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的初创企业的“虚空”

编者注：此文是WP Engine及Smart Bear Software创始人Jason Cohen的文章。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老子》第十一章

有一则古老的谜题是这样问的：如果一艘木船环游世界，但一路上每一块船板都腐烂并被新的船板所替换，到了旅途的最后原来的每一块船板都不复存在了。问：这还是不是原来的那艘船？这艘船有没有环游世界？

老子的看法是“是”，因为船的功能还在—那些船板所创造的“无（空间）”是船的本质。

你的呢？你的“船板”分分秒秒间也被替换—数万亿个细胞分裂、生长、死亡。你还是10年前的你吗？就身体而言，不是了。从DNA上来说（基本上）还是，但那属于有着共同DNA的同卵双胞胎，不是同一个人。你能精确地描述出由你的身体所创造的空，或者说，你的脑海里面那股翻腾的电化学浪涌（心）是什么吗？

让我们把这种类比再延伸到初创企业。一家只有2名员工和150位客户的公司跟发展到有150名员工和25000客户的公司还是“同一家公司”吗？从有形上面看不是，但公司的“无”里面是其本质以及这各色人群的目标。

于是问题来了：对于初创企业来说，什么是恒常的？什么东西在我们发展了之后还是不变的？是什么在旅途中将我们捆绑在一起？如果我们“环游世界”的过程中更换了每一块船板，我们传达了什么东西？

不会是产品功能，这些会像细胞一样变化、发展乃至死亡。也不会是营销口号，那是通过A/B测试定型出来的市场共鸣。不会是人—团队的构成会变化，而那些一直留在队伍里的人自己也会变化。也不会是指标，指标的变化往往是几何级的。甚至公司标志和名字都有可能变。也不会是办公场所，这一点老子早就指出来了。

那么，什么东西不变？不管那是什么，这个东西一定定义了初创企业和它的目标，是这个首要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任何人，无论是员工还是客户，要加入创始人的这段旅程，分担这一非常个人化的责任？

在WP Engine我们把这些不变的东西称为我们的“价值”—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宪法。每当我们需要作出艰难决定时，结果由我们的价值来决定。比方说，如果如果要在做对客户有利的事情和我们必须赔钱间作出选择的话，我们选择前者。或者如果我们必须决定一位工作非常能干、但是却不诚实或只替自己而非团队工作的人的去留时，我们永远选择把他开除。

实际上，大家是否就核心价值达成一致的体现在于你是否让每个人都发扬了主人翁精神。某个加入技术支持刚一周的人是选择给客户返还一大笔退款，还是愿意付出额外的时间帮客户解决问题？如果你已经有了一个价值框架能明确指出后者是正确的举措，那么他就可以在无需一系列审批流程、会议以及争论的情况下做出决定。这不就是授权的定义吗？难道这不就是“扩充”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这正是把公司价值白纸黑字写下来之所以重要的原因。就我们而言，我们是把它挂在墙上的，其地位相当于美国的独立宣言。你必须确保每个人不仅同意把它当作职业条件，因为外部要求而把它铭记于心，而且还因为他们骨子里已经体现出那些价值，所以自然地就会继续把这些价值传播给周围的人和跟随者。

“公司文化”是你的价值观的输出。无论是作为个人的还是组织的，它永远也不会完美，不管是在哪个时候，你在文化方面都会存在一定的缺憾，而你总会努力想要让它达到自己的期望。这种情况是健康的。

我在创办WP Engine之前还创办过3家公司。这三家公司从财务上和技术上来说是成功的，但是我从未思考过像文化和价值那样的东西。这是错误的。现如今，其中两家公司还在，且经过10年之后仍然在发展，但它缺乏更高的目标，缺少一个对我们的客户真正重要的使命以及对员工的贡献，不过也许没人在意这个？

为什么对那种成功不屑一顾？是因为它所创造的工作类型？大家快乐吗？被赋权了吗？有没有指导别人或者接受别人指导？大家有没有度过一段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有没有感觉这一次自己的人生没有虚度？

我不知道。财务成功是手段，而非终结。没有财务成功则公司不可持续，所以这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但是“金钱并不能使人快乐，”当然也不会令他人快乐，或者带来一个充实的、有意义的人生。

那什么能带来这些呢？回答这个问题，用你的文化来揭示你的价值观所创造的虚空，你就会真正完成某件对你和他人一生重要的事情。

你的“虚空”又是什么呢？

老子《十一章》译注：
三十根车辐穿在车头，中间必须留出空处，才能装上车轴，使车轮有转动的作用。
踩打泥土做陶器，器皿中间必须留出空处，器皿才能发挥盛放食物的作用。
建造房屋，墙上必须留出空洞装门窗，人才能出入，空气才能流通，房屋才能有居住的作用。
所以，“有”使万物产生效果，“无”使“有”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