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模式背后，有这些你不知道的“黑历史”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爱范儿”（ID:ifanr），作者：李晨，36氪经授权发布。

什么时候开始，「黑暗模式」这样一个 app 皮肤级的功能开始变成了系统级支持？

黑暗模式究竟有什么用，在黑暗模式流行前，我们不是也用的好好的？

黑底才是计算机最早的「名门正统」

实际上，在计算机诞生的早期有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只有「黑暗模式」，或者说是深色界面。在 20 世纪 60-80 年代时，当时计算显示设备是阴极射线管（CRT），但却只能支持单色的显示。就像我们在黑客帝国中看到那样，黑底绿字是当时单色显示器的常态。

单色 CRT 显示器

彩色的 CRT 显示器则是在 80 年代以后才开始逐渐流行和普及，到了 90 年代后小学上微机课时，可以看到已经是清一色的彩色 CRT 显示器。不过很多人最早接触的 DOS 由于没有图形界面，还是延续了之前黑底的习惯。

基本上可以说在图形界面流行之前，黑底绿字或者黑底白字是计算机业的日常和习惯。

图片来自：Mac History

后来，Mac 在 1984 年带来的全新图形界面上一改之前业界的黑底显示，转而使用了白色底作为图形交互界面的底色，这可能是计算机当年最重要的设计改变之一，并在之后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至于当年为什么决定采用白色底，可能只有苹果才知道了（可能施乐也知道），有人猜测是为了模拟纸张的效果，就像千百年来出现在我们生活中那些印刷品一样。

不过直到今天，依然有很多开发人员在写代码时还是习惯采用暗色底，然后以不同的颜色将不同作用的代码进行区分，这是因为暗色底的对比度更高，这种「着色语法」让绝大部分代码都能快速清晰的辨认。就像黑人模特穿那些色彩鲜艳的衣服时总是比你的卖家秀更好看。

图片来自：salesforce.com

在 2018 年的时候，一家客户关系管理(CRM) 软件服务提供商 SalesForce 的设计师想知道开发仪表板功能时采用哪种模式会最好。于是他们采访了许多用户，事实证明，用户对黑暗主题下的图表反应会更快并且更精准。

这一点在股票交易软件上也得到了验证，目前来看全世界绝大多数的股票软件采用的都是负极性，也就是暗色底的设计方式。红色和绿色代表的涨或跌（不同国家颜色表示可能不一样）在这样的深色背景下就会特别显眼。还有一些颜色比如蓝色用于某些数据的走势图。

图片来自：iMore

苹果 Apple Watch 的界面也是一个很经典的案例，尤其是 Activity 这个应用程序程序里，健身目标以三种不同的鲜艳颜色组成嵌套的环型，在深邃的黑色背景下能够很容易看到每一项完成的进度。

随着用户对黑暗模式的呼声变得越来越高，苹果在 iOS 13 中增加了深色主题，Google 也在 Andorid 10 中增加了同样的功能。

黑暗模式会更加护眼，真的是这样吗？

在长久习惯明亮的图形界面之后，黑暗模式的重新流行就像是从闷了两天屋子里走出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并且用户能够自定义的部分也更多样化了，对于那些喜欢新鲜感的用户，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也有一部分人声称黑暗模式能够更好的保护眼睛，减少眼睛疲劳。如果你是基于此种考虑去使用黑暗模式，我想这可能并不必要。

实际上人眼并非为暗光环境而设计，在数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人类周围的环境通常都是明亮的，并在白天活跃，晚上安然入睡。人眼的注意力需要集中在背景环境前面的物体上，无论是食物、工具、掠食者还是其它东西。所以人类逐渐习惯于在明亮的背景下对较暗的物体操作。

这种偏好很可能已经刻在我们的 DNA 里，并在婴儿时期就有了倾向。根据丹妮米勒（Dannemiller）和史蒂芬斯（Stephens）于 1988 年发表的研究论文表明，三个月大的婴儿在同时看到亮底与暗底的背景色时，会首先被前者所吸引。

那么，黑暗模式护眼究竟有没有相关研究和科学依据？

图片来自：撸 linux

目前已经有大量的研究证明，黑暗模式与护眼与否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甚至黑底白字这种设计并不利于阅读。

