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AI独角兽毅然奔赴IPO。
投资界获悉,人工智能平台公司第四范式已向港交所主板前日提交上市申请,高盛、中金公司为联席保荐人。这家鲜少被外界提及的AI独角兽,终于在招股书揭开了家底——2020年营收超9亿元。
第四范式的创始人,是一位年轻的上海交大学霸——戴文渊。自小酷爱计算机的他,凭借着竞赛拿到保送上海交大的名额,就读于赫赫有名的ACM班。大学期间,在号称计算机界奥林匹克大赛的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中,他夺得了ACM世界冠军和三个亚洲冠军。毕业后,他成为了百度当时最年轻的科学家,三年升到T10级别,至今保持着这一纪录无人打破,被称为“戴神”。
2014年,戴文渊转身加入创业大军,在深圳福田一个出租民房创立第四范式。自创立之初,第四范式便受到了VC/PE圈的关注,身后集结了一份豪华名单:红杉中国、博裕资本、春华资本、厚朴投资、CPE源峰、元生资本、创新工场、思科、联想创投、腾讯、国新启迪基金、中国-阿联酋共同投资基金 、保利资本、国开制造业基金.....更是罕见集齐了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五大国有银行。
如今,戴文渊带领着第四范式走到IPO大门。外界依然紧张——今年上半年,云知声、依图科技、旷视科技纷纷冲击科创板,但结果均不如人意。直到最近,“AI四小龙”之一云从科技首发过会,才让圈内再次看到IPO的曙光。
第四范式的故事,始于一位上海交大学霸——戴文渊。
在小学时代,戴文渊便展现出了对计算机的极度热爱。1991年,在江苏苏州古城区读小学二年级的戴文渊,考了三次数学全班第一,获得了加入计算机兴趣小组的资格。一周一次的上机时间极为宝贵,很多男孩子可能用来打游戏,而他却全部用来写程序。
高一的时候,他凭借竞赛拿到了保送大学的资格,因一心只想学习计算机,最终放弃了无法选择专业的清华大学,去了上海交通大学,就读于ACM班。外界可能不知道,ACM班是上海交通大学试点班级之一,由上海交大特聘教授俞勇于2002年成立,这是一个培养未来计算机科学家的“特班”,比肩清华的姚班,两者均被称为中国计算机界的“黄埔军校”。
2005,戴文渊在读书期间拿到了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的世界冠军。这项大赛号称汇集了全球智商最高的人、由美国计算机协会(ACM)主办、被称为计算机界“奥林匹克”。在那场比赛中,戴文渊击败的诸多对手日后都成为了全球AI领域的翘楚,包括在Facebook做过首席技术官的Adam D’Angelo。
到了大三,戴文渊所在的ACM班会要求学生选择一个细分领域的实验室做深入研究学习。在外备赛的戴文渊没来得及选择,只能读冷门的AI技术。“那个年代,没有人相信AI能做成。毕业以后,成绩好的能当个老师,成绩不好那就算白学了。”戴文渊曾调侃当时的选择。
彼时,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系并没有配备人工智能相关的师资,系里便将戴文渊作为访问学生推荐到了香港科技大学,师从计算机系教授、华人界首位国际AI协会院士杨强。自此,戴文渊便踏入了乏人问津的AI领域。
此后两年时间,戴文渊先后发表了11篇论文,很多是顶级学术会议论文,其中迁移学习 (一种机器学习方法)领域单篇论文被引数位居全球第三。这个成绩在中国都很罕见。但戴文渊清楚地知道,人工智能如果不能落地,那无疑纸上谈兵。2009年,戴文渊选择放弃攻读博士学位,转而加入百度商务搜索部,成为当时百度最年轻的高级科学家。后来,他赴华为担任诺亚方舟实验室任主任科学家。
期间,人工智能开始迎来爆发,但推广的速度依然很慢。于是,戴文渊决定自己创业—— 2014年9月,他找来了机器学习领域的顶尖科学家、工程师,在深圳福田口岸的一间民租房里创立了第四范式。
创立之初,戴文渊提出做AutoML技术。这项技术的核心在于,训练机器就像训练小狗那么简单,让AI技术工具帮客户在一两个月内快速建立大数据分析能力。但他很快发现,“拜访金融行业客户了解到它们的需求特别分散,一个企业内就有好几百个场景。这样的数据量级并不是一家企业就可完成的。”
很快,戴文渊和团队调整思路。2016年,第四范式开发了一个能够让非专业人士使用的机器学习平台——先知。用戴文渊的话说,就是一个完全不懂技术的小白,通过运用此数据架构平台,大概经历2周的时间,就可以成为一个AI专家。
此后,第四范式迅速崛起。完成逾1.5亿美元C轮融资后,公司跻身AI独角兽行列。如今,AutoML(自动机器学习)已经是人工智能领域最炙手可热的技术之一,而第四范式业务范围从覆盖金融、零售、制造、能源、医疗、互联网、媒体、物流、农业、高科技等行业,帮助了8千多家企业解决问题。
创业7年,38岁的戴文渊践行着自己对技术的执着,如今悄然走到了IPO的大门前。
