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土土土槽”(ID:xtutux6),作者:牛天,36氪经授权发布。
大家好,我是林安。
今天发的文章是我现在正在做的自由职业成长项目「自由会客厅」的北京厅长——牛天的故事。
从2018年我刚刚出来做自由职业,到2020年一起在全国推动「自由会客厅」的系列活动,我和牛天认识了3年。
从网络上的陌生人到决定一起为这个群体做一些事情,从仅仅作为牛天的一名调研对象,到成为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我对牛天的印象,也渐渐从「一名在体制内做学术研究的科研人员」,转变成了「一个非常擅于与人交流,在线下很有人格魅力的斜杠青年」。
现在,牛天是「自由会客厅」的北京厅长和学术支持,我们希望在2021年为自由职业/斜杠青年/新兴职业这个群体做更多事情。
这篇文章是牛天的自述,关于她为什么不满足于只待在体制内做研究,关于她对斜杠青年和自由职业这类群体的思考观察,也关于她与「自由会客厅」背后的故事。
大家好,我是牛天,现在是一名科研人员/团操教练,「自由会客厅」北京分厅的厅长/学术支持。
主职是我的框架,副职是我的灵魂,这样的定义注定让我不安于框架。
我是上班族、打工人、组织架构里的人;我是从小按照套路出牌,考大学,保硕士,读博士的乖小孩;
我像大多数80后一样做上了看似体面,但不是发于初心的工作,每天案头的书籍、论文和日益弯曲的颈椎消解着曾幻想仗剑走天涯,洞察天下疾苦的记者梦。
我理想美满的生活从不仅是“你耕地来我织布”、“举案齐眉”的子孙满堂,在同侪们都结婚生娃之际,我站在30多岁的路口,踌躇满志。
最近几年,我开始频繁思考一个问题:职场人如何找到工作的兴奋点?
上班族很难对工作产生热爱,起初工作一年的我也是。
科研单位无须坐班,给予你自由的时间调研、做学问。这听起来简直不要太爽,可是过度的自由导致了无边界的放空。
经常看着看着书就看到了床上,写着写着论文就觉得腰不舒服,需要买一个背背佳,于是就进入了淘宝的世界,一发不可收拾,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你从书桌前坐起来,总之,当你再次回到书桌前的时候,就到了该说晚安的时刻了。
究其原因,工作内容没有兴奋点,没有刺激感。想到日复一日的论文,评职称好比打怪兽要一关关过,就觉得这个轮回永远走不到头。终于,我开始分析个人长短板,找寻工作的兴奋点。
我,不善于长时间定在一处,读书看报写文章,纯文字创作并非我的长处,在学者里我绝不是那个能够靠文字就拔群的人。
相反,我善于沟通、交流,能够把晦涩难懂的东西用“人话”表达出来,这得益于本科专业播音主持。我从不畏惧在公开场合表达,以及和陌生人打交道,反而在都不认识我的场域里,我是最自洽的。
由此,我将长板能力——沟通、表达能力挖掘出来,寻找与科研的结合点。我开始将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扩大,延展到了社会科学领域中的社会学和人类学,我发现了他们的研究方法中同质性的研究方法——田野调查。
优秀的田野调查能够深入研究问题,探索研究对象的规律和本质,这是需要深入调研地域、调研人群的,蜻蜓点水是无法获得详实的、有血有肉的资料的。其中一个关键点是:与调查对象的沟通。
研究方法的转向促使我很快找到了研究领域——斜杠青年,我先关注到了健身房的斜杠青年,从研究自己出发,把自己作为方法。
2019年,我利用健身课间隙,访问了50+健身教练,并以此扩展了其他职业领域的斜杠青年,这一做,就是100+的斜杠青年。虽没有拿到一手得心应手的牌,但我要给它打出彩。
和健身领域的斜杠青年们一起培训
从斜杠青年到自由职业者,我的研究对象不断被拓展。我也发现了单做斜杠群体的局限性,于是我开始拓展到了新兴职业群体。
