在后马克思主义法国哲学家的作品中时，他就潜伏在雅虎财经的留言板上，卖空包括特斯拉和SolarCity在内的数十家公司。

他的质疑源于汽车行业的现实——他说，汽车行业是一个“资本密集、运营要求高、利润率低的行业”——但这也是与马斯克对赌。

霍蒂知道，马斯克在PayPal上市之前就被解雇了。“人们总是说，‘永远不要赌埃隆输，’但我说，‘永远和埃隆对赌。’ 他对于PayPal来说是一个问题，之前是SolarCity的灾难，而现在是特斯拉的灾难。”

他认为，在人们对马斯克的看法中存在一个深刻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与锡克教的核心信条——禁止偶像崇拜——有关。

“我看到史蒂夫·乔布斯、埃隆·马斯克、唐纳德·特朗普或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这样的人，我不会跪下来崇拜他们，”他说。“对我来说，他们只是陷入困境的普通人。”

2016年，霍蒂在广受卖空者欢迎的投资网站Seeking Alpha上创建了一个账户，并开始发布有关特斯拉收购 SolarCity 和其他投资方面的信息。

他说，随着他对金融、运营指标和监管披露的了解越来越多，他清楚地认识到，特斯拉处境艰难。“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天哪，这个天才不是天才，”他说。“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个卖车的家伙是在一个非常困难的企业里勉强度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Seeking Alpha网站上做空特斯拉股票的人基本上把他们的对话转移到了Twitter上，这是一个简洁和充满表情包的世界。

霍蒂在2017年3月加入了这个社交网络。使用了skabooshka这个化身，并选择了已故波兰艺术家 兹济斯瓦夫·贝辛斯基（Zdzislaw Beksinski）的一幅反乌托邦画作当做头像，画中的骷髅正在吹奏小号。

我第一次联系skabooshka是在2018年6月，当时我正在报道一个关于特斯拉新款Model3在帐篷里的流水线的故事。我认为他可能是一个承包商或供应商，根据他对工厂的明显了解和他搭帐篷的照片，甚至认为他是一个现任或前任雇员。

特斯拉弗里蒙特工厂外面有好几个帐篷，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找对了帐篷，于是在火车站台上给他发了一张可以俯瞰工厂的照片。问他是这个吗？ “就是这个，”他回复道。

那年6月19日，他贴出了第一条指责流水线不是全自动的帖子。他写道：“这是埃隆承诺的：手工制造汽车。”(马斯克在Twitter上承认，“特斯拉的过度自动化是个错误。”)

后来，在他把无人机拍摄的视频传到YouTube上之后，我问他是否愿意亲自见面。他拒绝了，因为有人试图击溃他。

2018年7月，一个鲜为人知的Twitter账户发布了一份关于skabooshka和霍蒂的档案。 其中包括霍蒂的研究生学习和社交媒体账户信息，并提到他的兄弟加根·霍蒂（Gagan Hothi）曾在特斯拉的竞争对手大众汽车公司工作。

这个账号以前从来没有发过推文(后来也没有) ，所以当时很少有人注意到，但马斯克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2018年8月下旬，《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篇报道，讲述了马斯克将特斯拉私有化的臭名昭著的努力。在这篇报道中，马斯克通过Twitter错误地宣称，他已经获得了“交易资金”。(作为对这条推文的惩罚，马斯克辞去了董事长一职，他和特斯拉各自支付了2000万美元，作为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达成和解的一部分。)

《华尔街日报》的报道中没有提到霍蒂的名字，但提到了马斯克的论点，即卖空者试图削弱他，并报道称，他联系了大众汽车首席执行官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询问是否有员工用假名字批评特斯拉。

“迪斯回复说那是那家伙的兄弟。”马斯克告诉《华尔街日报》。“差不多就是这样。(霍蒂说，他曾大众工作的哥哥与他对特斯拉的看法无关。)