“我们是企业人工智能的行业先驱者与领导者。”第四范式在招股书中如是介绍。但其实,更多人还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成立2014年,第四范式一直聚焦在决策型AI领域,提供以平台为中心的人工智能解决方案,提升企业的决策水平。具体而言,该公司的人工智能解决方案可以帮助银行提高反欺诈识别准确率,帮助零售商预测销量并制定精准的营销策略。
戴文渊投入很大的精力在AutoML(自动机器学习)上,集中解决的是效率问题——对企业来说,第四范式是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帮助企业完成智能化转型;于操作者而言,普通开发者、业务人员不需要知道什么叫深度学习,就能够在上面把模型做出来。“一个case,找一个Java工程师在平台上经过一定的配置就能基于数据把应用做出来,这样AI的成本就降下来了。”
招股书披露,以2020年收入计,第四范式在中国以平台为中心的决策型AI市场排名第一。其中2018年、2019年、2020年度和2021年上半年,第四范式的营收分别为1.28亿元、4.60亿元、9.42亿元和7.88亿元。其中,2019年、2020年的营收分别同比上一年度增长259.7%、105.0%。
总结下来,第四范式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先知平台及应用产品产生”的收入和“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收入。其中,业内人士熟知的先知平台及应用产品产生的收入的比重逐年减少,按需提供定制化服务的“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业务比重有上扬的趋势。数据显示,2021年1-6月,“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的收入占比首次到达了52.3%,超过另一业务。
从行业来看,第四范式的产品现已广泛应用于金融、零售、制造、能源与电力、电信及医疗保健等领域。自2015年首次涉足金融领域以來,第四范式已经服务了包括大型国有及股份制银行、证券、保险等众多金融机构;在AI+制造领域,今年6月,第四范式还与宁德时代达成战略合作。
即便如此,第四范式仍然面临着亏损的难题。2018年、2019年、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第四范式的经营亏损分别为3.36亿元、5.51亿元、5.60亿元及8.57亿元。扣除以股份为基础的非现金薪酬影响后,经调整经营亏损在同期分别为人民币2.13亿元、3.18亿元、3.86亿元及2.53亿元。
与其他AI独角兽一样,亏损的第四范式把钱砸在了研发上。根据招股书,公司所有支出中,研发支出占比最大。2018年-2020年、2021上半年,其研发费用分别为1.93亿元、4.16亿元、5.66亿元、5.78亿元,占同期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51.2%、90.6%、60.0%及73.4%。截至2021年6月30日,第四范式共有1317名员工,其中,研发人员929人,占比达70%。
正如戴文渊在一次演讲中所说,创业的过程,并不都是一帆风顺。但在第四范式时代,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行业科学定律将呈现井喷式状态,产业会全面进入科学时代。
透过第四范式,看到身后一支豪华的投资天团。
据投资界不完全统计,第四范式至今至少完成10轮融资,既有红杉中国、博裕资本、春华资本、厚朴投资、元生资本、创新工场、联想创投等知名VC/PE机构;同时,国新启迪基金、中国-阿联酋共同投资基金 、保利资本、国开制造业基金、三峡鑫泰等“国家队”也入局;还有思科、腾讯这样的产业巨头。不仅如此,背后投资方还罕见聚齐了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五大国有银行。
时间回到2015年1月,第四范式刚刚成立不久,经朋友介绍,戴文渊和红杉中国合伙人计越在上海第一次见面。当时,两人一共交流了3个多个小时,让戴文渊没想到的是,红杉中国在春节前就敲定了这笔投资,成为第四范式Pre-A轮投资方,此后红杉中国又连续多轮加注。
谈及投资第四范式,计越曾表示,在当时还没有什么人讨论AI的时候,红杉中国就选择投资第四范式,除了非常看重创始人与团队的核心能力外,也坚信经过几十年的IT技术发展, 行业很需要有像第四范式这样的公司,通过AI把数据的价值更好地释放出来,并且很有希望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商业化的平台。
“选投资方也像是找创业合伙人,双方要在对未来的趋势判断上达成共识。如果希望我们瞬间像滴滴那样爆发,那不是一个正确的预期。而红杉则是在跟我们一起创业。”戴文渊曾如此回忆。