林安,是我做田野调查最初结识的自由职业者。最早知道林安,是硕士师妹推荐给我她的公众号「土土土槽」。她的青年观察专栏计划采访100个不上班的人,(后来她自嘲是野生派田野调查)我认真看完每个故事,觉得殊途同归。
一次网上的语音通话后,得知林安的新书《只工作,不上班》正值上市签售,于是我买了机票,飞到了上海参加她的新书分享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林安。
林安的新书发布会现场 上海
长发面冷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我一直热情地发挥着我的长板,减少她对我的戒备感。我和林安的初识宛如经典的男追女桥段。回京后,我会每天刷她的公众号、B站以及所有有她内容曝光的渠道,能支持支持,能留言留言。
右一为林安
事实证明,真诚永远是建立关系的最佳砝码。
后来,林安推荐了一些自由职业者作为我的访谈对象,并邀请我来参加她举办的自由职业者的线下沙龙,那是她在上海举办的第二场沙龙活动,我志愿作为小组主持参与了活动。
第一次作为小组主持的活动现场
初期,林安的活动也都集中在上海,我当时没有项目经费支持,就这样贴钱飞来飞去。一个月飞两三次上海是真实的写照。
从小组主持到嘉宾分享,我在活动中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一次活动后,林安和我在上海新世界大丸百货的某个餐馆聊了4个小时,一起推动「自由会客厅」的想法由此诞生了。
上海场作为分享嘉宾活动后,与林安深聊四小时
我想说,我用行动确证了科研的方向,感受到了工作中的兴奋感,甚至还体察到了做研究的意义和价值。
每一场活动,我都能真实地和15个自由职业者发生深刻的链接,作为发问者和聆听者,他们的讲述和体验慢慢渗透到我自认为坚不可摧的看法中。
说到物质,有人说:“为什么花那么多钱在房子上,这意味着你每个月都必须工作,哪怕不想,也得勉强自己。”
北京场自由会客厅
谈到何以自由职业,有人说:“中产和赤贫之间只差一场重大疾病,稳定的工作无法让你有足够的自信可以面对这些,我必须改变。”
杭州场自由会客厅
聊到工作的认同,有人说:“曾经画画治愈了我的产后焦虑,我想把艺术疗愈的课程带给更多人。”
成都场自由会客厅
积累更多的访谈对象之后,我开始用学术的视角去探索本质和规律。我的论文不再是干巴巴的,我的分享也可以帮到更多的人,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价值。
最近,我刚刚完成了某市的关于新兴职业青年的项目。在项目中我融入了在「自由会客厅」中收获的很多真实案例。
在探讨对策建议之时,领导层因为看到,所以在社会保障、树立典型、社团帮扶、社会认同等方面给出了切实可行的提案。
坐在会议桌上的我几度无语凝噎。
过去两年的蹒跚和匍匐,微不足道,也不为人见,我也不想做那种自我感动的事儿,但我希望,我做,故我在。
新兴职业青年是平台经济下的生力军,也是新工作主义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主体,敢想敢做的他们值得拥有造梦的权利,而现实的困境和焦虑迫切需要各方力量的支援。
未来,我会继续深耕在新兴职业青年群体中,聆听他们的故事;
未来,我会利用所能,产出服务于该群体的研究报告;
未来,我会努力搭建具有情感力量的社群空间;
未来,未完待续……
北京1230分享 未来什么职业有存在的价值
人类学家阎云翔说:
80后的我们从小生活在张力之下,在私人生活领域,表现出很强的自我主义倾向,对权利敏感并勇于寻欢作乐、追新逐潮;但在公共生活领域,却是安分守己的实用主义者,选择以最安全的方式来谋取考试分数、教育回报、收入、权力乃至声誉的最大化。
而我想说的是:我不想再这么撕扯下去了,我不想做循规蹈矩的乖小孩,丢掉“你应该”,装上“你能够”,「做」永远比「做梦」来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