去年4月，特斯拉申请了针对霍蒂的限制令，马斯克回应了2018年7月提到他们兄弟俩的推文。

“这真是一团糟，”他在Twitter上写道。“@大众，发生什么事了?”一位同情马斯克的粉丝回应道，他提到了禁制令，并表示“TSLAQ肯定是发生在一家公司身上的最疯狂的事情之一。”

“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马斯克回复道。“特斯拉只是试图制造电动汽车和太阳能，为所有人创造更美好的未来。没错，我们可能不会成功，但他们为什么要我们失败呢？”

TSLAQ团结在霍蒂的身边。化名为“Montana Skeptic”的律师劳伦斯·福西(Lawrence Fossi)组织了一个“skabooshka辩护基金”，在GoFundMe上筹集了逾11.8万美元。

在对限制令的法律回应中，霍蒂对特斯拉对该事件的描述提出了质疑。他说，作为研究的一部分，他开车去了工厂停车场，向附近展厅的销售人员询问问题。

两个男人走近他的车，一个敲他的窗户。根据弗里蒙特警察局的报告，霍蒂“以缓慢的速度开车离开”，并以一种“看起来不是故意的方式”撞到了一名员工的膝盖。霍蒂否认自己开车鲁莽，也否认自己故意撞人。

劳伦斯·福西，摄影：ALICIA VERA / 彭博商业周刊

至于他在跟踪Model 3时的行为，霍蒂辩称，他从未像特斯拉声称的那样转向Model 3。“我拍了一些照片，并注意到这辆车是如何行驶的，”他现在说。“我又不是在跟车。” 面对面，他礼貌而小心地选择了措辞。

霍蒂意识到，考虑到 Model 3上标配的摄像头和他发现的样车上的额外配置，特斯拉会有他跟踪汽车的视频。

他要求这家公司公布工厂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和视频。 特斯拉以保护员工隐私为由拒绝了这一要求。当法官命令特斯拉这样做时，它反而撤回了诉讼。

即便如此，马斯克也没有放弃这场战斗。 8月份，在PlainSite的艾伦·格林斯潘（Aaron Greenspan）的一封电子邮件交流中，马斯克声称霍蒂“差点杀死了特斯拉的员工” 。

PlainSite是一家在网上发布法律文件并首先发布限制令的公司。特斯拉和马斯克没有回复有关他的账户和警方报告不一致的电子邮件。

GoFundMe众筹的组织者福西认为，skabooshka事件是马斯克最坏倾向的一个典型例子。“在特斯拉放弃这个案子并拒绝提供任何证据之后”，他就霍蒂发表了声明。“他是律师的噩梦客户。这是自我毁灭，对他的公司有害。”

福西将其与更引人注目的弗农·昂斯沃斯(Vernon Unsworth)案进行了比较，后者是马斯克在Twitter上错误地称其为“pedo guy”。

昂斯沃斯在加州法院起诉马斯克，但在12月，陪审团认定马斯克的Twitter不符合诽谤的法律标准。(昂斯沃斯后来说，他会“忍一忍”)。

尽管如此，对特斯拉来说，这位首席执行官被拉到法庭上为自己的推文做出回应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家公司可能已经放弃了与霍蒂的法庭之争，但马斯克以一种重要的方式赢得了胜利。

自4月份以来，skabooshka再也没有发过推文，他感谢了支持者，并写道，“特斯拉对我的诉讼悬而未决，这让我谨慎地在Twitter 上少说几句。”

这位长期从事学术研究的学者在旧金山的活跃空头机构Muddy Waters Capital实习了一个夏天。(他说他的股票研究没有涉及特斯拉。)九月，他飞回安娜堡完成他的论文。

他说，他目前正在关注这个问题，尽管他仍在考虑对马斯克采取法律行动，并且还没有完全退出游戏。

“我潜伏在Twitter上，”他说。 “正在关注事态的发展。”

译者：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