帕绍大学的苏珊·迈尔是一名专注研究人机交互的研究人员，她已经发表了六项研究，内容是网络文本设计与认知相关的影响。在该研究要求参与者阅读屏幕上的正极性（白色背景上的黑色文本）或负极性（黑色背景上的白色文本）的文本。

随后，参与测试的人员会执行基本的校对任务，例如查找拼写或语法错误。研究人员还测量了每种模式下参与者的阅读速度。

结果是所有参与者在正极性条件下的表现都会更好，他们检查出更多的错误以及阅读的速度更快。

图片来自：Medical Xpress

一项生物学研究或许能解释这个答案，因为这可能与我人类的眼睛对光的反应有关。

当光线明亮时（例如白色背景），人眼的瞳孔会收缩；当光线昏暗时（例如黑色背景），人眼的瞳孔则会扩大。这时黑底上的白字看起来就会有点模糊，字体边缘会像光晕一样膨胀。

迈尔表示：「瞳孔扩张会导致光学模糊，而瞳孔的收缩会导致视网膜上的图像质量更好，从而更好地感知微小的细节。」「根据这个解释，当文本字体非常小时，正极性的优势就会特别大。」 比如在面对手机上的小文本时。

早在 2003 年时，台湾大叶大学也在类似的测试中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黑暗模式对于护眼并没明显帮助。

但对于个人来说，不同的个体还是会展现出对黑暗模式不同程度的偏好，如果你觉得黑暗模式下能够减轻眼部的疲劳，那么尽管去用也没有关系。

如果不为护眼，黑暗模式还有什么用？

黑暗模式还有其它作用吗？

如果你问苹果，它们会告诉你「这是一种戏剧性的新外观，可以帮助您专注于工作，以及营造一种无干扰的环境」，嗯，苹果一贯的抒情文案。

相比起苹果那种从人性化角度出发的抒情说法，Google 的说法显然要务实许多，它们在 Android 开发者网站的黑暗主题开发指导中写道深色主题具备的三大优势：

大幅减少电量的消耗

为视力不佳的用户与对强光敏感的用户提供更好的可视性

让任何人都能在暗光环境中使用智能手机

省电作用被 Google 摆到了第一位，如果去微博等社交网站进行搜索可以发现，为了省电而使用深色主题或者说黑暗模式的用户大有人在，尤其是一些中高端，采用 OLED 屏幕的手机。某种程度上说，智能手机目前最大的矛盾是性能与电池的博弈。

黑暗模式省电的作用来源于 OLED 这种材质的特性，这种屏幕经过多年发展如今已经取代了 LCD 在中高端手机上的地位。和 LCD 依赖于背光不同，OLED 自发光的特性使得屏幕能够独立控制单个像素是否发光，也就是说画面越黑，采用 OLED 屏幕的手机就越省电。

那黑暗模式究竟能省多少电？科技媒体 PhoneBuff 在去年用机械臂对 iPhone XS 做了一次测试。两台 iPhone XS 设置完全相同，其中一台采用浅色模式，另一台则采用深色模式。

为什么减少变量，两款 iPhone XS 将亮度设置为同样的 200 尼特，并全部采用机械臂进行相同的操作，，其中包括发短信、浏览网页、观看视频、使用 Google 地图等用户日常的行为，以求尽可能贴近真实的模拟。

通过实验发现，深色模式对于采用 OLED 屏幕的手机续航帮助很大，至少在这两台 iPhone XS 是这样。当 7 小时 33 分后那台采用浅色模式的 iPhone XS 电量耗尽时，深色模式的那台还剩有 30% 的电量。

Google 官方也曾表示，在使用深色主题进行导航时，OLED 屏幕的耗电会下降多达 63%。

好的黑暗模式应该是什么样的？

尽管黑暗模式在科学上没有护眼效果，但考虑到其它有效的好处，以及给用户更多的选择来看，黑暗模式的广泛支持还是有必要的。

但问题是如何设计一个更好的黑暗模式，而不是粗制滥造的反色或者见简单粗暴使用纯黑背景。

这一点，Google 在 Material Design 的设计指导中做出了相当出色的回答。大概可以分为这么几个原则：

不要使用 100% 黑色

使用不同层级的黑色和阴影来体现层次感

在黑暗模式下更换原先的颜色

创建一个新的，黑暗模式下的调色板

少量使用颜色避免花里胡哨

确保有足够的对比度

最后，祝你在支持黑暗模式的应用里使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