一路走来,第四范式的融资颇为轰动。2018年1月,第四范式获得来自于中国工商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等三家国有银行及所属基金的联合战略投资;当年12月,又引入包括国新科创基金、保利资本、中信证券、农业银行、交银国际等战略股东。至此,第四范式成为第一家五大国有银行联合投资的创业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第四范式身后还出现了中国-阿联酋共同投资基金的身影。招股书披露,该基金参与了第四范式的D轮融资,投资金额为6千万美元,但此前未公开过。资料显示,中阿基金总规模100亿美元,一期规模40亿美元,双方各出资50%。基金按照商业原则运作,投资方向为传统能源、基础设施建设和高端制造业、清洁能源及其他高增长行业。
早在2020年4月的C+轮融资时,第四范式估值就高达20亿美元。其最新一笔融资是今年1月份,公司宣布完成D轮融资,金额高达7亿美元。本轮融资由博裕资本、春华资本、厚朴投资领投,并引入国家制造业转型基金、国开、国新、中国建投、中信建投、海通证券等战略股东,红杉中国、CPE源峰、高盛、金镒资本和方源资本等财务投资机构,阵容庞大。
股权结构方面,招股书显示,戴文渊自身及透过妻子吴茗、北京新智、范式投资、范式隐元、范式出奇和范式天琴累计控制41.18%股权。其中,戴文渊直接持股为24.25%。如若第四范式成功登陆港股,戴文渊夫妻身家有望超50亿元,堪称技术造富的又一案例。
AI独角兽们终于松了一口。
7月20日,科创板上市委员会发布公告显示,云从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首发)符合发行条件、上市条件和信息披露要求。这意味着,云从科技距离科创板IPO敲钟只剩下时间问题,被外界寄予厚望的“AI四小龙”终于将冲出第一股。
时隔16天后,另一AI独角兽云天励飞科创板IPO申请同样首发过会。短短半个月内,科创板通过了两家AI企业IPO,无疑为被阴霾笼罩的AI行业划出一道光亮。
在此之前,AI独角兽们交替上演的IPO冲刺战,结果均不尽如人意。云知声率先折戟——在受理IPO申请108天后,上交所于今年2月披露终止对云知声科创板上市审核。
随后,依图科技也停下了上市脚步。3月11日,上交所公告显示,因发行人及保荐人主动要求,上交所终止审核依图科技科创板上市申请,目前其科创板官网状态已为终止。
而旷视科技,IPO之路更是磕磕绊绊。今年4月,旷视科技迎来科创板上市委首轮问询,主要涉及数据合规及科技伦理方面的问题。一个月后,科创板官网披露了旷视科技提交的回复意见,但截至目前仍是已问询状态,再无新的进展。
最受瞩目的,莫过于国内“吸金”最多的AI独角兽——商汤科技,迄今已经融资约40亿美元,但在上市进程方面略显安静。外界曾多次传出商汤科技IPO计划的消息,但均被公司否认。最近一次IPO传闻是在今年6月中旬,路透社报道商汤科技最快将于8月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请,并极有可能会在港IPO后,继续推进科创板上市。但至今,商汤科技方面并未发布确切消息。
为何这些AI独角兽会竞相上市呢?数据显示,2015年-2018年,AI领域的投资频次和投资总额均快速增长,在2018年最高峰时,这一领域投资总额过千亿元,投资笔数接近500笔。与之对应的是,烧钱是AI独角兽们绕不过的通病。
由于AI领域落地项目周期较长、研发成本高、回报较慢,诸多AI独角兽还处于亏损状态。资料显示,依图科技在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累计亏损近73亿元;即便是成功过会的云从科技,过去三年净亏损也分别为2亿元、17.63亿元、7.2亿元;而云天励飞则在2017年至2020年前三季度合计亏损超16亿元。
曾有一级市场投资人感叹:“现在的形势是哪里能上就上哪里。AI公司做各个行业的落地,摊子铺得很大,成本投入很高,上市肯定是为了确保有持续的现金流注入。”然而由于AI独角兽们估值高,盈利能力却又不足,一旦登陆资本市场是否会出现倒挂的情况难以保证,这可能也是一部分AI独角兽选择观望的重要原因。
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哪家AI独角兽率先完成上市,势必将在行业内确立更高的知名度,掌握市场话语权。所以,谁能拿下AI第一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2021年,留给这些AI独角兽们的时间不多了。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天天IPO”(ID:pedailyIPO),作者:张继文 刘博,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