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家教，或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  | 业界观点

7月下旬，国内政府颁布双减《意见》，要求课后学科辅导行业不允许设立营利性公司、筹资或上市。其目的是减轻家长和孩子因担心在国内竞争激烈的教育体系中落后，承受的压力。国内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更公平的制度，将鼓励夫妻拥有更大的家庭，并提振国内下降的人口趋势。

这些都是值得追求的目标。但国内似乎把问题“误诊”了。雄心勃勃的中产阶级想要在竞争中胜出，“补习班”，是对这个竞争制度作出的反应。而现状是校内缺乏资源满足这个需求（标准化统一教学的现状，与个性化提高赢得竞争的需求）。

禁令可能会使这个私营行业转入“地下”，有钱的父母将有能力聘请家教。这将使已经对未来感到焦虑的中产阶级家长，更为焦虑，因为在提高孩子成绩为数不多的服务中，私人家教的定价过高。

20世纪90年代，国内政府决定扩大高等教育的普及。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它向新的学院和大学投入了大量资金，并取得了惊人的成果：1998年至2018年间，中国大学生人数从340万增加到2830万。问题是这些新的大学，质量差别很大。

一个优秀的大学毕业生，现在只不过是对应一个收入丰厚的职业；而那些上较低级别大学的人会发现，就业市场本身是一个挑战，上大学并不意味着有好工作。这一差异对中国父母来说非常重要，他们中大多数人没有维持晚年生活的养老金，只能希望他们的子女能挣到足够的钱来养活他们。

更糟糕的是，国内通过高考来管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这是一项众所周知的艰难的、决定一生的高考。它的目的是精英管理，但成功往往取决于学生无法控制的因素。比如，顶尖大学通常会为北京和上海的居民预留更多的空间，省份城市差异，录取率也出现差异。城乡之间的差异更为明显，来自农村的学生，那里的资源如教师已经有限，需要更加努力才能取得比城市同龄人相似的分数。

可以理解的是，大多数家长都希望学校能教到高考，他们确实这样做了。教室里挤满了小孩，他们在考虑高考（或高中入学考试）的情况下练习标准化考试技能，这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当一项考试确定了一个学生和一个家庭的未来前景时，仅仅相信一个标准化统一的学校体系是不够的。

因此，一个由私人教师和补习班组成的生气勃勃的行业崛起了，这个行业现在价值约1000亿美元。最近一次调查发现，超过一半的中国家长让孩子参加过课外课程，每年的费用超过1500美元。这是一个几乎完全由焦虑支撑的行业，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家长对政府的有效禁令感到高兴的原因之一。

他们的解脱不会持久。我认识一位美国家庭教师，他为大陆学生提供在线英语课程，每小时收费超过45美元。随着国内打击的继续，她和她的同龄人的学习成本将上升，包括当地教师的风险溢价。由于无法获得国内合法辅导，加之难以支付保险费，国内较不富裕的家庭，面临着进一步落后的风险，以及由此带来的额外压力。

要了解未来的情况，请看看韩国。20世纪70年代，该国的中产阶级与迅速发展的私人家教行业，有着令人焦虑的关系。

1980年，韩国全斗焕总统政府禁止这种做法 。几乎立刻，一个繁荣的黑市出现了，政府被迫改变了方向。到1996年，韩国父母每年在私营教育上支出250亿美元，超过了当地国家教育预算。与此同时，传统的学校制度，仍然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包括高考的成败。"没有认真的改革，家长们会继续觉得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让他们的孩子接受它。

如果国内遵循类似的轨迹，其减少焦虑和不平等的目标几乎肯定会受阻。幸运的是，有更好的方法。政府不应只禁止私人家教，而应该采取提高当前校内滞后工资等措施，以及提高农村教师的教育水平，加强对考试的淡化，扩大对低收入家庭的学费补贴，改革课程，减少标准化记忆，更多关注批判性思维和所需技能等等。

当然，这样的改革不会消除对私人教师的需求。但他们可能会让许多中国人相信，他们的孩子可能减少了低成本课外培训的机会。对于一个渴望夫妻生孩子的政府来说，这将是证明它正在变得支持家庭的一种方式。