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长期以来的“被迫害妄想症”

编者按：本文作者MARINA KOREN，原文标题Elon Musk’s Long Obsession With Sabotage。

2008年10月，新闻媒体Valleywag刊登了Tesla一名员工的来信。来信声称，这家当时只成立了5年的公司在一次员工会议上透露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Tesla公司在银行里只有900万美元的存款。与此同时，该公司电动汽车的订单已达1200多份，但向实际向客户交付的却不到50份。

这名员工写道：“公司如此欺骗公众，欺骗我们亲爱的客户，我感觉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正是客户和公众成就了Tesla，我们绝不能欺骗他们。”

报道并没有透露这名员工的名字。但是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却找到了这个人。

这名员工的写作方式尚有蛛丝马迹可循。根据Ashlee Vance 在2015年撰写的关于马斯克的传记所言，马斯克复制了这封信的文本，粘贴到一个Word文档中，并检查了文件的大小。他仔细查看办公室的打印机日志，以期找出一份与他创建的文档相匹配的文档。目前尚不清楚这位员工为何会将那封寄给Valleywag的信件打印出来，但事实证明，马斯克的直觉是正确的。他在日志上找到了线索，并利用这些信息找到了写信的员工。这名员工写了一封道歉信，然后辞职了。

马斯克决定扮演侦探角色，在这起泄密事件中追捕嫌疑犯，其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从2008年这封信公布于众的那一刻起，这名员工就成了嫌疑人。和其他商业领袖一样，马斯克重视员工的忠诚。但对马斯克来说，流氓员工的行为并不是对工作场所不满或不服从的证据（后来马斯克证实了这位特斯拉员工的说法，即公司的当时的确存款只有900万美元）。不管这些“嫌疑犯”的动机是什么，在商界领袖看来，他们这么做的严重程度可被视为叛国。

这一点在马斯克最近对另一位在Tesla麾下的叛变员工的反应中很明显。据CNBC报道，周日晚上，马斯克给员工们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知他们最近的发现：

这个周末，在获悉一名Tesla员工对我们的业务进行了广泛的破坏之后，我感到非常地遗憾。这名员工的行为包括用虚假用户名对Teala制造操作系统进行直接代码更改，并向未知的第三方泄露大量高度敏感的公司数据。

我们尚不清楚这名员工的其他行为，但他目前已经承认的东西确实很糟糕。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他希望升职，但却没能升职。鉴于这些行为，不提拔他绝对是正确的做法。

然后马斯克谈到了他对这种行为的看法：

然而，这种情况可能比表面上看起来要严重得多，因此本周关于这次事件的调查将继续深入。我们需要弄清楚他是单独行动的还是与Tesla的其他人有共谋行为，以及他是否与任何外部组织有瓜葛。

大家都知道，想让Tesla灰飞烟灭的组织多的数不过来——其中包括华尔街的卖空者，他们已经损失了数十亿美元，而且还可能损失更多；还有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它们是世界上最富有的行业，它们不喜欢Tesla推动太阳能和电动汽车发展的想法。我不想危言耸听，但这些公司不是什么善茬更非空穴来风。此外，我们的竞争对手还有大量的大型汽油以及柴油汽车公司。既然它们已经在排放问题上弄虚作假那么久了，它们要是用什么其他方式再捅刀子，我们也该见怪不怪了。

似乎随着Tesla的扩张，马斯克对“亡我之心不死”的感知也在不断增强。他的电子邮件听起来像是在警告，对Tesla公众形象的威胁可能来自方方面面——从能够接触到敏感材料的流氓员工，到“希望灭亡Tesla的众多组织”中的局外人，也许后者的威胁现在更严重了。而且，根据马斯克的理念，当你处于领先地位时，你的竞争对手一定想把你打倒。

“我们的敌人会非常强大”，马斯克在另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这封邮件是在2017年2月发给Tesla员工的。

马斯克在2016年考虑过所谓的“外部力量”，当时SpaceX火箭在测试发动机时在发射台上爆炸。该公司在调查这一事件时，认真考虑了是不是有人蓄意破坏的可能性。马斯克在接受Washington Post的记者Christian Davenport采访时说：“我们认为有人枪击火箭，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看起来像弹孔的东西，我们计算出，如果有人拿着一把高能步枪，在正确的地点对火箭设计的确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SpaceX公司甚至让美国政府介入此事。“我们向空军和联邦航空管理局施加压力，让他们收集任何可能的证据”，SpaceX的总裁Gwynne Shotwell告诉Davenport，“我们当然要考虑外来因素，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难以置信。”

最终，SpaceX公司的工程师确定爆炸的原因是火箭上层液氧舱的压力容器出了问题。而联邦调查局也排除了蓄意破坏的可能性。

在感觉不愉快的时候，马斯克通常会询问员工对未来威胁的关注程度。本周他也做了同样的事。他在发给员工的邮件中写道：“请保持高度警惕，特别是在接下来的几周，我们将产量提高到每周5000辆，如果有谁想搞破坏的话，这个动机就已经足够了。”

去年Tesla针对安全问题进行了多次调查。马斯克强调，除了媒体外，员工还有数个保持警惕的渠道。员工们被鼓励向经理、公司安全代表或人力资源部门提出关切。如果员工想匿名，公司也会有专门的热线来保证他们的隐私。马斯克在2017年发给员工的电子邮件中提到了这一点，他表示，这条热线可以反映“你在公司上下注意到的任何问题”。

这条热线的名字很符合马斯克关于员工忠诚或缺乏忠诚的理念——诚信热线。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一个警告。它给人的感觉是，如果你在其他地方的投诉——媒体、诉讼、敏感信息的处理上，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